“在爺爺的壽宴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我的聲音已經很平靜了,非常非常的平靜。


    “在爺爺的壽宴上,桑旗跟我進行了最後一次談判。他讓我去天台,說有事情要跟我談,然後我就上去了。


    可是沒想到當我踏上天台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桑旗抱著白糖,而他的手裏拿著一把槍正對著白糖的後背。


    他跟我說,白糖和你我隻能選擇一個,如果我仍然選你的話那他就會立刻扣動扳機。”


    “然後呢?”


    “我讓他放下槍,我跟他說即便他這樣做你也不會愛上他。桑旗說他要的不是你愛上她他,他要的隻是你。他要得到你,他不需要任何一個人愛他,他隻需要得到就可以了。


    隻需要拿走我所擁有的就行了。


    你和白糖是我這輩子最寶貴的東西,沒有你們我不知道我的餘生還有什麽意義。


    但是我知道桑旗這個人說得出做得到,他已經失去理智,所以我跟他說我說隻要他先把槍給放下來,什麽事情都好說。


    這時候你過來了,看到桑旗要挾白糖,你憤怒而又激動的撲上去,對桑旗說了一句話,然後他就開槍了。”


    我的目光從對麵空白的牆上收回來,我已經看得眼睛脹痛,甚至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我將目光停留在桑時西悲痛欲絕的臉上:“我跟桑旗說了什麽?”


    “你說,這輩子你永遠永遠不可能愛他…”


    哦,我明白了。


    聽完了整個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故事,我現在居然有一些輕鬆的感覺。


    原來我在這個故事裏扮演了這樣的角色,我靜靜地看著桑時西。


    “是我害死了我的兒子。”


    “不是的,夏至,不是的。你當時不知道他的手裏有槍。你以為他隻是抱著白糖威脅我們,害死白糖的是桑旗,是他,跟你沒關係。”


    跟我有關係或者沒關係,其實不是很重要。


    我的心此刻針紮一般的疼痛著,我從沙發上直起身來。


    “我很想看看那個惡名昭著的桑旗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夏至,不要這麽為難自己。有些人忘掉了也罷,不要總是逼著自己想起來。”


    “我要看。”我斬釘截鐵地告訴他。


    桑時西歎了口氣,點點頭:“好。”


    他牽著我的手走到了裏間的一張書桌邊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鏡框,然後遞給了我。


    鏡框是反扣著的,我的手很抖,抖的快握不住這鏡框的木質邊緣。


    我長舒一口氣,心一橫將鏡框反過來,看到了一張臉。


    桑時西說的沒錯,這是一張很美好的臉。


    精致絕倫的五官,深如潭水的眸子。


    用任何任何精彩的詞語都沒辦法形容的臉龐。


    也是這幾天很令我沉淪的一張臉,每天夜裏,他睡了我卻沒睡,就這麽癡癡傻傻地看著他。


    在短短三天的時間內,我不可自拔而又瘋狂地愛上了他。


    以至於,我巴巴地跑回來要跟桑時西談分手。


    哈,這世界真小,小的像如來的手掌心。


    我怎麽翻滾都翻滾不出去。


    他不是叫祁安麽?


    他怎麽是桑旗呢?


    桑時西握住我的手,將鏡框從我的手心裏拿走,溫柔而又憐惜地將我抱住。


    我在他的懷中很僵硬,想起剛才他跟我說的那句話。


    我對桑旗說,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他。


    看來,一個人不能把話說的太滿。


    失憶的我,發瘋發狂的愛上了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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