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嘴就準備拒絕掉。


    但是,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和桑時西舉行婚禮的話,桑旗會不會出現?


    我覺得他會,我感覺他就在我附近,隻是不出現而已。


    不論我做什麽他都是知道的。


    我剛才還勾起的手指伸直了,示意桑時西給我戴上:“既然這樣,我沒意見。”


    桑時西握著我的手,將戒指給我戴上。


    然後,將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笑容和煦又妥貼:“明天我們去看婚紗?”


    “好。”


    我的手仍然握在他的手心裏,但是指尖卻慢慢變得冰冷。


    桑時西的目光很溫暖,可我卻覺得後脊梁濕濕的。


    我忽然打了個噴嚏,他立刻低頭查看我:“怎麽了,是不是花粉刺激到鼻腔了?”


    “沒有沒有,不過這麽多花,我晚上沒辦法睡覺。”


    “我讓人弄到花園裏去。”


    “嗯。”


    桑時西終於走了,他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走出了房間。


    聽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裏,我如釋重負地長舒了口氣。


    我坐在屋子中央,看到劉阿姨她們一趟一趟的將滿屋子的花給搬走,她們敢怒不敢言,上樓下樓好幾十次,累的直喘。


    我跟她們說:“等會把這些花便宜賣給花店吧,錢都是你們的。”


    劉阿姨有點驚喜,因為這些花都很名貴,就算折價賣出去也有不少。


    “桑先生知道了不得了。”她雖然眼中發光,但還是搖搖頭。


    “他又不會罵你們的。”


    “桑先生是不罵人,但是比罵人更可怕。”劉阿姨吐吐舌頭,抱起一大捧花走出房間。


    她們都很怕他,劉阿姨,吳芮禾,還有孫一白。


    原來我始終不明白,像桑時西那樣溫文爾雅的人有什麽可怕的。


    但是今天,當他給我戴上戒指的時候,他的眼神我竟然讀不出來究竟是喜悅還是什麽。


    我第一次覺得桑時西是可怕的。


    我和桑時西在籌備婚禮了,我建議婚禮是簡單的,走一個儀式就可以了。


    但是,桑時西卻好像在大張旗鼓,他甚至在印請帖。


    其實我提不起精神來,但是我得裝的很感興趣。


    我試了婚紗,婚紗很美。


    隻是腰身有點大,我讓設計師改一下,桑時西的領結他也不喜歡,讓總店重新配了發過來。


    我閑著也是閑著,婚紗店給我打電話,說領結已經配好了,讓我喝桑時西過去看,他日理萬機的哪有這個空,我便很賢惠地去拿了領結找桑時西給他看。


    其實,我是想去大禹,看看能不能找到以前跟在桑旗後麵的人,說不定能問出個真話來。


    但是,我了解到以前桑旗的人都不在大禹了,我一個人都找不到。


    桑時西不在辦公室,他的秘書告訴我,桑時西出去了。


    “工作午餐?還是做什麽?”


    “不知道,但是桑董讓我定了馬路對麵的咖啡館的位子。”秘書指了指窗戶對麵的咖啡館。


    我捧著裝領結的大盒子,裏麵有十幾個領結,婚紗店說都拿來讓桑時西選。


    秘書問我:“夏小姐要過去麽,我打電話給桑董。”


    “不用了,我回家了,你跟桑時西說下班到我那去。”


    “好的。”


    我捧著盒子又走出了大禹公司的大門。


    我當然沒有回家,我是去了對麵的咖啡館。


    一般來說見客戶都會帶著秘書,但是今天他單獨行動,可能是私事。


    桑時西的私事我沒興趣,他見什麽人我也沒興趣,但是我隻想知道是不是和我有關,和桑旗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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