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紀雯,你愛過封聲,封聲也像一個烙印一樣印在你的心底嗎?"


    "封聲是錯誤的選擇,我愛錯了人自然不會一直流連,愛情也是有是非觀的,一個人渣我也念念不忘,我又不是傻子。"


    桑榆捧著腦袋,燙菜一樣一樣上來,都是她愛吃的,她也沒什麽胃口,用筷子夾著鵝腸在火鍋裏蕩來蕩去。


    "那,就算南懷瑾現在不愛我,我有了他的孩子,現在生下來和他一起撫養,久而久之,他總會對我產生感情。"


    "那是肯定的,但是我覺得南懷瑾會很痛苦,這種感情是被現實所逼迫的。"


    "紀雯,你的意思是我去打掉孩子?"


    "不不不,孩子是無罪的,桑榆,你別亂來,你不是要聽真話麽,我是在分析給你聽。雖然你很聰明,但是感情的事情很複雜。"


    桑榆不置可否,也許,紀雯說的是對的。


    今天的火鍋桑榆食不下咽,她就吃了點青菜,和紀雯聊到很晚才回家。


    南懷瑾不在客廳裏,但是他的車卻在車庫裏。


    她就去問阿姨:"南先生呢,沒回來?"


    "回來了,在書房。"阿姨指了指二樓的書房。


    南懷瑾很喜歡待在書房裏,自從桑榆住進南家之後,南懷瑾就把穀雨的東西都挪到了書房裏,怕桑榆亂動。


    所以,他經常在書房裏一待就是一整天。


    桑榆上了樓,門沒有關嚴是虛掩的,她輕輕推開門走進去,看到了南懷瑾背對著她坐在地板上,臉貼著一張畫板。


    畫板上有一塊畫布,畫上的人是穀雨。


    南懷瑾經常給穀雨畫各種肖像,一有空就畫,他的畫畫的很好,穀雨被他畫的十分傳神。


    他的臉貼著穀雨的臉,桑榆驚異地發現南懷瑾在哭。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南懷瑾哭泣,他不是隱忍地哭泣,而是大哭出聲,連桑榆都感受到了他的悲傷。


    她一直都不太明白南懷瑾對穀雨的感情。


    在她看來,愛情是一個容易逝去的東西。


    比如異地戀都會讓彼此失去對彼此的熱情,別說另一個人已經遙遠的此生無法再見。


    可是,南懷瑾的癡情是她無法理解的。


    無論她怎樣努力怎樣折騰怎樣誘惑怎樣勾引,南懷瑾都不為她所動。


    以前她覺得,可能是因為南懷瑾在特意地抗拒她。


    但是現在南懷瑾的眼淚忽然讓她意識到,可能愛情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狹隘。


    真的有生死相依,真的有不離不棄的那種。


    桑榆沒有打擾他,慢慢地向後退,退出了書房。


    桑榆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澡平靜地躺在床上。


    南懷瑾的哭聲一直在她的腦子裏回蕩。


    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南懷瑾一直用他的方式在想念著穀雨,比較穿著和穀雨喜歡的顏色,用她的耳釘,家裏都是她的畫像。


    桑榆覺得這都是表麵的。


    隻有今天南懷瑾的嚎啕大哭,她才聽出來他的絕望。


    一個新生命的到來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希望和快樂,他選擇讓桑榆生下孩子隻是因為尊重生命和責任,跟愛情無關。


    甚至,這個選擇對他來說是極為痛苦的。


    一直以來,桑榆都是一個很自我的人。


    因為從小沒有家人的關愛,她隻能拚命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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