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留意到那手帕上好像用線歪歪扭扭地繡著南懷瑾的名字,肯定是女孩子送給他的。


    現在的女孩子為了討好他是什麽方法都用盡了,連手帕上麵繡名字的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穀雨的眼淚瞬間就沒有了,嫌棄地將南懷瑾的手給推開:“你給我死一邊去。”


    “你們女孩子怎麽總喜歡說這種話?死有時候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突發事件,好像沒有辦法選擇死亡地址。


    ”你閉嘴。”穀雨嗬斥他:“我進去看我爸媽,你不要跟進來胡說八道。”


    穀雨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還沒有出生聲就聽到爸爸說:“李護士,你看這個水是不是滴慢了?”


    兩年沒見了,穀雨覺得爸爸的聲音都蒼老了很多。


    穀雨喊了一聲爸爸,穀爸爸飛快地回頭看到了自己穀雨也愣住了。


    其實穀雨爸還年輕,也沒有變得多蒼老,但是在穀雨的眼裏她爸爸好像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而躺在病床上的媽媽帶著呼吸管,好像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穀雨嘴一張就大聲的哭出來:“女兒不孝,來晚了。”


    然後就抱著爸爸嚎啕大哭,南懷瑾站在她的身後目瞪口呆。


    本來是挺溫馨的重逢場麵,被穀雨演繹成了兮兮慘慘的生離死別。


    穀雨的哭聲驚動了床上的媽媽,她剛剛做好了術前的準備,過一會兒醫生就來給她消毒量心電圖,然後就要推進手術室做手術了。


    聽到穀雨這一嗓子穀媽媽睜開眼睛看到了穀雨,喊了一聲:“穀雨。”


    穀雨正好哭得肝腸寸斷,聽到媽媽喊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因為術前6個小時不能喝水,所以穀媽媽的嘴唇上有一些幹裂掉皮,在穀雨的眼中就顯得形容枯槁。


    穀雨撲過去大哭:“兩年了,我都沒有回來看你了,把您二老放在這裏不管不顧。”


    穀雨越哭越傷心,越說越動情。


    穀媽媽抬起手,輕輕地摸摸她的腦袋:“你不是在美國工作嗎?幹嘛搞的跟你私奔了一樣。再說我這是小手術。”


    “也就是你媽嘴饞,上次我們團建那紅燒老鵝讓你媽少吃一點她就不聽,一連吃了好幾塊是不?就覺得不舒服送到醫院去來了。”穀爸爸插嘴。


    “你不知道啊,那紅燒老鵝叫一個香啊!”


    穀雨抹眼淚:“你們不要騙我,膽囊息肉真的不要緊嗎?有沒有做化驗什麽的,比如切片。”


    “切什麽切呀,”穀媽媽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我這就是膽囊息肉,醫生醫生說開不開都可以,是我要求開的,開掉了放心一點吧,一了百了。”


    穀雨哭的都冒出鼻涕泡了,她回頭向南懷瑾一伸手:“把你剛才那個絲帕拿出來。”


    南懷瑾就摸出絲帕,她拽過來用那還帶著香味的絲帕擦眼淚擤鼻涕,動作十分凶殘。


    穀雨抽抽噎噎地和穀媽穀爸話家常,過了一會兒醫生就來推媽媽進手術室手術。


    穀雨就站在手術室的門口哭了有半個多小時,穀爸爸一直在邊上輕聲的安慰她:“你再哭下去的話,你媽媽都要從手術室裏出來了你還沒哭好。”


    “有這麽快嗎?不是十幾個小時的那種嗎?”


    “哪裏需要那麽久啊,小手術而已,而且是微創,一個小時就能搞定了。”


    南懷瑾走過來遞給穀爸爸和穀雨一人一瓶水,然後又遞給她一塊大毛巾:“你去洗手間洗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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