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想起桑時西提過這個女人叫霍佳,於是戰戰兢兢地開口:“霍小姐,不知道你找我什麽事情?”


    “你知道我叫什麽?”霍佳挑挑眉毛,噴吐出一口青色的煙霧,繚繞在她的眉宇間:“桑時西跟你提過我?”


    “呃。”


    “他,怎麽講我的?”


    “隻是提了一句你的名字。”


    又是一口煙霧,濃鬱的化不開,久久地盤旋在林羨魚的眼前。


    她用手扇扇風才看得清麵前的霍佳。


    她眼神中略有些失落,連林羨魚都看得出來。


    “嗬,我就知道,提起我隻有一句話,我在他的心裏,永遠一錢不值。”


    很難想像,這樣霸氣的女人的嘴裏也能說出這樣無可奈何的話。


    霍佳自顧自地吸完了整支煙,雪茄的味道很嗆,林羨魚生理期又不敢咳嗽,感覺稍微咳一下就要洪水泛濫了。


    她硬憋著,看看時間不早了,她得早點趕回去。


    “霍小姐,要是沒什麽事的話...”


    “有事。”她還沒抬屁股,霍佳就說:“坐下。”


    林羨魚隻好又穩穩地坐下來,霍佳跟身邊的人抬了一下手,她身邊的一個高瘦的帥哥遞過來一個東西。


    林羨魚莫名地接過來,居然是一支針管。


    她眨眨眼睛,不用想就知道要她做什麽。


    “你讓我把這針管裏的藥打進大桑的藥瓶裏?”


    “嗯。”霍佳點頭:“你還不算笨。”


    “然後大桑就會死?”


    “嗯。”


    “不不。”林羨魚趕緊把手裏的針管給丟掉:“冤冤相報何時了,幹嘛總是要殺桑時西?”


    “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我現在讓你殺掉他是對你仁慈,不然的話我完全可以丟一顆炸彈到他的房子裏,把他的瘋子老媽和他還有你和你弟弟一起炸死,我沒有那麽做是因為你是無辜的,所以給你這個機會。”霍佳兩隻手按在自己的膝蓋上,看著她:“選a還是選b就看你自己了。”


    林羨魚還是第一次做這樣殘忍的人生選擇題,a和b都是死亡選擇啊,要不然是桑時西一個人死,要不然是大家一起死。


    她當然不想死,但是也不能殺掉桑時西。


    “我不能殺人。”


    “那隻能被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住在哪裏,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睛裏。”霍佳在笑,她的牙齒很白,她笑起來很美,但是卻像一朵有毒的花,每一次綻放都會有人跟著陪葬。


    霍佳忽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彎腰將針管從地上撿起來塞進林羨魚的手裏:“沒人知道你做過這件事,我會把桑時西的屍體處理的很好的,沒人會懷疑你。”


    “不。”林羨魚可沒殺過人,莫名奇妙做了殺人犯,就算沒人知道,但是她這一輩子都沒辦法釋懷。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丟掉手裏的針管:“霍小姐,我不殺人,桑時西都已經不能動了,你幹嘛還一定要他的命,如果你真的恨他,就讓他這樣過一生,對他來說更痛苦啊!”


    霍佳頓住了,她的眼神變得很複雜。


    她好像在認真思考,但是很快就冷笑著道:“隻要他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隻要我知道他還活著,他還在呼吸,我就沒辦法忍受,桑時西,一定要死!”


    這道人生難題林羨魚很艱難地做出了選擇,她把針管丟進了垃圾桶,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看著霍佳一字一句:“不管你跟桑時西什麽仇什麽怨,總之我不會幫你殺人。”


    “那你就等著被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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