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桑時西沒這麽好,講的這麽恐怖,本來就害怕,被他這樣一講更加害怕。


    林羨魚舔舔嘴唇,口幹舌燥。


    “我跟她講過了,我隻是你的護士,跟你沒任何關係。”


    “她信了麽?”


    “信了就有鬼了。”林羨魚很懊喪:“我很誠懇的,她就是不信,是不是有被虐妄想症。”


    “她不是有被虐妄想症,她是喜歡虐別人。”桑時西語調輕鬆,可在林羨魚的耳朵裏,字字都是炸彈。


    “霍佳真的會搬進來嗎,你真的會跟她結婚麽?”


    “結婚暫時沒有,先試婚。”


    “試婚?”林羨魚五雷轟頂,跳到桑時西的床前:“你現在這狀態,試什麽試,你具備這樣的功能麽?”


    桑時西冷冷地看著她:“你猜。”


    她猜什麽猜,她才不想猜。


    “你決定了?”


    “你能幹涉我麽?”


    “呃。”不管他決沒決定,林羨魚都幹預不了他的事情。


    所以說,她隻能接受,連躲避的可能性都沒有。


    死到臨頭,還是不死心:“那霍佳什麽時候來啊?”


    “明天。”


    林羨魚睜大眼睛:“什麽?她晚上還跟我說過幾天,沒說明天。”


    “你去睡吧,等你醒來一睜眼就能看到她了。”


    “你這樣讓我還怎樣睡?”林羨魚哭喪著臉。


    本來就對霍佳的到來十分恐懼,現在被桑時西這麽一渲染,十分恐懼變成了百分恐懼。


    恐懼加倍,加劇。


    林羨魚滾去睡覺,明明很累很困卻一直都睡不著。


    迷迷糊糊天都快亮了才睡著。


    她不想成為霍佳的假想敵,但是沒轍。


    她做了個夢,夢裏她正在給桑時西按摩,然後被霍佳給看到,以為她在勾引大桑。


    然後她就掏出了一把槍,還是裝了消音器的那種,指著她的太陽穴。


    林羨魚打滾哭泣求放過,霍佳冷冷微笑,笑的渾身上下的骨頭縫裏都冒寒意。


    她輕輕扣動了扳機,連槍響都聽不見,就要了林羨魚的狗命。


    “救命。”她哭喊著坐起來,腦門撞到了什麽東西,一個人尖叫。


    “我的媽呀,撞死我了,疼死了。”


    她定睛一看,餘嬸站在她的床前捂著額頭:“林小姐啊,你這是中了什麽邪?”


    “餘嬸,你怎麽在這裏?”她摸摸太陽穴,還完好無損的。


    “我大清早的在廚房就聽到你在鬼吼鬼叫,大少爺讓我上來看看你。你這是做噩夢了麽?”


    可不就是做噩夢了,還是一個相當真實相當可怕的噩夢。


    她把餘嬸撞的不輕,十分內疚。


    “餘嬸,我給你擦藥。”


    “不用不用,”餘嬸的腦門被她撞的高高腫起,像大白鵝:“我等會用雞蛋揉一揉。”


    餘嬸出去了,她起床去洗漱。


    鏡子裏的自己,前額也腫了,像個鵝蛋。


    霍佳帶給她的恐懼,已經滲入了她的夢中。


    洗漱完,她從洗手間出來,冷不丁看到一個女人坐在她房間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很霸氣的坐姿。


    霍,霍佳?


    是真人,還是她對霍佳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現在都到了幻覺的地步了?


    要不,當做沒看見?


    眼神漂移,直接晃過霍佳,當做沒看見是不是幻覺就會消失?


    然而,但是,可是。


    那個幻影開口了:“林羨魚,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室友了。”


    不是幻影,是真人。


    霍佳真的來了,而且這麽一大清早就出現在她麵前了。


    林羨魚舉起手,虛弱地跟她揮了揮:“嗨,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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