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西講完也坐著輪椅轉身到房間裏去了。


    林羨魚仰著頭張著嘴喝西北風,一臉苦楚。


    肉肉的小胖手正在拽她的衣角:“姑姑姑姑…高高…”


    林羨魚低頭看著他:“不是什麽人都是你的姑姑,我是姐姐,別高高了,萬一你摔下來的話我就死定了。”


    她把肉肉從秋千上抱了下來,然後將他身上綁著的腰帶給解下來。


    “姑姑…”肉肉的小手緊緊地牽著林羨魚的手指頭:“高高。”


    蕩秋千就算了,林羨魚皺著眉頭為難地看著肉肉:“你想要高高?”


    肉肉連連點頭,想想看他也蠻可憐的。


    他是霍佳的侄子,也就是說是霍佳哥哥的孩子。


    聽說霍佳的哥哥嫂子都已經去世了,這孩子也無父無母的,雖然霍佳視作為心頭肉,但是畢竟她隻是姑姑,不是媽媽。


    林羨魚蹲下來對肉肉說:“要不然這樣,你騎在我的脖子上,這樣你就可以摸到大樹的樹葉了好不好,你也會很高的。”


    “好好好,我要高高。”肉肉向林羨魚張著雙手。


    林羨魚把肉肉架在她的脖子上,讓他騎著,然後拉著他的兩隻小胖腿慢慢地站起來,這個小肉球還真的蠻重的。


    肉肉騎在她的脖子上很是興奮,手舞足蹈:“高高,高高…”


    “肉肉你別亂動啊,姐姐帶你去摸樹葉。”林羨魚馱著肉肉一步一挪地走到一棵大樹下。


    這是一棵大榆樹,她站直了對肉肉說:“等到春天的時候會有榆錢兒,姐姐摘榆錢兒做好吃的給你吃。”


    桑時西在窗戶邊準備拉窗簾,便看到了這一幕。


    小看護馱著一個小肉球站在大樹底下,她真是已經傻缺到了極點。


    看孩子就看孩子,把自己當做了駱駝。


    人真是最奇妙的東西,看似長得差不多的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但是每一個個體都是千奇百怪的。


    就好比這個小看護,她好像跟其他人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


    可能是她特別的傻,傻的出奇吧。


    桑先生迎娶琴晴的婚禮辦得很是盛大,其實琴晴本身是不願意的,她跟夏至說自己已經一把年紀了,還辦什麽婚禮,低調的領了證也就算了。


    其實在她心裏,這個證領不領都無所謂。


    夏至搭著琴晴的肩膀:“媽,你跟爸是已經算是事實夫妻。在桑家待了20多年,還生下了桑旗。難道到頭來你就不給自己一個說法?”


    “有什麽說法呀?對於我來說這些真的是虛無的,無所謂。”


    “反正現在辦也辦了,您就漂漂亮亮的做新娘子。”


    “一把年紀了做什麽新娘子?”琴晴搖了搖頭:“聽說時西會回來,他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夏至垂下眼眸:“是啊,不過衛蘭也會來。”


    “蘭姐她最近好嗎?其實我想去看看她的。”


    “還是別了。”夏至趕緊說:“聽說她現在恢複了一些神智,就這半清醒不清醒的最要命了。所以衛蘭這次回來我真怕她會大鬧婚禮現場。”


    不過夏至也相當了解桑時西,既然桑時西也回來參加婚禮,那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回來,肯定會帶著衛蘭。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反正已經這樣了。


    這大概是林羨魚第二次到錦城,第一次是大半夜的從醫院裏將衛蘭給偷出來,費了她老鼻子的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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