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說他有幽閉恐懼症,誰信?


    不過,也總不能讓他一直坐在電梯裏,穀雨用力扶起他:“先出去再說。”


    南懷瑾就趁機把身體靠在穀雨的身上,歪歪斜斜地走出電梯。


    走到他的房門口,穀雨說:“鑰匙。”


    南懷瑾低著頭,他的腦袋搭在穀雨的肩膀上,滿鼻子都是她發絲的香味。


    他說:“忘了帶了。”


    “哈?”穀雨隻好去敲門,南懷瑾又說:“桑榆不在家,她出去玩了。”


    穀雨傻眼了:“你出門扔垃圾為什麽不帶鑰匙?”


    “我。”一米八七的大個子裝作柔弱,整個人都倒在穀雨的身上:“好難受。”


    瞧他低眉順眼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摸遍南懷瑾的全身,果真沒有鑰匙,那眼下隻能先把他帶回自己家,總不能扔在走廊裏。


    穀雨說:“那,你先去我家待一會,我給桑榆打電話。”


    “會不會麻煩你?”明明心裏在偷笑,嘴上還假客氣。


    “不會。”穀雨把他扶進自己家,讓他在沙發上躺下來,又給他倒了杯水:“桑榆的號碼多少,我打給她。”


    他喝掉了杯子裏的水,可能有點燙,鼻尖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他說:“我不記得了。”


    南懷瑾居然病到不記得他太太的電話號碼,也太扯了點。


    穀雨沒有桑榆的號碼,去翻南懷瑾的兜,也沒有手機。


    天知道他到底要幹嘛,出門什麽都不帶。


    穀雨去倒了杯水給他,憂愁地坐在他麵前看著他:“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我躺一會就好了。”南懷瑾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


    “好吧,你睡一會。”穀雨收拾屋子,偶爾偷偷看他。


    南懷瑾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發絲長的都遮住了眼睛。


    他以前有段時間理過平頭,發茬短的能看到頭皮,但南懷瑾就是那麽變態,什麽樣的發型都能駕馭。


    長頭發的他,居然有點花美男的意思,如果忽略掉他健碩的肌肉的話。


    忽然,南懷瑾掀了掀眼皮,穀雨趕緊把目光轉過去繼續擦桌子。


    她的桌子至少擦了有五分鍾了,南懷瑾不是不知道穀雨在看他。


    他看到她卷起的袖口的胳膊上還有一塊傷疤,估計也是那次車禍留下來的。


    不知道她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疤,南懷瑾真想衝過去幫她檢查一番。


    但估計現在他撲過去,穀雨會把他當作流氓吧!


    這叫做什麽事,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跟她說他早就把她認出來了。


    夜漸漸深了,穀雨有點困了,看看時間的確也很晚了。


    她走到南懷瑾身邊彎腰看看他,他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又不好意思叫他。


    她又跑到南懷瑾家門口敲敲門,桑榆沒回來。


    她好不容易出去放風,南懷瑾不找她絕對不會回來。


    沒辦法,她又跑回來,隻能由著南懷瑾睡在這裏。


    她找了條毛毯給南懷瑾蓋上,然後回房間睡覺。


    她沒關門,因為躺在她的床上剛好能夠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南懷瑾。


    月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南懷瑾的頭發上。


    這種感覺,特別奇妙。


    因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南懷瑾離這麽近待在一起了。


    還以為這輩子不可能了呢!


    穀雨抱著熊寶寶翻了個身,努力讓自己閉上眼睛。


    現在南懷瑾是別人的先生啊,她在想什麽呢!


    她穀雨現在充其量隻能算亡妻。


    穀雨早上是在食物濃烈的香味中醒來的,她吸了吸鼻子從床上爬起來,循著香味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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