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急了,我決定不管他。


    我掉頭就走,走出了門口,想起來這是人家梁歌的地方,我把他扔在這兒算怎麽回事?


    不行,我得把他給丟掉,然後我再揚長而去。


    於是我把沈離從床上拽下來,一路把他從屋裏拽到了屋外,然後又拖著下樓。


    家裏的阿姨見到了頗為惶恐,站在旁邊不敢出聲。


    我打開門就把沈離從門口推出去了,阿姨終於忍不住了,怯怯地開口:“外麵下雨了。”


    我管他下雨不下雨,我又管他淋雨不淋雨,關我什麽事情?


    我就當做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沈離,從來也沒有爬過他的窗戶,也從來沒有把他從沈鑫榮那裏給救出老。


    沈離就這樣被我趕出去了,連鞋都沒穿,光著腳。


    發作完之後,我又困又累,我要回房間上床睡覺,等明天早上再離開這兒。


    我轉身上樓的時候,見阿姨準備開門了,我回頭狠狠瞪她一眼:“你要幹嘛?”


    “外麵雨下的越來越大,我給他拿一把傘。”


    沈離楚楚可模樣總是能夠迎來各個年齡階層的女性的關愛。


    於是我說:“你不僅拿傘給他,你把他接回你家,管他吃管他喝養他一輩子。”


    阿姨怯怯地縮回了手:“可是雨越來越大,他會淋壞的。”


    “同情他,給他一把傘是舉手之勞,但是你能幫他一時能幫他一輩子嗎?”


    我氣咻咻地回屋,也沒聽到門響,估計我嚇住了阿姨。


    阿姨隻是想給他一把傘而已,可不想養他一輩子。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生氣。


    也許沈離跟我有某些共鳴的地方,但是我們性格不一樣,如果他處在我的境地,估計活不到今天。


    我刷了牙,洗了澡,躺在床上準備呼呼大睡,這時候梁歌的電話打進來了。


    我看著屏幕著他的名字,我知道肯定是那個阿姨看不下去了,又不敢給沈離送傘,所以就打給了梁歌控訴我的法西斯行徑。


    我懶洋洋地接通,按了個免提趴在枕頭上,閉著眼睛哼著:“貴幹啊?”


    “桑榆,不要發瘋。”他冷靜的聲音從話筒裏麵傳出來。


    我快要被他給笑死了:“大晚上的不要說教。”


    “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他畢竟父親剛剛去世。任何一個人都需要緩衝的時間,可能你不需要,但是你不是別人,別人也不是你。”


    梁歌的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心狠手辣唄,爹死了都不會難過太久的。


    不過說的也是呀,我爹死了,我為什麽要難過?


    他把我撿回去,不是因為他那蓬勃的父愛。是因為他老了,而且良心發現,怕他死後下地獄才把我從國外撿了回來。


    如果他還年輕,如果他沒有經曆過大兒子全身癱瘓,小兒子差點命喪黃泉的人生低穀,他不可能會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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