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吾北得罪上層將被雪藏的事情在公司已經傳開了,楊曉憐得到消息後,立馬查了原因,原來是何胖子幹的好事。


    楊曉憐嘴裏念叨:“何胖子。”長指甲不停敲擊桌子,發出“吱吱”的聲音。


    拿起手機打給老爸。


    “老爸,那何胖子怎麽想的?封殺方吾北,你就坐視不管嗎?”


    楊其百和何總是死對頭,在公司各成一派。為了爭股權耍盡了招數,就等著對方下馬,可何總下手從來不留情,夠狠,夠準是業內人一度的評價,而且因為夠狠耍陰招拿到了楊其百手中5%的股權,楊其百因此占了下風。


    “不是爸爸不想管,是實在管不了。”楊其百很是頭疼。


    何胖子的人品向來差,她早有耳聞,隻是沒想到連老爸都治不了他。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何胖子難道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那人一旦得罪他就是往死裏整,爸爸想辦法,也隻能幫方吾北一點算一點。”


    楊曉憐將手機扔到桌子上,挑眉緊鎖,臉上透著不悅。


    桌子繼續“吱吱”地響,腦裏過了一遍能找的人,都怪回國的時間不長,能動用的關係實屬有限。


    百感交集地拿起水杯往嘴邊送,結果杯子裏沒水,再看看飲水機也沒水了,於是端起杯子去茶水間倒水。


    保持著按飲水機按鈕的姿勢,想著方吾北的事想得出神。


    方晴走進來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陽光明媚,見到楊曉憐臉立馬陰下來,轉身走出門,有一股避難的架勢。


    “站住。”


    楊曉憐的臉部僵硬成了冰,夠冷。方吾北出事,她還能笑的這麽快活,八成有貓膩。


    方晴隻好再轉過身來,“有什麽事?”


    “我看你挺高興,有好事?”


    方晴咳了一聲,冷冷地回了句,“沒有。”


    端著茶杯繞過方晴,冷斥道:“我勸你不要動任何歪念頭,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方晴對著這可恨的女人眯起了雙眼,你要幫陳默是嗎?她倒要讓你坐著等陳默哭的樣子。


    楊曉憐沒有回自己辦公室,而是去找方吾北。


    方吾北那空無一人,隻好折回去撥打方吾北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的聲音繁雜,像是在人流量很大的地方。


    “方吾北你在哪呢?”


    “在超市。我剛準備打給你,你就打來了,晚上來我家,我給你做牛排。”


    楊曉憐聽到頭開始痛。


    “你還挺有閑心,不急不慌代表你能耐啦?”


    方吾北看了看牛肉的新鮮程度,眼裏倒沒有一絲不快,為雪藏的事煩心,不如當放長假。


    “假期總得好好享受才是對它起碼的尊重。”


    楊曉憐抿了下嘴,細長的手指拍在桌子上,如果方吾北在她麵前嘻嘻哈哈,非得把他剁幹淨了。


    “方吾北你非得讓我罵你,你才舒服是不是?你把冷凍當假期來玩,什麽時候你把自己的腦子當皮球踢啊?”


    方吾北把選好的牛肉放進購物車,嘴角往上牽出了一絲弧度,“事情已經發生,想得太多隻會給自己腦袋找堵,你說是不?”


    “是你個頭,你堵的不是腦袋,是你自己辛辛苦苦,苦到今天才建立起來的路,你這沒腦袋的把何胖子得罪了,你為了啥啊?”


    方吾北停住腳步,那雙幽深的眼眸裏出現了褶褶黯然。


    楊曉憐問出去的話,電話那頭用吵雜的人聲做了回答。


    方吾北這是在消耗她為數不多的耐性。


    “為了什麽?”楊曉憐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


    又愣了5秒,方吾北擠出幾個字,“為了陳默。”


    楊曉憐因憤怒而變大的眼睛慢慢變小,“怎麽回事?說清楚。”


    簡單敘述了一遍昨晚的事,楊曉憐聽得白眼直翻。


    “說你傻簡直是表揚你,你不會不讓自己露麵找人擺平嗎?”


    “當時沒想那麽多。”


    楊曉憐真的不想和同陳默一樣智商為零的人說話。


    方吾北走到相對安靜的地方,“在陳默麵前不要把事情說的嚴重,我怕她會胡思亂想。”


    “知道了。”


    同時兩個常犯傻的人在一起,就是一口井,橫豎都是“二”。


    “晚上來吃牛排。”


    “吃吃吃,哪天把你自己也吃沒了。”


    順手又是沒好氣的將手機往桌子上一扔,讓她心情不好的始作俑者既然還有大好的心情叫她吃牛排,真是醉了。


    下了班,陳默滿懷心事的同鍾晟一起走進電梯,方吾北的事已經夠她惆悵,變態男又非常會找時機的來神補一腳,這種感覺是傷口上撒鹽,痛徹心扉。


    電梯數字顯示到“1”,電梯人的人都出去,剩下鍾晟和陳默最後出來。


    鍾晟向右邊睨了眼,“挽住我。”


    “啊?”陳默聽清楚了,但不相信聽到的真實性。


    在公司內光明正大毫無避嫌地挽著他,這是自己給自己挖一個巨坑,直接將自己活埋了。


    拉起陳默的左手挽住自己的右胳膊,“等下演戲像一點。”


    之前楊曉憐說還有磨練他演戲的機會,還真被她說中了。


    陳默整個身板已經僵硬的像是被鍾晟拖著走一樣,她用手遮住臉,雖然沒什麽用,但自己看不到同事的眼光,可以暫時掩耳盜鈴。


    韓威吹著口哨在陳默公司門外等了近10分鍾,看到陳默挽著陌生男人走出來,倒也沒有過多的表情。陳默當他是傻的,在進攻她之前當然做足調查工作,她挽著這男人在他麵前演戲,實在好笑,但沒關係,要演戲就陪她演完,不然她一個人多乏味。


    陳默看見韓威感覺背後有利刀向她飛來,立馬彎道而行。


    韓威自然不會讓她如願以償,擋在她麵前,臉上依舊延續嬉皮笑臉的特長,“就這麽不想見我,好多天沒見,就沒有一點想我?”


    “想你怎麽還不去死。”陳默對這個變態男的容忍力已經到了極限。


    “打是情罵是愛,看來你是愛我啊。”


    韓威往前走了兩步,欲伸去摸陳默臉的手被鍾晟找住。


    陳默條件反射的往鍾晟身後躲,他高大的身軀剛好可以擋住她。


    鍾晟身板挺的像釘上鋼板一樣直,眸中寫滿了鄙夷與不屑,“我勸你馬上離開,不然叫保安把你攆走,你麵子上也掛不住。”


    韓威收回手,慢慢舒展了下背部與頭部,放蕩不羈,吊兒郎當地睨了眼鍾晟,“我跟我的女人說話,還輪到你插嘴。”


    鍾晟冷哼了聲,“你的女人,你也配?”


    “我們都坦誠相見過了,你說配不配?”韓威雙手盤在胸前,挑釁地看著鍾晟。


    “嘴巴放幹淨點。”鍾晟溫文爾雅慣了的麵龐燃起火焰,韓威成功的挑起了一向儒雅的他有想幹架的衝動。


    陳默的眉眼聚集在一團,清澈的眼如遇寒雪一般冰冷。


    韓威無視兩人的憤怒,繼續無恥道:“沒辦法,誰叫陳默太美好,讓我回想起那晚的浪漫意猶未盡了。”


    陳默捏緊拳頭,強迫自己壓抑心中的不爽,和這變態男周旋,隻會降低自己的格調。


    “你再說一遍。”鍾晟逐字逐句地說,語氣裏早已怒發衝冠。


    “喲,說了你又能把我怎麽樣?難不成你把我吃了?”


    “夠了,你是當我好玩是嗎?韓威我警告你不要再糾纏我,我也不是好惹的。”陳默的身體因為氣極了有些微微顫抖,她別過臉,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變態男讓她怒火中燒。


    韓威繼續挑戰兩人的怒氣指數,“你那晚叫的聲音那麽動聽,我怎麽舍得放過你呢?你說是不是?”


    “啪”的一聲,鍾晟伸手一拳打在韓威臉上。


    韓威因受到外力,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


    他的臉扭曲成暴怒的雄獅,“你他媽的是不想活了。”說完就往鍾晟身上撲去。


    兩人抱成一團,就像占領爭奪領地的兩頭老虎,各自施展拳腳,怎麽暴力怎麽來。


    陳默這下慌了,鍾晟既然就去和變態男幹架,變態男的威力真是哪吒腳下的霹靂風火輪啊,她真的要瘋了。


    在中間摻和,發現怎樣也摻和不進去。怎麽辦?怎麽辦?陳默不停抓著頭,這輩子就沒勸過兩個幹實架的。


    公司裏未走的人,看見鍾總和人打架,立馬去叫了公司保安,這才製止住了這場惡架。


    甩開保安的手,韓威從地上爬起來,凶神惡煞地指著在地上的鍾晟,“你給我等著。”


    鍾晟站起來,陳默小跑過去,踮起腳,擦了擦他嘴角的血。


    “你怎麽就這麽衝動呢?”陳默小臉上寫的都是責備,雖然鍾晟是在幫她出氣,但也不能弄傷了自己。


    鍾晟揚唇一笑,“我沒事。”


    “還笑得出來。”陳默扶住鍾晟走去停車場,心裏甚是擔心他有沒有傷的嚴重。


    走去停車場的兩人都忽視了公司門口有雙眼睛注視著他們。


    李旭然心裏暗爽的一笑,身為領導在公司門口,眾目睽睽之下為了一女人不顧形象的與人幹架,如果添油加醋傳到總裁耳裏,事情就好玩了。


    李旭然對著鍾晟的背影說:“你這是自己找抽,怪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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