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


    再回到趙琛陰山一戰後的時間。


    頭曼的三路大軍,隻有兩路大軍回到了廢墟龍城。


    “巴哈,蘭爾敦呢,你看到沒有?”頭曼問道。


    “回單於,沒有。”


    巴哈是匈奴左賢王的名字。


    “他,難道,追上秦軍了?”頭曼疑惑道。


    “應該是,一直沒回來,應該已經追上秦軍了,還可能在大戰。”左賢王說道。


    “嗯,他十萬大軍,打這點秦軍,綽綽有餘,我們再等等,等他把秦軍將領的頭顱放在我們麵前。”頭曼笑道。


    他們這二十萬人,左等右等,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蘭爾敦回來。


    就地紮營了兩三天,也沒等到人,這個距離再怎麽都回來了啊。


    “單於,是不是他遇到什麽問題了?”巴哈說道。


    “不可能,秦軍的騎兵沒有我們的強,何況蘭爾敦還有十萬人,不可能,肯定還在打掃戰場。”


    於是,他們又等了四五天,實在是不正常了。


    “單於,我們,還是去看看吧。”巴哈說道。


    這下不得不去了,一兩天還好說,三四天也好說,加起來七八天了都,那就不好說了。


    “走,去看看。”


    本來他隻想派個小部隊去就可以了,但是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嚴重了,頭曼不親眼看到現場,他不安心。


    二十萬大軍呼哧而去。


    陰山腳下。


    頭曼還沒到地方,就聞到了衝天的屍臭味,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了。


    直到看到了那滿地的屍體,還有幹涸變成黑色的血液,各種動物,鳥類在這一堆屍體上啃食。


    “這,這怎麽回事?”頭曼木然道。


    巴哈也傻了,這些人的衣物,武器,幾乎都是他們的人,而基本沒怎麽看到秦人的穿著。


    全軍都不可思議,一片哀傷之意在匈奴軍中蔓延。


    看這裏的情況,這一堆屍體來判斷。


    “蘭爾敦,全軍覆沒。”頭曼說出了心裏最不想的答案。


    “全軍覆沒。”


    “這右賢王都不在了,死了啊。”


    “十萬大軍,都被秦軍砍了。”


    匈奴兵心中除了不可思議,還有就是恐懼,麵對未知強大的恐懼。


    看著眼前的事實,他們不敢不相信,還有這些馬匹,也都是他們的。


    “怎麽,怎麽會這樣,這秦人的騎兵如此厲害嗎?”巴哈不敢相信道。


    “不可能,秦人肯定不是以騎兵贏的,秦人多奸詐,使計謀,肯定是蘭爾敦中計了,中了秦人的奸計,才全部死在這裏的。”頭曼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是,肯定是秦人的奸計。”巴哈也附和道。


    “哼,回去,蘭爾敦已經死了,秦人現在又要來襲草原了,要做好一切準備,防備秦人。”頭曼說道。


    他並沒有說去找秦朝邊疆的麻煩,他心裏說怕,也怕啊,秦人剛殺了匈奴這麽多人,誰知道這些地方有沒有埋伏啊。


    巴哈心裏是有點高興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匈奴也不例外,不爭權奪利是假的,右賢王沒了,他這個左賢王的地位不就又高了一截了嗎?


    當然,我們頭曼單於的所謂準備,就是跑,再跑四千裏,跑回頭曼城,秦軍應該就不會追來了。


    至於這之間的地盤,秦軍想怎麽搞,怎麽搞吧,他不管了。


    單於,單於也是人,單於也要保命。


    頭曼城。


    那矮小的城池下,有一隊人馬,還有一個精壯男子在最前邊。


    “這城,還是這樣啊,他還是那麽慫,一退再退。”這個男子鄙視道。


    “少主,慎言。”部下說道。


    這人就是頭曼的大兒子,冒頓,他回來了,穿過草原,越過沙漠,到了頭曼城。


    “哼。”


    他隻哼了一聲。


    “等著他吧。”


    頭曼到了他最親切的城池,頓時多了不少安全感。


    前邊那隊人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冒頓還是先笑臉相迎:“父親,回來了?兒子想你啊。”


    原來是冒頓。


    “冒頓啊,你怎麽回來了?”


    “還不是兒子想父親了,就想回來了,回來了就不想走了,想好好陪陪父親。”冒頓這話說得他自己都犯惡心。


    他對這個父親,可沒有一點好感。


    “好兒子啊,有孝心。”頭曼笑道。


    “聽說父親又娶了個閼氏?”


    “那是你母親了。”頭曼說道。


    “哦,那還有個弟弟?”


    “那是,又生了個好兒子啊,以後你要多多幫助你弟弟,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頭曼這句話,直接把他送進了墓地。


    冒頓眼裏露了一點凶光,幫助弟弟,你想幹嘛,傳位給那個小屁孩?


    本來想留你一命,但是留不得了。


    心裏這麽想,麵上,不能這麽說,他繼續說道:“父親說得是,說得是。”


    他現在剛回來,還不能冒出一點反叛的頭緒,先蟄伏,總有一天會把這老頭子給弄死。


    “怎麽,月氏讓你回來了?”


    “沒有,兒臣自己要回來的,兒臣實在是想念父親,隻能偷偷回來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著。


    旁邊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剛剛還在說慫貨,現在又是想念了。


    這戲,太足了。


    “既然回來了,那就進城,看看你弟弟。”


    “父親,如此模樣應該是去遠處了吧。”


    冒頓問道。


    這問得也忒不是時候了。


    “嗯。。。。是,是去了比較遠的地方。”頭曼吞吐道。


    “還帶著大軍?跟秦軍開戰了?”


    “沒有,沒有。”頭曼不想在兒子麵前失態,喪失威信。


    他否認了。


    “那是去打獵了?”


    “是是是,打獵。”


    “獵物呢?”


    “問那麽多幹什麽,走了。”頭曼不耐煩了。


    冒頓看向左賢王,匈奴大軍,全一臉衰樣。


    他猜都猜得到,頭曼去跟秦軍幹仗了,而且還沒打贏。


    他自己再問問都知道怎麽回事了,看這老登的樣子,都知道是大敗。


    回到了自己地盤,又看到了自己美豔的閼氏,心裏一陣激動,上去就把她抱住了。


    “單於,別急,這還有這麽人呢。”閼氏一臉嫵媚。


    在場的男人誰不癡迷,包括冒頓。


    他看著這個父親的小老婆,自己都失了神,太美了,自己都想馬上占有她。


    看到冒頓極具侵略性的眼神,這閼氏居然給予了他回應,一雙媚眼,不斷在向他示意。


    這女人,並不安分,冒頓已經起了邪念了。


    旁邊還有個嬰兒,被一個奶媽抱著。


    “你們都下去,都下去。”頭曼催促著所有人。


    當然,大家都知道頭曼要幹嘛了。


    冒頓離開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看著這個閼氏。


    至於那個小孩兒,他的眼中都是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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