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的修為很深厚,但是,在陣法上麵的造詣,卻遠遠比不上那些陣法聖師。


    他布置出來的陣法,乃是由九靈大聖研究出來,名叫“九靈血海陣”。必須使用九靈神鳥一族成員的聖血,勾畫陣紋,才能爆發出最強大的威力。


    九靈血海陣布置出來後,蘇璟對張若塵說道:“現在,九靈血海陣隻能擋住一步聖王的攻擊,這已經是本王能夠布置出來的最強陣法。”


    在廣寒界,蘇璟的陣法造詣,足以排進前一百位,稱為陣法之道的大師也不為過。


    但是,隻能擋住一步聖王的陣法,顯然是遠遠不足以用來抵擋雲界強者的攻伐。


    蘇璟又道:“如果我的精神力強度和陣法造詣更進一步,達到陣法聖師的層次,布置出來的九靈血海陣,即便是六步聖王,也都擋得住。可惜,那一步太難。如今,整個廣寒界的陣法聖師,也就隻有四位而已。”


    “一座大世界,培養一位陣法聖師,比培養一位大聖還要艱難。”


    “不過,我還有別的手段。”


    蘇璟將九靈大聖的本命九羽打了出去,插入進九靈血海陣的九處陣眼,與陣法結合在一起。


    為了守住鏡香崖道場,蘇璟也是拚了!?


    “隻要有一位精神力聖者,同時催動九靈血海陣和本命九羽,這座陣法,足以擋住六步聖王級別強者的攻伐。”


    蘇璟頗為傲然的說道,同時,也是在暗示張若塵,叫他不要擔心,有這座陣法的守護,鏡香崖道場的防禦就像銅牆鐵壁一樣的堅固。


    張若塵卻並不放心。


    雲界死了那麽多的聖境天驕,甚至還包括白蚺和異王,他們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雖然,出現超越六步聖王的強者,概率極低。


    可是萬一出現了呢?


    “我也有一些手段,或許可以讓鏡香崖道場的防禦,變得更強。”張若塵道。


    蘇璟略微有些驚訝,道:“你也研究陣法?”


    “隻是略懂一點點。”


    張若塵向九靈血海陣的外圍走去,隨後,雙手向地麵一按,激發出空間力量,使空間發生扭曲,竟是在布置空間迷陣。


    蘇璟一直跟在張若塵的身後,細細的感受,發現那些扭曲的空間路線,都以一種極其玄妙的方式連接在一起。


    像是一座無形的迷宮。


    比迷宮更可怕的是,修士可以發動攻擊毀掉迷宮,但是,如果想要出手毀掉空間迷陣,很有可能他打出的力量,反而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空間的規則已經扭曲,變得變化莫測。


    “難怪都說恒古之道很可怕,張若塵這個小家夥,隻是布置出一座空間迷陣,卻讓本王都感覺有些棘手。一旦被困進陣法裏麵,恐怕是很難走出去。”


    “這座空間迷陣,與九靈血海陣結合在一起,就算雲界來再多的強者,也休想闖入鏡香崖道場。”


    蘇璟看著張若塵的身影,眼中既是流露出讚歎的神色,同時,也在心中暗歎,“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我年輕時候,也是廣寒界一等一的天驕,但是,與他比起來,卻顯得太平庸。”


    布置完空間迷陣,張若塵才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隻感覺精神力大量消耗,整個人都相當疲憊。


    那種感受,就如一個普通人類,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一樣,大腦昏昏沉沉,身體也是格外的虛弱。


    蘇璟的心中,對張若塵生出一絲佩服,道:“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又耗費大量精力布置空間迷陣,應該很疲憊吧?先休息一下吧!”


    張若塵點了點頭,取出一枚養神的丹藥,吞服下去,又閉上雙眼休息了片刻。


    等到精神恢複了一些,張若塵立即站起身來,檢查空間迷陣是不是有遺漏的地方,檢查完畢,才是說了一句:“我們現在布置的陣法,僅僅隻是用於防禦,對那些想要攻擊鏡香崖道場的修士沒有太大的威懾。”


    蘇璟的心中一動,說道:“你還有別的打算?”


    “有。”


    張若塵點了點頭,擠出一道笑容:“剛好用得上,正好試一試。”


    他伸出一根手指,向虛空中一點,捕捉到一道時間印記,隨即,手指開始畫動起來,刻錄加快時間的印記。


    自從在祖靈界,見識到時間陣法的可怕,張若塵就一直都在研究。


    《時空秘典》上麵,也有關於時間陣法的記載,在陣法中,時間的流速加快,可以讓修士的壽元無聲無息的流失。


    看似一個刹那的時間,實際上已經過去一年。


    看似一刻鍾的時間,聖者的所有修為,卻都被斬盡,從一個翩翩美少年,變成白發蒼蒼的垂暮老人。


    不過,想要控製時間力量,遠比控製空間力量要難。哪怕布置最粗淺的時間陣法,也比空間迷陣還要難十倍。


    張若塵手持《時空秘典》,時而停下來研究,時而伸出手指在半空刻畫時間印記,時而又閉上眼睛休息。


    鏡香崖道場中,苓宓的眸中,露出欽佩之色,道:“神使都已經那麽強大,卻依舊在學習,為我們創造更加安全的修煉環境。我們還有什麽理由懈怠?”


    蘇青靈和溫書晟也都點了點頭,他們紛紛走到樹神留下的真理之道圖文下方,開始爭分奪秒的參悟起來。


    最近的一批雲界修士,趕到鏡香崖道場,由四十多位生靈組成,在百裏之外停了下來。


    一位蟲族修士,化身為年輕美麗的女子,雙眸望向前方,驚呼一聲:“你們看,那是異王的屍體,竟然……竟然被吊在桂花樹的樹枝上麵。”


    鏡香崖的半崖上,那株桂花樹無比巨大。


    異王的殘屍,就吊在一根樹枝上麵,隨著寒風吹過,還在輕輕飄蕩。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二十多具聖屍的屍骸,也都掛在上麵,顯得無比淒涼。


    看到這一幕,簡直是讓雲界的修士怒不可揭,體內仿佛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終究來遲了,沒想到張若塵如此厲害,竟然連異王和白蚺都不是他的對手,被他給斬殺。”


    其中一隻血脈強大的蟲族修士,大吼一聲:“殺過去,將鏡香崖道場奪回來,把張若塵碎屍萬段。”


    鬼蜈王將他們攔了下來,神情嚴肅,道:“冷靜一點,張若塵能夠殺死異王,難道還殺不了你們?”


    鬼蜈王是一隻七刺神蜈,修為達到四步聖王,實力不再異王之下。


    “這麽大的仇恨,難道就算了?”那些蟲族修士不甘心。


    鬼蜈王凝視鏡香崖道場的方向,道:“我們現在去攻打鏡香崖道場,本就處於劣勢。按照真理神殿的規矩,闖入別的大世界的道場,那座大世界的修士是可以擊殺闖入者。但是,闖入者卻不能擊殺那座大世界的修士,最多隻能將他們驅逐,將道場霸占。”


    “也就是說,我去攻打鏡香崖道場,不能下重手殺了廣寒界的修士。但是,廣寒界的修士,卻能殺我們。”


    其中一位第一次來到真理神殿修煉的蟲族修士,問道:“萬一我失手殺死了一位廣寒界的修士呢?”


    “那麽,你就會被真理神殿處死。”


    鬼蜈王又道:“真理神殿不禁止爭鬥,但是,卻禁止殺戮。闖入進別人的道場製造殺戮,更是會遭到嚴懲。”


    “本王猜測,異王就是因為不敢破壞真理神殿的規矩,所以束手束腳,很多手段都不敢使用,所以最後反而死於張若塵的手中。”


    鬼蜈王與異王交過手,根本不相信異王會敗給一個半步聖王,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猜測。


    “那是……張若塵嗎?”


    那位化身為美女的蟲族修士,在鏡香崖道場的外圍,看到了一道年輕人影,手中捧著一卷書冊,一邊觀閱書冊上麵的內容,手指還在輕輕畫動。


    鬼蜈王的眼神一眯,道:“氣息很強大,應該是他,廣寒界不可能還有第二個像他這樣厲害的年輕高手。”


    “他在幹什麽?”


    鬼蜈王也有一些看不懂張若塵的行為,皺起眉頭,道:“似乎是在參悟書冊上麵的內容。”


    “管他在幹什麽,先將他鎮壓再說。就算不能殺他,也先斬了他的四肢,擊潰他的精神意誌,折磨得他自殺為止。”


    一位達到一步聖王級別的蟲族修士,心中燃燒著滂湃的怒火,化為一隻長著獅頭的銀色巨蟲,向張若塵撲了過去。


    鬼蜈王想要攔住他,卻晚了一步。


    鬼蜈王隻得立即化為一片鬼霧,急速跟上去,生怕發生意外。萬一狂煉被張若塵算計,恐怕是要步異王和白蚺的後塵。


    狂煉的實力很強大,與商子烆身邊的五行女比起來,也就弱了一籌。


    張若塵正在全身心研究時間陣法,耳邊聽到一聲獅吼,豁然驚醒過來,向前方望去。隻見,一片刺目的銀色聖光,從地平線上升起,散發出浩蕩的聖威,向他撲了過來。


    “本座乃是雲界的狂煉聖王,張若塵,你想怎麽死?”


    銀光中,衝出一隻獅頭蟲身的聖王境生靈,對著張若塵發出一聲爆吼。


    “雲界的修士來得倒是挺快。”


    張若塵低聲嘀咕了一句,隨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過來,免得枉送性命。”


    狂煉聖王的感知能力很強,察覺到鏡香崖道場並沒有開啟“眾生平等”,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自然是不會懼怕張若塵。


    反而,他覺得這是擒住張若塵的絕佳機會。


    趁張若塵剛剛大勝了一場,正是輕敵的時候,一舉將他拿下。


    “吼——”


    狂煉聖王大吼一聲,向張若塵攻殺過去。


    狂煉聖王十分謹慎,但是,卻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踏入張若塵布置的空間迷陣和時間陣法。


    ……


    (今天更新得比較遲,明天爭取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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