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贄川春奈像是沒了骨頭一樣癱坐在地。


    “為什麽...”


    “為什麽非要抓我們不可!”


    她喃喃自語,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大,直至歇斯底裏!


    “說啊!!為什麽!”


    “啊啊……自己犯錯了還這麽大聲。”


    已經走到贄川春奈身後的渡草三郎被這有些尖銳的聲音刺激得耳膜有些發癢。


    “嘿嘿,這女孩看起來可不像那種乖乖認錯的類型。”


    “難道可憐的西園寺小姐要再一次背負陌生人的罪惡了嗎。”


    一旁的遊馬崎沃克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色淺笑道。


    什麽叫非要抓你們不可?


    你今晚搞出這麽大事情抓你不是理所應當嗎?


    陳墨本能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能把今晚的池袋搞成這樣子的人會這點邏輯關係都搞不清楚?


    就算腦子再怎麽秀逗也不可能連這點都想不到吧?


    同樣的,門田京平也察覺到了不對。


    “你是什麽意思?難道在今晚之前還有其他人再搜捕你們嗎?”


    陳墨此時像是想起了什麽,將目光轉向隻有一雙眼睛能動,正雙目無神看著天空的那須島隆誌。


    “什麽啊,現在問這個是想說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嗎?到處搜捕超自然存在的不就是你們嗎?!”


    贄川春奈扯出一絲冷笑看著門田京平。


    “倒是你們,你們毫無理由的抓捕我們這樣的人到底是想做什麽。”


    “之前是穿著和服的怪人,現在是穿著風衣的,到底還有幾波人在抓我們?!”


    聽到這話,門田京平四人齊齊一愣,隨後便馬上反應過來。


    “是那個妖怪少主呢......”


    狩澤繪理華感覺自己悶聲背了一鍋。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門田京平麵色古怪。


    “恐怕還是跟他有關係吧。”


    陳墨此時開口了,他戴著墨鏡,仔細地看著被綁在鐵床上的那須島隆誌。


    四肢全被打斷,跟某個黑醫的傷勢如出一轍,而且身上的氣息雖然很淡了,但還是能分辨出來。


    那氣息跟岸穀新羅身上的一模一樣。


    陳墨伸出爪子挑斷那須島隆誌的束縛帶,隨後掏出錘子將其斷掉的四肢一錘子敲好將他一把扶了起來。


    “這家夥是被關傻了嗎。”


    搖了搖那須島隆誌,看著眼睛毫無聚焦的男人,陳墨有些無奈。


    “你在對我的隆誌做什麽!?”


    看到心愛的男人被陳墨當成玩具似的搖來搖去(贄川春奈視角),贄川春奈自身那種對於陳墨本能的恐懼就像是消失無蹤一般,猛地朝他撲去。


    當然,在她撲出去的一瞬間就已經被觸手所拉住,後麵貨車的大眼睛可是死死盯著她呢。


    “我隻是把他治好了而已,更何況......”


    “比起我對他做了什麽,你對他做的事好像更過分啊。”


    陳墨撇了一眼鐵床上四散的束縛帶和那須島隆誌那帶著幾分蒼白的膚色,對於贄川春奈評價隻有一個。


    6。


    啊,好像池袋這地方隻要是說自己深愛著某人的家夥都是這樣。


    池袋是被丘比特和月老聯手詛咒了嗎?


    “唉,真是破事一堆。”


    陳墨歎了口氣,問道:“我說贄川小姐,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看贄川春奈一臉抗拒的樣子陳墨馬上接了一句:“關於你男朋友的傷勢的問題。”


    贄川春奈一愣,似是沒想過陳墨會問這個。


    “還在裝糊塗嗎?這不就是你們幹的嗎?”


    嘴硬,但沒完全硬。


    像是察覺了什麽,贄川春奈的語氣已經沒有了那種歇斯底裏式的抗拒。


    “那麽......,這個人你有見過嗎?”


    遊馬崎沃克上前,拿出手機湊到了贄川春奈麵前。


    一看清屏幕上的照片,贄川春奈的瞳孔猛地一縮。


    “就是他!這個該死家夥打斷了隆誌的四肢,還把我打暈了!”


    看著贄川春奈激動的樣子,遊馬崎沃克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齊齊把頭轉向陳墨。


    “陳先生......”


    “果然,他就是另一個受害者嗎。”


    陳墨點了點頭,想著岡島綠郎家裏看到的另一個血腥氣息,已經猜到了這件事情的大致脈絡,。


    “在你被打暈之前,應該刺了他一刀吧。”


    陳墨語氣平穩,像是根本就不需要答案。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


    “是誰讓你在今晚弄出這樣的亂子?”


    在心裏已經有了九分把握的陳墨直衝重點,他確定之前一直沒有搞出大亂的贄川春奈絕不可能一拍腦袋就決定今晚的行動。


    沉默半晌,表情漸漸鬆弛的贄川春奈開口了。


    “五天前,在隆誌受傷的那天,有個人找到了我。”


    贄川春奈不知道那個自稱奈倉的人怎麽知道的她的號碼,更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叫奈倉的男人會知道那須島隆誌受傷了。


    但事關自己的愛人,贄川春奈不會當這件事是耳旁風。


    急匆匆趕到的她看到的便是一個麵容普通,氣質卻冰硬如同寒冰一樣的男人站在巷子裏,自己心心念念的那須島隆誌卻四肢扭曲的躺倒地一動不動。


    那一瞬間失去理智的贄川春奈不假思索地衝了上去,卻被男人輕鬆打暈,唯一刺中的一刀像是根本沒有影響似的,絲毫沒有影響到男人轉身就走的動作。


    “那家夥,絕對不是人!”


    說到這,贄川春奈又陷入了那種不明所以的慌亂中。


    她想起來了,這種慌亂的情緒就是從刺傷那個男人之後開始出現的。


    “放輕鬆,這裏不會有人傷害你,繼續說。”


    陳墨看著贄川春奈激動的樣子,安撫了一句。


    “之後,那個叫奈倉的人又打了電話過來,說隆誌是因為我的原因才會被打斷四肢。”


    “他說,有一個恐怖的存在在抓捕我這樣的人,隆誌是因為我的關係才被打斷手腳,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沒有把我抓走,但好運不會有第二次。”


    “於是他建議我跑,跑的越遠越好,而且在跑之前要製造騷亂,拖延住正在追捕她的人。”


    贄川春奈定下心神,竹筒倒豆子般將一切說出。


    “啊這,與其說是建議更不如說是威脅吧。”


    狩澤繪理華聽到這不禁脫口而出。


    “也許是威脅,也許是真的,我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手上有很多隆誌之前的黑料,一旦被暴露,隆誌就毀了。”


    “而且我也不能用隆誌的命來賭,那個叫奈倉的家夥,就算是自導自演的又怎麽樣呢?他能找一擊把我打暈又無視罪歌能力的家夥一次,就能找第二次。第一次是打斷四肢,那第二次呢?”


    “我沒有選擇,就算是惡魔伸出的手我也必須拉住!”


    贄川春奈看了那須島隆誌一眼,眼裏滿是入骨的愛意。


    “這個男人是這麽好的人嗎?完全看不出來啊。”


    渡草三郎看著贄川春奈癡迷的樣子,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那須島隆誌的樣子。


    嗯......確實人模人樣的,但......


    “年齡相差也太大了吧!”


    這個留著牛郎發型的男人起碼三十多了,但贄川春奈看起來最多就是二十,到底是什麽樣的經曆才會讓一個二十歲的女孩愛上一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人?


    “是病嬌呢。”


    “嗯嗯!還是禁斷之戀的病嬌。”


    遊馬崎沃克和狩澤繪理華躲在一邊竊竊私語。


    兩個資深宅人的評價一針見血。


    門田京平習慣了夥伴們的不著調,選擇性忽視了他們的吐槽,對著贄川春奈道:“......總之,先讓你的孩子們停下吧,已經沒有逃跑的必要了,雖然現在說可能太晚了,但之前你說的那些人追捕的並不是你,安心吧。”


    “早就停下了......現在被你們抓住,製造再多混亂也沒有意義。”


    贄川春奈收回在那須島隆誌身上的視線,看向了陳墨,語氣中透露出一股理所應當。


    “有他在的話,不管是奈倉的威脅還是別的什麽也不足為慮吧。”


    咱們很熟嗎?


    陳墨皺眉,明明第一次見麵就對他這麽自信?


    緊接著他想起了另一個女孩,那個女孩見到他的第一麵的反應跟贄川春奈一樣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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