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平和島靜雄看了陳墨一眼,感覺到眼前的大企鵝似乎有什麽想單獨對他說,於是也沒猶豫太久,答應了下來。


    “那就跟上吧。”


    陳墨點點頭,轉身走出了陽台,輕輕一躍便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現在已經是網絡的時代,那個狗仔隻要把內存卡從相機中取下,分分鍾就能把這張照片傳的滿天飛,所以就不爬樓梯了,要抓緊時間。


    反正平和島靜雄也能跟得上。


    “嘖。”


    平和島靜雄瞄了一眼聖邊琉璃,見她並沒有對大企鵝的行為有什麽特殊反應之後也兩步的跑向陽台一躍而下。


    “這可真是,陳先生也就算了,靜雄也這麽跳下去不怕被其他人看到以為是自殺嗎。”


    門田京平走到陽台,看著已經遠得快看不到背影的兩人有些無奈的抱怨了一句。


    “那個應該不用擔心。”


    塞爾提輕聲說道。


    “附近的居民對這些事情的承受能力似乎還挺強的樣子,......因為我的關係。”


    說到這,塞爾提也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在這裏時常進出的日子已經過了近二十年,就算是偶爾才會看到一次附近的居民也早就對這棟樓住著個怪人的事情熟視無睹了。


    前段時間還有一群瘋子在街上見人就來一刀呢,如今不過是有個人從樓上跳下去然後一點事沒有直接跑了罷了,很正常。


    在池袋這個地方來說,很正常。


    “......是嗎,塞爾提小姐也過得很辛苦啊。”


    門田京平聽到塞爾提的話,表情有些微妙。


    差點都忘了,就算陳先生沒來,池袋這地方也是時不時就發生一些怪事的。


    隻是聖邊琉璃這位偶像的平靜表情讓門田京平有些意外。


    一個偶像竟然對兩個人從幾層樓高的地方跳下去一點反應都沒有,真不愧是見到外星人都隻是有些驚奇而不害怕的人。


    “......這裏,是不是少了兩個人?”


    平和島幽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客廳裏少了熟悉的金發身影和大企鵝之後微微一愣,接著有些擔心的問道。


    “哥哥他,又沒控製自己嗎?”


    隻能說不愧是平和島靜雄的弟弟,一看到自己哥哥不見馬上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用太擔心,靜雄他最近的情緒都相當平穩。”


    岸穀新羅已經拉著同樣有些擔心的塞爾提坐下,看著平和島幽說道。


    他知道平和島幽擔心的是什麽,從還是小鬼的時候,平和島靜雄就已經與岸穀新羅相識,那時候隻要他的情緒開始不穩定,往往就意味著受傷。


    不管是情緒不穩定的平和島靜雄,還是讓他情緒不穩定的其他人。


    平和島幽點點頭,走到了聖邊琉璃身旁,與她低聲說了什麽之後便一同坐下了。


    ......


    另一邊


    陳墨看著從後麵追上來的平和島靜雄,回頭瞥了一眼岸穀新羅家的陽台。


    六樓。


    “你這家夥真的是人類嗎。”


    陳墨一邊朝著狗仔的方向躍進,一邊用平和島靜雄剛好能聽到的聲音吐槽道。


    雖然上次打了一架就知道這人的身體素質有多離譜,但這種程度的身體素質真的太誇張了。


    把一輛轎車或者售貨機當成玩具扔來扔去什麽的都隻是常規操作了,要是缺個趁手的兵器什麽的,他順手就能把路邊的路燈連根拔起。


    明明身材看起來就很瘦,根本不像是力氣很大的樣子。


    “啊,唯獨不想被你這麽說啊。”


    被路上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急速奔跑時的迎麵而來的狂風吹亂了平和島靜雄的金發,半透明墨鏡下的雙眼瞥向左前方正在蹦跳著前進的大企鵝。


    “又不是第一次見了,現在才說這種話不覺得太遲了嗎。”


    陳墨沒有回頭,隻是帶著些許揶揄地回道:“之前不太熟嘛。”


    “要是說了這種話不是又得打架了嗎,還有,到了。”


    話音一落,陳墨右腳加大了力度一蹬,整個身體高高躍起,向前方一棟大樓後側的小巷躍去。


    目的地已經到了,那個狗仔就是在這棟大樓的某個房間中偷拍的,距離岸穀新羅家並不算很遠,以陳墨和平和島靜雄的速度沒說兩句話的功夫就能抵達。


    平和島靜雄看陳墨已經進入大樓後的小巷之中,沒有跟他一起拐進去,而是繼續向前跑去。


    那裏是小巷的另一個出口。


    小巷中,陳墨靜靜的站著,等待著那個狗仔記者的出現。


    日本的建築好像都分布得比較密集,就算是一些高樓大廈也會與周邊的建築離得比較近,這些縫隙之間,就形成了一條條陰暗的巷子。


    像那種喜歡暗地裏做些什麽的人,最喜歡往這種鑽了。


    不過現在還是早上,巷子裏並沒有這些人,隻有一些看不到陳墨的普通人在低頭看著手機,默默穿行著。


    不一會,陳墨要等的人出現了。


    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一隻手拿著相機,另一隻手則是打著電話從一條有些黑暗的樓道中走出。


    “當紅明星和當紅偶像竟然會跟無頭騎士有瓜葛嗎,真是令人興奮的好新聞啊,明明隻是跟著池袋最強來了沒想到會有這種意外收獲。”


    “不過那個無頭騎士到底是怎麽回事,魔術師?”


    電話似乎還沒接通,中年人隻能舉著手機喃喃自語著。


    陳墨看著中年人根本沒有停留的從身旁經過,不由得挑了挑眉。


    原來不是找平和島幽和聖邊琉璃的嗎?


    也是,那兩人把臉蓋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是誰,唯一能看出來身份的就隻有染著顯眼金發,常年穿著吧台服的平和島靜雄了。


    不過.....


    陳墨有些意外地看著狗仔記者,沒想到這人竟然看不到自己。


    難道這個人群中還會有正常人嗎?


    陳墨兩步就趕上了路過他的狗仔記者,幹淨利落地伸手將相機從狗仔記者的手上扯了下來。


    “????”


    沒有絲毫預兆,隻覺得手上一輕的狗仔記者停下了腳步,茫然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左手,眼中的表情從茫然變成了詫異,就在詫異馬上要變成驚恐的時候,他的相機突兀的出現在前方的地麵上。


    “到底是.....”


    狗仔記者雙目圓睜,不可置信地向後退了兩步。


    兩秒後,他試探的將相機撿起,卻發現裏麵的內存卡已經消失不見。


    這瞬間,狗仔記者的呼吸停住了。


    “有鬼啊!”


    周圍零星的行人被他突如其來的慘叫嚇了一跳,狗仔記者一把將相機摟在懷裏,慘叫著狂奔出了小巷。


    這種未知的現象看來確實是把他嚇得不輕,不光是已經接通電話的手機被無視了,連迎麵走來的平和島靜雄都沒有注意到。


    “看來是不用攔著他了啊。”


    平和島靜雄看著消失在小巷拐角的狗仔記者,他的反應和懷中的相機都告訴了平和島靜雄他的身份。


    看來事情已經被大企鵝解決了,平和島靜雄也沒有繼續在意那個記者,隻是緩步走到了捏著一張相機內存卡的陳墨麵前,開口問道:“所以呢,你特意喊我一起不是為了這件事吧?”


    “那個相機看起來真的很貴啊,叫成這樣還摟的這麽緊。”


    陳墨將內存卡收緊腹部的口袋裏,先是吐槽了一句那個狗仔記者,緊接著便繼續道:“其實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問問那天晚上。”


    “折原臨也消失的時候,你有見到什麽奇怪的人嗎?”


    平和島靜雄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有些恍然的看著陳墨道:“那些事後出來問東問西的人你認識?”


    “......雖然應該知道你說的是哪些人,但我說的並不是那些人。”


    那些事後出現的人應該就是花開院雅的手下,但陳墨想問的並不是他們。


    “就沒有其他人嗎?更特別的,更非凡的那種?”


    其實陳墨在早上治好岸穀新羅的時候,心裏就有了疑問了。


    如果說靈魂隻是輕微損傷就能讓一個人生不如死,那靈魂都變成那樣了,岸穀新羅到底是怎麽活著還一直行動如常的?


    “是嗎,看來你說的是他啊。”


    平和島靜雄沉默了片刻,說出了那個突然出現救下他,又突然帶著塞爾提頭顱消失的男人。


    “哈,還真是嗎。”


    不出陳墨所料,果然裏麵有羅尼的影子。


    若是這樣的話,岸穀新羅的情況也就能解釋了。


    將塞爾提從人類變成超自然生物的存在,能有這種手段也在情理之中,至於塞爾提的頭顱為什麽沒有出現在塞爾提的手裏,估計也是因為岸穀新羅緣故吧。


    這樣也好,在羅尼手裏至少不用擔心會被意外損壞。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但並不是壞事對嗎?”


    平和島靜雄看著若有所思的陳墨忍不住問道。


    “嗯,確實不是壞事,放心吧。”


    陳墨點點頭,轉身示意著該回去了。


    與來時不同,回去的時候兩人隻是慢慢步行著。


    “話說,你的弟弟看上去隻是個普通人啊。”


    “嗯,幽......他跟我不一樣。”


    兩人閑聊著,平和島靜雄雙手插兜,平靜的回道。


    “那就有些好玩了。”


    陳墨想著聖邊琉璃的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有些玩味的說道。


    “嗯?什麽意思?”


    平和島靜雄側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陳墨。


    “你沒察覺到嗎?那個小姑娘。”


    “感覺不是一般人的樣子。”


    陳墨隨口道。


    “啊,她啊。”


    平和島靜雄微微仰頭,看著前方已經進入視線之中的公寓樓。


    “沒關係的,她不會傷害幽的。”


    ”你弟弟似乎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說好玩嘛。“


    陳墨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雖然看不出來)。


    “明明就跟普通人沒區別,哥哥卻是個人型高達,連女朋友都非比尋常,你想想,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女朋友???”


    “你看不出來?”


    “......完全沒有。”


    “是嗎......”


    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過了一會了,平和島靜雄才再次開口。


    “塞爾提的事,謝謝了。”


    “雖然她平時不說,但不能說話這件事對她還是有著不小遺憾的,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的笑聲。”


    “要是真謝我的話,私底下就讓塞爾提揍岸穀新羅的時候用點力吧。”


    “啊?”


    “不....沒什麽。”


    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嘖。


    陳墨那張看不出啥表情的臉很好的掩飾住了那些許尷尬。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岸穀新羅的家門前,平和島靜雄上前按響了門鈴。


    “啊,辛苦了。”


    不出意外,開門的還是笑意盈盈的岸穀新羅。


    “剛好,快到中午了,我們還在討論吃些什麽呢。”


    ......


    “不光是幽君和琉璃醬,賽爾提小姐也被拍進去了,一旁的門田京平和渡草也是,如果照片傳出去,恐怕在一段時間內都要被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們搞得雞犬不寧了吧。”


    狩澤繪理華看著屏幕上的照片,一臉幸好趕上了的表情。


    “不過....這裏麵的好多靜雄先生的照片啊,連賽門的照片都有!”


    同樣在一旁看著的遊馬崎沃克奇怪道。


    “難道說那個記者並不是盯著幽先生和琉璃小姐嗎?”


    “......那種事情就別在意了,反正已經不會有後續了。”


    可惡,到底是是什麽時候拍的。


    平和島靜雄對於自己竟然被偷拍了這麽多張照片的事情簡直是恨得牙癢癢。


    早知道就應該給他一拳,讓他今天都在無意識中度過。


    另一邊,岸穀新羅,塞爾提,門田京平和平和島幽四個則是商量著午飯該吃什麽。


    “沒想到啊。”


    門田京平雙手抱胸,一臉沉痛地悶聲道:“這麽多人,竟然沒一個的廚藝能拿出手嗎。”


    “反對!塞爾提的廚藝天下第——唔!”


    岸穀新羅還沒說完就被塞爾提捂住了嘴巴。


    “別再說了!”


    無頭的溫柔女性帶著些許羞怒低聲道。


    塞爾提之前就嚐試過給岸穀新羅製作料理,明明是按照書上說的步驟一步步來的,卻讓岸穀新羅吃得淚流滿麵。


    雖然用岸穀新羅的話來說那是幸福的淚水,可塞爾提還是十分清晰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廚藝真的不咋地。


    “十分抱歉,平常工作繁忙,根本沒時間做飯,基本上都是吃外賣和工作餐。”


    平和島幽語氣淡淡的說道。


    藝人,特別是平和島幽這個年紀的藝人,基本都沒有什麽廚藝,工作忙起來就是日複一日的連軸轉,根本沒有時間自己做飯,這一點,對於聖邊琉璃也是一樣的。


    “難不成真的要點外賣嗎,難得這麽多人聚到一起。”


    門田京平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準備接受現實。


    “做些不需要廚藝的不就好了。”


    一旁聽著的陳墨有些無所謂道。


    “不需要廚藝的?”


    門田京平一愣,這話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樣子。


    “嗯.....看來隻有一個選擇了。”


    岸穀新羅從塞爾提的懷中坐起,一臉認真的豎起一根手指。


    “火鍋!”


    “誒?在中午,在這個季節?”


    .......


    “明明廚藝不行,但是刀工卻這麽好嗎。”


    陳墨看著眼前被切得整整齊齊的各類食材,目光不由得飄向了廚房。


    無頭的騎士正與當紅偶像在廚房裏與食材戰鬥著,眼前的碼放整齊,刀口整齊劃一的食材正是她們的傑作。


    想到廚房裏的那兩位似乎都不是單身的樣子,陳墨又有點憐憫的看向了平和島幽和岸穀新羅,感覺這兩位男性的未來生活都潛藏著很大危險的樣子。


    ......


    不一會,準備工作已經完成,時間也來到正午。


    “吃飯啦!”


    熱騰騰的火鍋早已沸騰,岸穀新羅將難以熟透的香菇之類的食材首先下了進去,隨後與塞爾提坐到了一起。


    “唔。好燙好燙。”


    將切得薄薄的牛肉涮了幾下,沾上蘸料送進嘴裏,遊馬崎沃克有些被燙到的哈了口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門田京平嘿嘿一笑,對著沾滿醬料的牛肉吹了幾口氣,隨後便一口吃下。


    “第一次在這個季節吃火鍋,感覺真不一樣。”


    隻要食材品質過關,那麽火鍋再難吃也不會難吃到哪裏去,這一點看門田京平那有些滿足的表情就知道了。


    其他人也是邊涮著火鍋,邊笑談著各種趣事。


    陳墨將一大筷子牛肉塞進嘴巴裏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麽,靜靜地掏出手機,對著麵前有著琳琅滿目食材的餐桌拍了一張。


    “喔!陳先生在拍照嗎?我也要!”


    狩澤繪理華將一塊蔬菜吹涼後送到了帕嗒嘴邊,看它一口吃掉後看到了陳墨的行為。


    “對哦!我們好像一直沒有合照過!”


    門田京平也猛地想起了這件事。


    “機會難得,不如來一張?”


    岸穀新羅提議道。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讚同。


    “我隻是......行,那就來一張!”


    陳墨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導致大家對於合照的興致這麽高漲,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不錯的樣子。


    於是從肚子了掏出了一直帶著攝像頭的小章魚,將其放在了餐桌前的地麵上。


    科技風十足的小章魚,在地上將攝像頭轉了轉,似乎在尋找最佳位置,在確定位置後便伸出幾根金屬質感的觸手貼到了天花板上,將自己的身軀拉到半空中,對準了眾人。


    這時候的聖邊琉璃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時候,陳墨老套地比起了兩根手指,揚起嘴角喊道:“準備好!”


    小章魚的攝像頭,捕捉著眾人的動作。


    微笑著相互依偎的岸穀新羅和塞爾提,大笑的池袋小分隊四個人舉著筷子擺著鬼臉,門田京平還摟著有些不自然的平和島靜雄的肩膀,明星二人組靜靜地端坐著,隻是距離更近了些。


    最後,則是最前麵的陳墨。


    黑色的大企鵝露出一口白牙,無聲地豎起雙指大笑著。


    “茄子!”


    哢嚓。


    一聲輕響後,這一刻便被保存了下來。


    這一次,陳墨的樣貌第一次被留存了下來。


    ......


    晚上


    剛下班的瀧穀真回到家中,便看到了法夫納難得的沒有坐在電腦前,而是拿著剛買不久的手機,靜靜地看著屏幕。


    “法夫君?這是.....怎麽了?”


    瀧穀真感覺這個世界好像馬上要麵臨毀滅的危機了。


    “瀧穀,火鍋......有甜的嗎?”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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