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兄的長相和他的聲音一樣,如玉般溫潤。


    可季嫣腦海中還是對九皇兄全然沒有印象,她抿了抿唇,“對不起九皇兄,過去的事我都記不起來了,所以才沒來找你。”


    “可十三妹還是來了。”裴硯之語氣溫和,像是哄孩子的語氣,“皇兄今日見到你,很開心。”


    季嫣抬起頭,溫柔又體貼的兄長,有種讓人想要親近的魔力。


    “過來,十三妹。”裴硯之把燭台放到了一旁,笑容溫潤好看,朝她伸出了雙臂,似乎是要擁抱的意思。


    許久未見,九皇兄應該很想念她,而她卻因為各種原因把他忽視了,讓他孤零零待在冷宮裏,以為她不再認他這個哥哥了。


    季嫣思及此,就邁開步子朝皇兄走近,對他展開了雙臂。


    意料之中地落入了一個溫柔清冽的懷抱。


    九皇兄溫柔將她擁進懷裏,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季嫣臉頰貼在他肩頭,烏黑的眸子睜開,視線卻無意中掃到雪白衾被下,有一截露出的係帶,大紅色的,如雪中的一抹朱砂,顏色豔麗得惹人注目。


    “九皇兄,被子下麵……”她忍不住開口。


    裴硯之似僵硬了下,修長的手指就撫上了她的發絲,語氣柔和又透露出幾分無奈:“是褻褲……”


    季嫣微愣,什麽……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裴硯之語氣溫柔和煦,三言兩語便輕易將這個意外的插曲揭過。


    剛及笄有一年的十三公主,尚且懵懂青澀,聞言稍有些難為情,有點後悔方才嘴快了。


    她不該問的。


    季嫣垂下了眸,轉移話題:“九皇兄,你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李公公說他因為擔憂她而茶飯不思,季嫣如今見到九皇兄,的確也發覺他太瘦了些。


    “嗯……似乎沒有。”他思索了一下道,聲音總是溫柔似水,讓人像是泡進了溫泉裏,四肢百骸都得以舒展,頭腦也暈乎乎的,顯得愜意放鬆。


    “這樣不好。”她聲音輕道,“九皇兄以後要按時吃飯。”


    裴硯之嗯了聲,“都聽十三妹的。”


    季嫣還被他抱著,兩人說話時都不曾分開,太過於親近,她不太適應,可無論是殷玉還是李公公,都說過她與九皇兄過去極為親近,他們以前也經常這樣嗎?像連體嬰。


    她適時開口:“九皇兄,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殷玉還在等我。”


    殷玉……那個閹奴,裴硯之眼底有一絲不喜一閃而過。


    聲音卻極盡溫柔:“十三妹今日來看我,我很高興,隻是不知,十三妹以後是否還會再來看我,皇兄時常會感到害怕,害怕某一天十三妹也厭棄了我,這樣,哪天我孤獨地在冷宮裏死去,也不會有人記得我,悼念我,冷宮裏的那位九殿下,就好像不曾存在過,如一片葉、一朵花,凋零後化為塵土,杳無蹤跡。”


    九皇兄的話讓季嫣愣住,她有點驚訝,關於她是否還會再來冷宮看他的問題,被他描述得十分要緊嚴肅,讓人不得不予以重視。


    九皇兄亦是可憐,被困囿於冷宮冰冷的圍牆,而她既是他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我每天都會來探望九皇兄的。”少女真摯道,似為他方才的話所動容。


    “十三妹若是不想來,也不必勉強,皇兄更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


    裴硯之的手指輕輕穿入她的發間,如同兄長耐心替父母教育引導胞妹,自有一股溫柔的力量。


    季嫣也越發覺得對九皇兄頗有虧欠,她否認道:“並非勉強,是我自己想來看九皇兄。”


    對九皇兄的愧疚之情幾乎令她忘記了此刻與他如連體嬰一般的不適。


    裴硯之溫潤笑了笑,“十三妹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心軟。”


    後來天實在黑了下去,裴硯之才終於放她離開。


    季嫣提著裙擺,步履尚有些不穩邁出了殿門,隨即身子一歪,腳扭到了,而殷玉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公主身上多了一股陌生的氣味,殷玉知道,那氣味屬於九殿下。


    他斂下眸,低聲詢問:“公主要奴背嗎?”


    季嫣已經站穩了身體,聞言搖了搖頭。


    回去時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李公公遞來了一盞燈籠,燈籠紙是紅色的,故而發出的光也是紅色的,在冷宮陰森森的過道裏,更添幾分陰冷。


    季嫣原先跟在殷玉身旁,那盞燈籠也是殷玉在提。


    她時不時垂眸,紅色的燈光將少女嬌俏的臉龐也映襯得泛起一層紅光,晚上又起了風,令人脊背生寒,她不知不覺攥住了殷玉的衣袖。


    少年一僵,垂眸。


    十三公主漂亮的睫羽不住地輕顫,手背用力到泛白。


    公主在害怕。


    殷玉微微出神,待反應過來,他已經僭越握住了十三公主雪白的柔荑,公主的手小巧,如玉般冰潤,而他掌心微微幹燥,似火爐。


    季嫣隻在起初僵硬了一下,便默認了殷玉牽她的手,因為他的手實在太過溫暖,令她稍稍安心下來,沒有之前那麽害怕了。


    殷玉卻似反應了過來,立即鬆開了手,握著那盞紅燈籠跪在了季嫣裙下,“奴有罪,冒犯了公主。”


    公主玉體尊貴,豈能容一個閹奴來褻瀆。


    季嫣蹙起眉頭,殷玉動不動便朝她下跪,她並不喜歡他這樣。


    “我沒說冒犯,便不算冒犯。”公主柔軟的聲音擲地有聲,“殷玉,我要你牽著我。”


    殷玉更僵硬,神情怔愣,又聽見十三公主柔聲問他:“你還不起來嗎?”


    殷玉站了起來,好在夜色濃鬱,很好地掩藏了眼底的神色,他聽從命令,重新牽住了十三公主的手。


    香溫玉軟,叫人心馳神往。


    殷玉過於緊張,掌心滲出黏膩的汗液,弄髒了公主的玉手,他麵色泛紅,剛走出冷宮,便跪坐下來,取出懷中幹淨的絲帕,小心執起公主的手,替她仔仔細細把手指擦拭幹淨。


    心情卻如同潮濕的雨夜,陰暗滋生。


    昭國最頂級的奴,都是以身體侍主,以身軀接納穢物,以唇舌洗淨髒汙。


    殷玉最初從典籍上閱讀至此處,隻覺得令人作嘔,可若是十三公主,他甘願做公主淨身的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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