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5


    我正在一條斜坡上跑著,不是往上跑,而是往下跑。


    在我身後有一塊披薩在追著我,這塊披薩的兩邊還長著蝙蝠般的大翅膀。


    斜坡快跑到盡頭了,眼前出現了兩條路,一條保持向前,另一條則要往右轉彎。


    我選擇往右轉,一下就被蝙蝠披薩追上了。


    披薩盒張大著嘴,夾著我的衣領把我帶上了半空。


    2022.1.6


    (一)


    我蹲坐在地上看向窗外,窗外是一片寧靜夜景,沒有月亮的夜空一片漆黑。


    突然,窗戶震動了一下。


    我看到窗戶的欄杆上卡著一個黑色袋子,黑色袋子上還有一個白色方塊,白色方塊上有著一行行黑色的小字,這不就是快遞的袋子嗎?


    這麽晚都還有人送快遞嗎?還是送貨上門?還是用這種方式送貨上門?


    正當我這麽以為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hi~~~”


    一個完全隻有氣聲的女聲說出hi這個單詞,起初聲音是從窗戶外傳來,但隨著聲音的拖長,聲音由遠及近,似乎來到了我的身後,但在最後的尾音結束前,聲音似乎又回去了,回到了窗戶外。


    從聲音的出現到結束似乎隻有短短幾秒,不過就在這短短幾秒中,我發現我並不能動,像是被鬼壓床一般動彈不得。


    也在我發現我自己動不了的同時,我就知道自己在做夢了,還是一個可怕的夢,說不定那個聲音就是窗外的鬼喊的。


    睜開眼,身體快點動起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突然,我的身體動了,兩隻腳像彈簧一般往前一蹦,跳到窗戶旁,接著我朝窗外看去,往樓下看去,什麽都沒有,一個鬼影都看不到。


    真:也就在這時,我醒了,我從床上醒來,然後下床走到窗戶旁,接著拉開窗簾,窗戶外還是一片安寧。


    不過就在我拉開窗簾時,不知怎麽地,我又發現了我還是在做夢,於是又一次掙紮了起來。


    我又醒了,這次是真的醒了。


    假(不過也是有可能發生的):視角往空中移動,站在窗戶裏的我看著樓下,卻忽略了窗戶底下的牆上正趴著一個背著快遞箱,披頭散發的女鬼,她一動不動地抬著頭,看著上方窗戶中探出的下巴。


    (二)


    我坐在教室裏,旁邊就是窗戶,我不知道我身處的教室在幾樓,但往外看去還是挺高的。


    “你在看什麽?”有一個同學走到我桌子旁,她一邊說著,一邊往窗外看去。


    從窗戶看出去是一個小山坡,山頂剛好和教室持平,山頂上還有幾個人,其中還有一輛鐵皮手推車,車上擺著幾個鐵桶,鐵桶中裝著還不斷往外冒著熱氣的豆腐泡。


    “想吃嗎?”我問她。


    她點點頭,於是我打開窗戶對他們喊,“多少錢一份?”


    其中一個大媽似的的人把頭轉向我,對我比出兩根手指。


    “兩塊啊,價格還可以。”於是我低頭去拿錢,當我再把頭抬起來時,他們不見了,準確的說是,他們被一叢比人還高的蘆葦遮住了。


    看來是吃不了了,那位女同學也走開了,上課鈴也響了,上的是英語課。


    一位戴著眼鏡的女老師走進課室,然後說出第一句話,“把窗簾都拉上。”


    教室一下變得昏暗起來,隻有隱隱約約的光透過不太厚的窗簾射進教室裏,在這隱隱約約的環境下,講台上的老師變得隱隱約約,課本上的英文字母也變得隱隱約約起來。


    沒光還是不行啊。


    我偷偷地拉開了一點窗簾,讓光隻照射在我的課桌上,課本上的字一下變得清晰起來。


    我再一次看向窗外,小山坡不見了,我看到了山坡後的風景,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江。


    “你在看什麽呢?”那個女同學又來到了我桌子旁,這一次她還把椅子搬了過來。


    “我看著那條死路。”我朝窗外指去,在江邊有一條馬路,不過這條馬路沒修完,突兀地斷了,像是被一把巨劍砍斷一般,悲傷地望著大江,看著江水下自己的斷肢。


    “我去上個廁所。”我對女同學說,說完我就走出教室。


    在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我趴了下來,像一隻蜥蜴一般,雙手雙腳,就連肚子也緊緊地貼著地麵,接著我往前爬去,往廁所爬去。


    在爬過好幾個教室後,我爬進了廁所,接著我站了起來,恢複了雙腳站立的姿勢。


    我走進其中一個蹲坑,看向蓄水的圓洞,發現水中閃著光,閃著金屬折射的光芒。


    我蹲下來,把手伸進坑中,撈出閃光的東西——一串鑰匙。


    這串鑰匙很像我現在的這串鑰匙,不過不一樣的是,這串鑰匙上多了幾把小鑰匙。


    (三)


    在一條馬路上跑步,和我一起跑的還有一個連皮膚都沒有的“赤身裸體”,白色的肌腱和紅色的肌肉都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來。


    我在跑著,越跑越熱,連衣服都燃燒了起來。


    我繼續跑著,越跑越熱,接著我的身體開始下沉,就連地麵開始承受不住我那熾熱的體溫,開始融化了。


    我還是在跑著,路上隻剩下我舉起的手臂,像露出海麵的鯊魚背鰭。


    2022.1.7


    我在一條路上開著車,車上坐著滿滿當當一車人。


    這條路很曲折,彎很多,但我還是把車開到了不能再往前開的“盡頭”。


    盡頭處站著一排人,他們穿著一身黑,手拉著手像路障一般擋在路口處。


    除了我以外,還有另一輛車也停在他們麵前。


    我走下車,走到他們麵前,剛想問怎麽回事時,他們像是會讀心術一般提前回答了我的問題。


    “前麵是考場,所以暫時不能通過。”


    原來如此,那沒辦法了,隻能原路返回了。


    當我回頭時,原路返回的路也被堵了,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我的車後麵就堵上了一條長長的車龍,看來想要掉頭回去是不可能了。


    那隻能走路了。


    我把車上的人叫下來,打算先把車停在這裏,人就在附近走,隻能等試考完才能把車開走吧。


    我們沿著路邊往前走去,走了沒一會兒,突然一陣怪風吹來,把路兩邊的樹的樹葉都吹黃了,吹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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