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一路跑到了賈閆冰的房間裏麵。


    她悄咪咪探頭看了一眼,見裏麵還是昨晚的那個人,並沒有看見她爹,便趕緊把頭縮了回去,像是做賊一樣。


    沒等一會兒,她聽見裏麵傳來動靜,小丫頭又把小腦袋探出去,卻看見裏麵的俊朗叔叔竟然想要坐起來。


    可是因為傷勢過重,他剛起來就倒了下去,發出了很大的動靜,這才驚動了藏在外麵的福寶。


    福寶趕緊提著棉褲往裏跑。


    “叔叔,你怎麽了?”福寶跑到床邊,眼裏全是擔憂,看著賈閆冰。


    賈閆冰忽然看見一個水靈靈的丫頭跑進來,怔愣片刻,又扭頭朝外看去,見門口也沒人。


    “丫頭,你能不能幫叔叔一個忙?”


    賈閆冰聲音虛浮道,還略微喘著粗氣,現在的他如同一條苟延殘喘的喪家之犬,奈何他求生欲又極強。


    福寶點點頭,“好噠,我叫福寶,不叫丫頭,福寶最喜歡幫忙了,我要學我墨哥哥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


    福寶說的開心,一激動還學著萬星墨之前的招式比了一下,結果棉褲直接掉下去了。


    福寶尷尬不已,立即俏皮的吐吐舌頭,彎腰把棉褲提起來。


    “叔叔,我不會係棉褲帶子,你能先幫我把褲帶子係好嗎?我這樣恐怕什麽忙也不上喲。”


    賈閆冰被福寶可愛萌萌的樣子逗樂了,暫時忘記了身上的不幸和傷痛。


    “好,你靠近一些。”


    賈閆冰伸出一隻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了福寶的褲帶子。


    福寶一直看著賈閆冰的臉,覺得這叔叔長的真好看,她好長時間沒有看見這麽好看的人了,上次看見還是她的墨哥哥,邊關的人都又黑又瘦,還經常不洗澡。


    福寶的腦子和別人有些不太一樣,她想什麽就會說什麽,比如此時,她看著賈閆冰忽然就道:“叔叔,你長的真好看,睫毛好長,眼睛也大,鼻梁也高,哪哪都好看,我們邊關就沒你這麽好看的人呢,而且你長的很白,你不是我們邊關的人吧?”


    賈閆冰聞言有些愣神,這丫頭說話還真是讓人既開心又不知道如何去接,不過福寶靠近他,他能從小丫頭身上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就是小丫頭獨有的味道,有些香香的還有些奶味,讓人忍不住想親近的感覺。


    “我不是你們邊關的人,我是來這做生意的。”


    賈閆冰終於幫福寶係好了褲帶,福寶的兩隻手也終於解放出來了。


    “謝謝叔叔——”福寶高興的轉了一個圈,棉褲終於不掉了。


    賈閆冰也被福寶的童真吸引住了,竟然忘記了自己要找福寶幫忙的事情。


    “叔叔,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那你叫什麽名字呀?”福寶高興的跑到賈閆冰身邊,一雙小肉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胳膊肘撐在床沿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賈閆冰。


    福寶的模樣頓時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孩子們現在如何了?


    賈閆冰剛才還帶著一絲笑意的臉,此刻完全消失了,且心情也變的沉重起來。


    福寶見賈閆冰的變化,趕緊從站直身子,伸出小手摸上賈閆冰的眉頭,輕輕撫摸起來。


    “叔叔,娘親說,愛皺眉的人容易變老,你千萬不要變老哦,不然就不好看了,你臉上就會長一條條像我奶奶臉上一樣的皺紋。”


    賈閆冰心中有些感動,他大病三月纏綿病榻,無人關心,每日他都與病魔獨自做鬥爭,現在關心他的話語竟是從一個小孩子口中說出來的,讓他內心無比的複雜。


    “叔叔,你叫什麽名字呀?是哪裏人?你的家鄉一定很漂亮吧?我爹經常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們那裏肯定很漂亮吧?你能不能給我說說你們那邊的事呀?”


    福寶一路上幾天都快憋壞了,這會兒終於找到一個人說話,立即化身小話嘮。


    “你一下子問我這麽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個了。”賈閆冰嘴角又重新帶上了笑意。


    在孩子眼裏,一切都是單純美好的,沒有那麽多的繁雜和生活的艱辛,也沒有經曆生活的磨難,所以孩子的眼睛是這麽的純粹幹淨,問出來的問題也是對美好的向往。


    “那我再一個個的問一遍吧?叔叔,你叫什麽名字呀?”


    福寶很有耐心,笑嘻嘻的問道。


    賈閆冰眸子有一瞬間的掙紮,不過最後還是道:“我叫閆冰,江南人士。”


    “閆冰?那叔叔你是姓閆嗎?我還沒有聽說過這個姓呢,不過你的名字很好聽喲。”


    賈閆冰伸手摸了一下福寶的小腦袋,在這個丫頭眼裏,什麽都是好的。


    他能感覺到福寶對他的一切讚美都是發自內心的,和以往的那些故意討好諂媚巴結完全不同,這完全是因為這個孩子內心的純淨,以及在她眼中人世間的一切都是真善美。


    賈閆冰內心第一次產生了愧疚之情,他在如此純淨的眼神下,他竟然撒謊了,他不敢再看福寶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福寶忽然拉出一聲長長的“奧”聲。


    “奧——我想起來了,我怎麽覺得你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呢,是老丁叔叔說過一個人,叫賈閆冰,叔叔你和那個人隻差一個字,不過老丁叔叔說那個賈叔叔現在已經不在邊關了,不然你們還能認識呢,他也是江南人哦。”


    福寶的話再次震驚了賈閆冰,老丁?他們怎麽會認識老丁?


    老丁為何又和他們提起自己?


    賈閆冰激動的抓住福寶的胳膊問道:“福寶,說的那個老丁是哪個老丁?他是做什麽的?”


    “老丁叔叔嗎?他是賣馬的,我們從他那買了一匹很厲害的馬,對了,昨天我們救你的時候,那匹馬好像認識你,它還跑到你身邊去了呢,還哭了。”


    福寶大眼睛看著賈閆冰,想看看他的反應。


    隻見賈閆冰麵色激動,抓著福寶的手也緩緩鬆開。


    “叔叔,你為什麽要騙我呢?你就是老丁叔叔說的那個人吧?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家是種地的,你不用害怕我們會害你,我們買了你的馬哦。”


    賈閆冰傻眼了,原來這丫頭在試探他?這丫頭成精了不成?難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可能,這麽小一點的丫頭,怎麽可能有這麽多心眼,就算她比一般孩子聰慧一些,也不至於從一開始就給他設套,他肯定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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