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張玄所在的那個世界也有,是百姓痛罵剝削他們的人而作的一首諷刺詩歌。


    如今由皇帝拓跋禮吟來,顯然不是在咒罵上位者,畢竟他自己就是最上位的人!


    站在拓跋禮的角度,誰會是碩鼠呢?


    自然是那些挖北涼牆角的貪官汙吏了!


    果不其然,等拓跋禮念完了詩,便問張玄道:“南朝有侵吞國庫,損公肥私之人嗎?”


    張玄笑了,這種人哪裏沒有啊!


    這種行為,當初朱元璋剝皮萱草都止不住,在現在這個家重於國的時代,這種現象隻會更嚴重。


    “有的!臣之所以來到北涼,也是被人誣陷侵吞國庫,實則是替人背鍋耳!”


    張玄想起了倒黴的原身,就因為一次見義勇為,就差點身首異處!


    誒!不對,好像的確是死了!不然自己怎麽穿越過來的!


    “那好極了!”


    這也好嗎?敢情被誣陷的不是你啊?


    “既然駙馬有此經曆,自然與朕一般痛恨那幫貪官汙吏!那朕這次真是找對人了!”


    “陛下是想讓臣通過核查賬目找出侵吞國庫之人?那為什麽不派臣去戶部呢?”張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畢竟真正執掌國庫是戶部,其他各部隻是執掌自己所在的小金庫而已!


    拓跋禮聞言笑了笑,“你要想去,朕也不攔著!隻是朕之前就派過三人去戶部當過核查賬目的主事,結果三人都死於非命!”


    “一人醉酒摔進了金水河,一人回家吊唁遭遇了劫匪,最後一個活的最長,在任上待足了三月,結果一天晚上睡著後被人摘了腦袋,至今仍是懸案!”


    張玄一聽冷汗就下來了,看來在哪個世界都是死人先死會計啊!


    “不用了不用了!工部挺好的!”危險就擺在那裏,張玄犯不著自己往上湊。


    而且就封建王朝的吏治,自己就算冒著必死的決心,排除千難萬難,把這些侵吞國庫的貪官給揪出來,換個皇帝又恢複原狀了。


    張玄可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重活的一生浪費在推上山的滾石上。


    “普六茹卿之前在朝堂上,言語間雖然得罪了你,但他的心還是向著朕這邊的!你去工部後,他肯定會照應你的,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這點你大可放心!”


    張玄立馬點頭稱是,隨即又問道:“那臣去工部到底該查什麽呢?”


    “具體的普六茹卿會告訴你!你要做的是,等你接手賬目後,把那些拉攏你的人記下來,然後一一回稟朕!”


    “另外,如果你真查出什麽,也先不要聲張,朕會著情處理。北涼有許多事和南朝不同,局麵的複雜,朕也很難同你一一講清楚!總之多做多看少言!有什麽拿不準的進宮見朕便是!朕賜你一麵金牌,隻要朕還未就寢,你都可以憑此牌進宮見朕!”


    拓跋禮說完便掏出一塊金牌遞給了侍立在旁的太監,接著太監又將這金牌轉交給了張玄。


    張玄接過金牌,隻見金牌周圍浮雕著兩隻金龍,中間是兩個大大的“禦賜”二字。


    “臣謝過陛下!”


    其實張玄真想對拓跋禮說什麽,通過拓跋婉兒傳話一樣能達到目的,拓跋禮賜下這枚金牌,無非實在顯示自己對張玄的信任。


    “對了!你跟拓跋慎那個女兒怎麽回事?”


    張玄有些猝不及防,沒想到皇帝也這麽八卦。


    “那些都是市井謠言罷了,陛下不必當真!臣對公主唯有一心一意!”


    “是嗎?”拓跋禮笑了笑,“可朕聽說不是那麽回事啊!我聽說你救了她一次,然後此女便對你芳心暗許,還送了你許多銀錢不是嗎?”


    張玄一聽汗就下來了!


    顯然拓跋禮在上京有著自己的眼線,知道的事情可比拓跋婉兒多多了!


    “芳心暗許臣不知道,送錢這事確實有!臣本想回拒,但接取祥瑞的事出現了些許變故,臣便自作主張用這錢辦了些事!”


    “沒必要緊張!朕沒有怪罪的意思!隻是想點醒駙馬幾句,你未來可是北涼的皇後,外麵若是傳些風言風語,於北涼國體有損,望駙馬以後多注意一些!”


    拓跋禮言語很客氣,但張玄聽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


    你做的事情,我都清楚!念在你這一次沒太出格,便饒了你,要是你真對我女兒不忠,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有個皇帝做老丈人,張玄真是感覺壓力山大!


    若是自己這個皇子身份能得到大乾那邊的支持還好說,可惜自己是因罪而來的,就算在這邊被砍了頭,大乾那邊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癢的罵幾句而已。


    張玄這會兒算是嚐到了當小媳婦兒的感覺!


    “臣一定謹記陛下教誨!”


    “嗯!那你下去吧!工部的事還請駙馬放在心上,這江山未來也是婉兒的,朕不想丟給她一個爛攤子,你明白吧?”


    “陛下一片苦心,臣深為觸動!可惜臣沒這個福分,沒有陛下這般的父皇!”張玄想起原身這個便宜父皇,不由得在心中歎氣。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看看別人皇帝怎麽對自己兒女的!


    張玄拜別了拓跋禮後,便徑直出了皇宮,回到公主府。


    剛一回來,拓跋婉兒便跳過來抱住了張玄。


    “父皇找你說什麽?沒有為難你吧?”


    張玄笑了笑道:“你想什麽呢?陛下怎麽會為難我,隻是告訴我一些為官之道,以及去工部應該注意一些什麽,都是長輩對晚輩的敦促而已!”


    “是嗎?那為什麽不讓我也跟著去呢?”拓跋婉兒有些不信。


    那自然是因為會提到關於拓跋沁的事情,讓你聽去不好唄!


    “不知道!估計是陛下想讓公主你多休息休息,早日誕下龍子吧!”


    拓跋婉兒臉一下就紅了,“你瞎說什麽呢!父皇怎麽可能會想這些不正經的!”


    “這哪裏不正經了?這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了!我看這次陛下找我去,也有讓我加把勁兒的意思!這可事關北涼的延續,馬虎不得!”


    “你再說!我錘你信不信?”拓跋婉兒臉紅的都快滴出水了。


    拓跋婉兒雖然在床第之間還算放得開,但下了床再提及這些事,總是羞於談起。


    而張玄又很是惡趣味,拓跋婉兒越是害羞,他便越是愛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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