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公公,奴婢有要事求見皇上!”


    林夕夢兩隻胳膊肘一邊挎一個食盒,手裏還拿著個黃澄澄的橘子,大口喘著粗氣,模樣甚是狼狽。


    可即便這樣也擋不住她的美,一身碧色長裙,襯得嬌嫩紅潤的肌膚越發白皙透亮,精致的五官上洋溢著輕淺笑意,猶如盛放的花朵。


    難怪時隔兩年,皇上的心裏還是放不下她,皇上嘴上說恨她入骨。


    可也沒真要了她的命,反倒越來越與她糾纏不清,當真是斬都斬不斷的孽緣。


    “皇上正在裏麵處理公務,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姑娘就在此候著吧!”


    “我有急事,麻煩……”林夕夢著急,這事拖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險,萬一被祁淵先發現就沒有她解釋的餘地了。


    “福公公,我熬了碗參湯給皇上補補身子,還請公公代為通傳。”沈蘭依笑吟吟走上前,打斷林夕夢的話。


    “哎呦,公主您身體剛好些,這些活交給宮人就是,何必勞您親自動手,當心累壞了身子。”福海立刻彎腰行禮恭敬回道:


    “這會兒皇上正在召見司徒將軍,恐怕不得空見您,若不然您將參湯留下,老奴……。”


    “不了,我還有要事要與淵哥哥稟報,這件事很重要必須我親自告知。”


    林夕夢站在一邊看著她懷好意的目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隻怕沈蘭依要與祁淵說的事就是她要說的,絕不能讓沈蘭依搶了先。


    林夕夢提著食盒淡定的悄摸摸的往前挪動,爭取待會兒第一個衝進去。


    禦書房裏。


    “仁懷此次西北之行收獲頗豐,差事辦的漂亮,此次若不是你及時收集到罪證,也不能將朝廷的這幫蠹蟲一一鏟除,說吧讓朕怎麽賞你?”祁淵站起身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司徒皓是他在西北邊陲認識的,兩人同生共死並肩作戰,他陪著自己度過那暗無天日的時光,也是他一路追隨相助他才能順利殺回梁都。


    “這都是皓份內之事,當不得皇上如此,若皇上真要賞,不如賞皓幾壇陳年佳釀如何?”司徒皓俊朗的麵上扯出一抹淡笑。


    “區區幾壇酒而已,你自去取便是,既然你沒想好要什麽封賞,就先欠著等你想好要什麽的時候再告訴朕,隻要是朕能給的,定不會虧待了你。”祁淵拍著他的臂膀說道。


    忽而門外傳來吵鬧聲打斷二人談話。


    “怎麽回事?”祁淵立刻冷了臉沉聲開口。


    “砰”的一聲,殿門被大力推開,門口兩個女人你推我擠,相互拉扯都不肯讓對方第一個踏進大殿。


    “皇上,奴婢有要事稟報,事關機密請您先聽奴婢說!”林夕夢摔下手裏的食盒,屁股用力一頂,將沈蘭依頂了個踉蹌。


    “你,簡直粗鄙不堪!”沈蘭依落了後,氣得直咬牙。


    “皇上奴婢是來交投名狀的,這裏有重要情報。”林夕夢一個箭步衝到祁淵身前,急匆匆遞上手裏的橘子。


    “又在鬧什麽?”祁淵不悅皺眉,低頭看向她手裏的橘子沒有接,“這就是你說的重要情報?”


    林夕夢急忙掰開,“別看它是一個普通橘子,其實裏麵可大有乾坤。”


    司徒皓看著麵前容色姝麗卻咋咋呼呼的女子,不由好奇這女子究竟是何人,竟敢在皇上麵前如此沒有規矩。


    “參見皇上。”沈蘭依蓮步款款走進殿內,朝著祁淵行禮,轉而又看向司徒皓一笑道:“司徒將軍許久不見,此次西北之行可還順利?”


    “多謝沈姑娘關心,一切安好!”司徒皓禮貌回道。


    “皇上您看奴婢說的沒錯吧?”林夕夢不管他們,獻寶似的遞上紙條。


    “你們都退下吧!”祁淵接過紙條,深邃的雙眸立刻變得冰冷。


    “淵哥哥,我來是……”沈蘭依忽而閉了嘴,眼神瞥了一眼林夕夢,“給您送參湯的。”


    她原是要來告發林夕夢的,卻被她搶先了一步,此刻說什麽都是徒勞,反而容易暴露她派人監視她的事實。


    不如暫且忍下,即便這賤人主動投靠,淵哥哥也未必會信她。


    房間裏隻剩下兩人。


    祁淵看著字條上的內容,心裏的怒意一點點燃燒,冷冷看向林夕夢,嘲諷一笑。


    “你果然是最懂得審時度勢趨利避害的女人,知道如何選擇是對你最有利的。”


    結果在預料之中,可即便這樣林夕夢還是氣的不輕。


    “皇上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奴婢已經將紙條上交,這個投名狀您愛收不收。


    其實即便奴婢不說,您也遲早會知道的,就當奴婢多此一舉了。”


    “你知道最好,不要做讓朕生氣的事,若你膽敢再……”祁淵氣憤上前,捏起林夕夢下顎,迫使她抬頭。


    四目相對,祁淵看著她清澈的猶如一汪山泉雙眸,竟一時失語。


    “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信,我不想做誰的替身,我是林夕夢,我是我自己,我從來都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她。


    你當真連自己愛過的人都不認識嗎?還是你心裏其實早已有了答案隻是你不願承認?”


    她實在是太憋屈了,眼淚是最好的宣泄,也是最好的示弱武器。


    祁淵見她傷心落淚,心口竟悶悶的,一滴淚滾落到他手邊,“朕又沒對你怎麽樣,哭什麽哭!”


    祁淵猛的收了手,手指不自在的撚了撚指尖的淚。


    “那這事翻篇了行不行?”林夕夢見目的達到忙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道:“皇上,您既然知道宮裏有奸細,為何不將他們清理幹淨。”


    “現下正是時候,你既遞了投名狀,不如就讓朕看看你的誠意如何?”祁淵看向林夕夢的雙眸深邃而又危險。


    林夕夢忍不住吐槽,她有拒絕的權利嗎?至少在跑路之前先取得他一丟丟的信任。


    為她的出逃大計爭取點成功的籌碼。


    林夕夢立刻乖巧一笑,“皇上您說怎麽做,您指哪奴婢打哪絕不打偏。”


    “今夜你就去會一會她,看她們下一步行動是什麽?”祁淵雙眸微眯,手中的信紙瞬間粉碎。


    看著他的動作,林夕夢嚇的脖子一縮,他每次就是用這隻手掐她脖子的。


    實在太可怕了,脖頸處涼風嗖嗖的。


    “那您能跟我說說關於林夕夢的事嗎?我怕我演不好露餡。”林夕夢走上前討好道。


    祁淵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不說這一切都是你看過的話本裏發生的事嗎,那你應該比朕了解的多不是嗎?”


    “我……”林夕夢看著匆匆走出書房的人,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他竟然拿她說過的話來噎她,氣死!


    一本小說而已,就是無聊打發時間的,誰會看的那麽仔細記得每個細節啊!


    “那您到底是信了沒有啊!”林夕夢忙提著裙擺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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