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哥哥!”沈蘭依見祁淵抱著林夕夢匆匆走來,忙追了上去,“林姑娘這是怎麽了?”


    祁淵麵色陰沉,急匆匆抱著人離開,根本無心搭理旁人。


    “我從來沒見淵哥哥這樣緊張過一個人,嬤嬤,你說淵哥哥是不是又重新愛上她了!”沈蘭依癡癡的看著離開的祁淵,心裏說不出的酸澀。


    “姑娘何必計較這些,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當年若不是這個女人,皇上也不至於連病重的母妃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林嬤嬤擔心她多思多想,為了寬慰她不得不將當年的密事一一說與她聽。


    “嬤嬤說的對,若我經曆愛人兄弟的雙雙背叛、滿府被滅、在邊關軍營受盡磨難,就連自己母妃病重都不得回京見最後一麵。


    我一定會將這人挫骨揚灰,又怎麽會愛上她呢!皇上這麽做一定是為了離間他們,讓他們互相傷害折磨,對一定是這樣的。”


    沈蘭依聽了皇上當年的遭遇,不由心安了許多,今日宴會上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至於剛剛看到的,一定是淵哥哥故意做給宸王看的。


    淵哥哥不過是在演戲罷了,等他報了仇出了心裏的惡氣,也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啟明殿內。


    “怎麽樣?她究竟是怎麽回事?”祁淵端坐一旁,雙眸一瞬不移的盯著太醫看診。


    白術後背挺直,緊張的額頭直冒汗,背後一直有道灼死人的目光盯著,實在讓人瘮得慌。


    “回皇上,這位姑娘應當是之前受了傷,沒能好好調理,加之心中鬱結難疏,剛剛又受了驚嚇才會出現暈厥的情形。”


    “你隻管說要如何診治便可!”祁淵眉頭緊鎖,一臉不耐。


    她有什麽鬱結難疏的,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過就是小小的嚇一下就承受不住,當年對他那般狠辣無情,又怎會是這般嬌軟脆弱的。


    “這,這內傷好治,可這心病屬實難醫,臣這就開一副散淤安神的方子先調養著。”


    白術疑惑皺眉,皇上看似很緊張這位姑娘,可語氣裏卻總是透著厭惡不耐煩,實在是搞不清皇上這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她,她背上有些傷痕,女子多半愛美,可有生肌潤膚的好藥?”祁淵不由想起白日裏她哭著讓他看她背上傷痕的模樣。


    “有的,玉肌散除疤功效甚好”白術忙從藥箱裏拿出藥膏,迅速退出寢殿。


    房間裏隻剩下昏迷不醒的林夕夢和一臉諱莫如深的祁淵。


    “林夕夢,你可後悔當初背叛了朕?”祁淵牽起林夕夢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我不是,不是林夕夢,我不要做白月光!不要……”林夕夢睡夢中,迷迷糊糊見有一人站在遠處不停喚她。


    那神情似是在喚她,又似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林夕夢本能的抗拒。


    “說謊成性的女人,這個時候了還在否認!”祁淵見她睡夢中還在狡辯一味說謊,心裏不由氣悶,手上力道發了狠。


    “疼!”林夕夢痛苦的睜開眼,看見握著她手的人,驚的想要收回,卻被他緊緊抓住。


    “你已經沒得選了,祁川澤現下一定是恨你入骨,除了朕的身邊你已經沒有了退路,你明白嗎?”祁淵麵帶警告,手上用力將人拉近。


    “是,我沒得選,我也從沒有背叛你不是嗎?你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如你所願我這般皇上可解氣了。”


    林夕夢放棄了掙紮,雙眸慍怒看向他,即便此刻頭暈目眩也不想在他麵前敗下陣,


    “夜已深,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今夜你就在此休息吧!”祁淵拉著她不放,身體都虛成這樣還逞什麽能。


    “不必,我隻想安安靜靜的睡個好覺。”林夕夢低垂著頭不看他,兩人之間流淌著一股淡淡的疏離。


    “隨你!”祁淵氣悶的甩開手,“眼不見心不煩。”


    林夕夢獨自走出朝陽殿,秋風瑟瑟,凍得她不由裹緊身上單薄的衣裙。


    “怎得如此狼狽?你今日立了這般大的功勞,皇兄沒有好好寵幸一番,就這麽放你回去?”祁川澤背著手攔住林夕夢的去路。


    “怎麽今日一敗塗地還沒敗夠,還要來我這裏找不痛快?你的挑撥離間永遠那麽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


    難怪當初那麽多人助你,都沒能讓你登上皇位,你不該每日三省從自身找找原因嗎?”


    這個跳梁小醜,回回都要來挑撥一番,想要利用女人上位的男人都上不得台麵,實在令人作嘔。


    林夕夢見了他就來氣。


    “你……”祁川澤看著她一臉淡漠無畏的模樣,心中不由一動,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


    從前的她美則美矣,可不過是個攀附權貴的空殼美人,如今倒是長了些骨性。


    想起兩人曾經的點滴,竟一時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你如今與他一條心,整日裏濃情蜜意,那我們之間呢?我們之間的過往這些年的相守又算什麽?”


    林夕夢不想聽他在這虛情假意,不耐煩道:“算你倒黴,算你演技好行了吧!”


    誰跟你相守,跟你相守的人在崖底你去找啊!


    不過是彼此利用的關係,談什麽深情惡不惡心。


    “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祁川澤雙眸殺意立顯。


    “姑娘,您怎麽不等奴婢就走了!”環兒提著藥盒匆匆趕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對不起,我忘了你還在啟明殿,我們走吧!”林夕夢繞過祁川澤頭也不回的離開。


    夏明躲在遠處,見人走遠,這才悄悄走上前,“王爺出事了!計劃失敗,咱們派去的人都沒了。”


    “這筆賬本王定不會善罷甘休!”祁川澤盯著林夕夢離開的倩影,眸色深沉,“這個女人,越發難掌控了。”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提前在她身上下了蠱蟲,就是為了防止她背叛,如今看來是時候讓她知曉中蠱之事了。


    祁川澤嘴角勾起陰桀的笑,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知道此事後,害怕哀求的神情了。


    “既然她已經選擇了背叛王爺,王爺何不趁早殺了她以絕後患。”


    夏明見宸王的神情心中隱隱不安,他總感覺這個女人會是他們成就大業路上的絆腳石。


    這樣的人還是盡早鏟除的好!


    “不,本王有的是辦法讓她聽命,暫時留著她還有用。”


    今日皇兄這一出,一來是警告百官;二來就是要徹底斬斷他和林夕夢之間的最後一絲信任。


    他越是這般費心,就越說明他心裏放不下,如此這個女人就還有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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