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趕著逃命!”


    楚璿璣急匆匆的就要走,胡克彥知道她來了梁都,一定會布下天羅地網等她,被抓住可就小命不保。


    “你站住,把話說清楚!”謝懷安跳下馬快一步抓住楚璿璣的手。


    “你撒謊,你剛剛的神情,明明是有事,你一定知道些什麽對不對?”


    好不容易查到線索,他怎麽可能就這樣放她走。


    “你幹嘛!疼疼疼!”楚璿璣疼的直皺眉,想甩甩不掉。


    “我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根本就不認識他,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現在真沒有時間同你解釋,要不這樣你送我去皇宮,我路上慢慢告訴你行嗎?”


    “真的?”謝懷安一怔慢慢鬆開了手。


    “騙你是小狗!”楚璿璣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轉身走到馬旁,踩著馬鐙一躍而上。


    楚璿璣坐在馬上,朝謝懷安伸手,“走吧!上來一起走。”


    謝懷安怔怔的看向伸過來的雪白柔荑,麵頰不自覺的紅到耳後根,“不用,這不成規矩!”


    “不坐我坐。”楚璿璣坐在馬上,用兜帽將臉遮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看見。


    謝懷安牽著馬朝皇宮方向走去,雪越下越大,路上零星的幾個人。


    “姑娘現在可以說了嗎?”謝懷安牽著韁繩與馬並肩而行。


    “其實對於我們南溪國人來說,謝遠征將軍的大名聽過並不稀奇。”


    楚璿璣看著漫天的大雪,眼眶不由濕潤了起來,“大約兩年多前,那時我還是五毒教裏最無憂無慮最受寵的小師妹。


    那時的我整天怨父親太忙沒時間管我,跟他總是對著幹,也不好好研習醫術,一心隻想著出門遊曆。


    有一天我從外麵回來,見師兄帶著個奇怪的人,那人渾身裹的嚴嚴實實的,看不清是何模樣。


    我因一時好奇就跟了過去,隻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在說什麽戰事謝遠征不好對付之類的話,具體什麽事聽不太清。


    隻知道那時父親的表情異常嚴肅,甚至將人轟了出去,那時我並未在意,父親脾氣暴躁發脾氣趕人是常有的事,可就在那之後不久,突然有一天父親跟我說,讓我一個人出門闖一闖見見世麵。”


    “那你……”謝懷安轉頭卻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你沒事吧?”


    楚璿璣抿唇一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以為父親終於想通了,就傻傻的收拾東西走了,那時的我真傻,一心想要離家向往自由,如今想要回家卻再也回不去了。”


    “楚姑娘對不起,害你想起傷心事。”謝懷安一臉歉疚的看向楚璿璣,卻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楚璿璣嘴唇緊抿努力平複著情緒,幽幽道:“你道什麽歉,又不是你害的,那日我走到半道突然覺得不對,便想回去問問是怎麽回事?


    卻隻見地上到處是血跡,我的父親和同門統統被人殺害,到處都是屍體。


    我甚至來不及替他們收屍,我的大師兄帶著一群人衝進來四處搜查,我這才知道我的大師兄胡克彥,他竟然投靠了二皇子北冥啟,是他帶人欺師滅祖殺害同門。


    事後更是對我一路追殺,甚至不惜對我下了江湖追殺令。”


    “你是說我父親的死與南溪皇室的人與你師兄有關?”


    謝懷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這麽一來一切就都說的通了,父親當年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南溪國一再戰敗,自然對父親懷恨在心。


    他們在戰場上打不過,就使用陰招毒害父親。


    “我不能肯定,這麽多年過去,我甚至不能確定那一天聽到的一切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楚璿璣擦了擦眼角的淚,看向謝懷安,“我是後來在逃亡的途中得知南溪國戰敗,謝遠征將軍突然暴斃。”


    “若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猜一定是皇室中人自知打不過我父親,便找到你的父親,讓他們用卑劣的手段對我父親。


    然而你父親拒絕了,這才招來殺生之禍!而他們忌憚我父親,就暗中用卑劣的手段毒害了他!”


    謝懷遠緊握手中的韁繩,麵上一片清冷。


    “還有一件事,那個叛徒也來了梁都,還和你們的宸王走的很近,我不能讓他知道我的存在,我的事還請你保密!”


    楚璿璣懇求的看向謝懷安。


    “對不起,之前是在下無禮了,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謝懷安牽著馬停在宮門口。


    楚璿璣從馬上下來,倆人四目相對,謝懷安滿臉的歉意。


    “若姑娘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個胡克彥就是我們共同的殺父仇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你千萬不要衝動,他是武毒雙修的奇才,又背靠南溪皇室,如今更是與你們的宸王勾結在一起,他的實力不容小覷,你一定要忍耐!”


    她比任何人都想殺了這個畜生,可實力不允許。


    她是五毒教唯一活下來的人,她要好好活著替父親和同門師姐弟們報仇。


    “放心,我不會衝動行事的!”謝懷安抿唇,隱藏眸中的恨意。


    “多謝姑娘告訴我這些,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今後姑娘若有事,在下一定義不容辭。”


    “呸呸呸!我才不要有事!”楚璿璣忙連吐三下,一臉不滿的瞪向謝懷安,“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剛剛為你答疑解惑,你這麽快就咒我有事。”


    謝懷安慌了,急忙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算了,我也是為了給自己省去麻煩,並沒有要存心幫你,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隻要今後別看著我就像看見殺父仇人一樣,我就謝天謝地。”


    楚璿璣擺了擺手,轉身朝宮內走去。


    “姑娘,能不能請你再幫在下一個忙?”謝懷安忙叫住她,既然他們同出師門,那她的醫術一定不輸胡克彥。


    “什麽?”楚璿璣不明所以回頭看他。


    “我想開棺驗屍,你可以幫我嗎?”謝懷安鄭重看向楚璿璣。


    他們也算同病相憐,父親被同一個人害死,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應該互幫互助的。


    楚璿璣微微一笑,“我答應你!”


    “深謝姑娘!”謝懷安深深鞠躬,“姑娘大恩沒齒難忘。”


    “不必,咱們這也算同仇敵愾吧!溜了溜了,再晚趕不上午膳時間了,你有需要就來宮裏找我!”


    楚璿璣擺了擺手匆匆朝宮內走去。


    謝懷安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匆匆策馬離去。


    謝府


    謝懷安跪在母親麵前,身板挺得筆直。


    謝母扶著額頭坐在軟榻上,氣的頭疼不已。


    “你,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你既然要掘你父親的墓,你可真是他的好兒子。”


    “不能為父親報仇才是忤逆不孝,還請母親成全孩兒的一片心。”


    謝懷安跪地叩頭。


    “你父親在天有靈也一定不希望你為他報仇,我已經準你去大理寺任職了,別的你就別再妄想了!”


    謝母一臉決絕,她絕不會答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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