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聲輕響,房間的門打開了。


    關臨風挺身躍起,衝向門邊,放出一招梅魂作掩護,閃身向門外搶去。


    但進門那人動作更快。


    黑影如同鬼魅,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劃出一個怪異的弧線,繞開漫天金色的梅花,將短刀送到關臨風胸口。


    關臨風輕輕皺眉,不得已停下了動作。


    刀尖正對他左胸第五肋間,已經刺破了皮肉,再輕輕捅進幾公分,就能紮穿他的心髒。


    持刀人長著一張棱角分明的長臉,細目薄唇,神色冷峻,竟是蓋天豪手下那個據說畢業於風大醫學係的秘書靳烈。


    靳烈見關臨風不語,不由眯了眼,問:“臨死前,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你沒打算殺我。”關臨風平靜地說,“你這出刀確實是一擊必殺的絕技,但除了這一手,你的本領十分普通。如果你真想殺我,應該一招致命,這樣成功率才最高。”


    靳烈緊緊攥住短刀,將刀尖又往內送了半公分,牙咬切齒道:“我有殺你的理由。”


    “我不明白。”關臨風怎樣也想不起自己和他有什麽過節。


    “我父親因你而死。關樵殺了他。”靳烈冷然道,“他叫靳流八。”


    “可笑!”關臨風皺眉道,“靳流八當年是喝多了酒,凍死在路邊的。這誰不知道?”


    靳烈麵露嘲諷,從夾克衫裏取出一個文件袋,扔在地上:“你爺爺死於火災,誰又不知道?你為什麽還要找這個呢?”


    關臨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頭腦保持冷靜,問:“你想要什麽?”


    “讓你親眼看著,我怎麽毀了它!”靳烈掏出一個打火機。


    關臨風無法坐視,顧不得胸口的尖刀,伸手去奪打火機。


    靳烈本想將打火機點火後丟下。但關臨風勢如拚命,手上的擒拿技巧又遠勝靳烈。靳烈本就不敵,又唯恐尖刀失控真的要了關臨風性命,顧此失彼之下,打火機竟被關臨風遠遠打飛出去。


    這一折騰,紮進關臨風胸口的刀尖又深入了幾分。


    關臨風渾若不覺,盯著靳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爺爺和蓋天豪不一樣,再痛恨誰,也不會殺人!如果是蓋天豪告訴你,我爺爺殺了你爸,那他一定是在騙你。”


    “初三那個晚上,我在房間看書,有人來家裏找爸爸。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我隱約聽到''石板’‘青山公園’‘玄術’……那人似乎在威脅我爸。我擔心我爸又惹了什麽麻煩,趕緊出去,正好聽見那個痩老頭說:‘……我找過蓋天豪了,也警告你一句,如果你再敢打那兩個孩子主意,我決饒不了你!’”


    “一個月之後,我爸就死了。”


    “我爸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死後,我走投無路,是蓋總一直資助我,供我讀完高中和大學。我為了報答他,畢業後放棄了當醫生的機會,加入承穹集團替他做事。他也一直對我很好。”


    “所以,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相信你,而不是蓋總呢?”靳烈麵色一寒,手腕旋轉,將掌中尖刀狠狠一擰。


    關臨風悶哼一聲,額上頓時滲出冷汗。但他仍不示弱,冷笑道:“如果你真這麽確信,就不會跟我說這麽多了。”


    靳烈沉默了片刻,似乎內心經曆了巨大的掙紮,然後,才用低緩的聲音道:“蓋總拿著的那塊離卦石板,我以前在我家見過。我爸走之前不久,我還看到了。”


    “蓋天豪為了奪取離卦石板,殺了靳流八?”關臨風很快想到了合理的解釋,“伏羲石板的力量,會由第一個拿起它的人得到。前一個主人消失,力量才能回到石板中,由下一個人獲得。蓋天豪要的不僅是石板,還有石板的力量。”


    “我不知道。”靳烈說,“我隻知道,這石板最初是你爺爺的,後來我爸拿走了。”


    關臨風心裏一沉,想起剛才真假難辨的夢境,那些被祝由術勾起的回憶,暗道:靳流八來家裏吊唁關山叔叔的那天,從爺爺那裏偷走的,難道就是離卦石板?如果爺爺才是石板最初的主人,石板的力量是不是在爺爺身上?這會不會是蓋天豪殺爺爺的真正目的?


    他聲音發澀,慢慢說出這個推測:“所以,蓋天豪殺了你爸,發現石板的力量不在他身上,就又動手殺了我爺爺?”


    “我不知道。”靳烈依然說,“你爺爺也許知道。如果你能告訴我,我爸是怎麽死的,我就把你爺爺的案卷給你。”


    關臨風心念電轉。他現在能確定,靳烈是真的不想殺他。那這就是他反客為主的好時機!


    他左手一探就要去奪刀,打算挾持靳烈離開這裏。


    然而,他剛一動,眼前就是一黑,幾乎在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


    “我一直自稱混世魔王,沒想到,你這種好學生叛逆起來,比我更狠!”蔣樂由衷地衝晴宜豎起大拇指。


    晴宜、瑤雪和雷陽正坐在蔣樂家麵積九十平、挑高四米的客廳裏。半個小時前,他們搭乘著蔣小公子的跑車,毫無阻礙地進入了枕湖山莊。


    晴宜恨不能立刻衝進蓋天豪的別墅救人,被理智尚存的雷陽和蔣樂攔住。


    蔣樂給他爸公司的網絡安全顧問打了個電話,很快就黑進了小區的監控係統。


    雷陽除了對有錢人的力量表示佩服,也很讚同蔣樂這個安排。他們雖然有四個人,可真正能打的隻有他一個,不具備和蓋天豪硬碰硬的能力,隻能多搜集情報,想辦法智取。


    他們看著監控,分析蓋天豪別墅的布局和進出人員。蔣樂則問起晴宜,她跑出來是怎麽跟家裏人說的。


    晴宜果然是不告而別的。她父母沉浸在女兒失而複得的喜悅裏,倒沒有為她離家失聯的事責備她。昨晚她去洗手間,路過父母房間,聽到他們的談話。他們似乎為她卷入這些“靈異事件”深感擔憂。母親小聲啜泣著,說隻希望女兒一生平安喜樂。父親則安慰她說,女兒長大了,應該讓她自己選擇要做什麽。


    晴宜深感愧疚,本已打定主意乖乖待在家,等著去學校報道。但今天,她一聽說關臨風出事,卻又跑了出來。


    說起這事,晴宜情緒有些低落。瑤雪便拿她回娘娘廟後的遭遇安慰了好友一番。


    雷陽聽著她們談話,眼睛一直沒離開電腦屏幕。這時,他突然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爸爸?山爺爺?”他不由叫起來,“他們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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