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肇厭送聘一事,自然很快也傳到了秦家。


    彼時秦道郅正在府裏養傷,聞聲後,也隻是麵容淡淡,沒說什麽。


    秦夫人坐在床邊一把鼻涕一把淚。


    “兒啊,現在你爹都還沒有查的出凶手,到底是誰幹的?你可還記得那人的聲音一類的?”


    秦道郅搖頭。


    即使記得,秦道郅也無法開口。


    那人,與舟舟有關。


    秦道郅當年錯了一步,他不能再錯。


    或許舟舟的屍體就是那人劫走的。


    秦道郅閉了閉眼。


    秦夫人見秦道郅麵露倦色,叮囑秦道郅好好養傷後,便離開了。


    秦道郅陡然睜眼:“那日出城的人可都查過了?”


    心腹坦言道:“公子,咱們還在陸續查。”


    秦道郅嗯聲。


    他身上的傷不重要。


    他隻想確認那人到底是誰。


    就算最後找到的是蕭舟薏墳墓,秦道郅也要親自去祭拜。


    就在這時,秦闞學醉醺醺地來尋秦道郅了。


    “大公子,二公子來了。”


    秦道郅淡聲:“讓他進來。”


    從溫薏與秦闞學退婚那日起,秦家就連連不順。


    秦闞學深覺自己離不開溫薏,他哄騙了自己許久,可他還是放心不下溫薏。


    秦道郅冷眼瞧著他,“至少她還活著,你每日這幅樣子做給誰看?”


    秦闞學眼眶通紅,他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可是大哥……薏兒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她完全不愛我了,她現在隻喜歡謝肇厭。”


    秦道郅皺眉:“一個女人而已,就把你難倒了,她不喜歡你,難道以後也不喜歡你?”


    秦闞學身形一怔,“大哥的意思是……讓我去抓溫薏?”


    秦道郅嫌棄地看了眼秦闞學。


    如此蠢貨,也不知是怎麽投生到秦家的。


    秦闞學很快就出了秦府,他拚命想著溫薏平常最常去的地方……


    街上處處談論著謝大人送聘。


    秦闞學頭腦發熱,眼中充斥怒意。


    溫薏本該是他的!


    -


    福華聽說送聘一事後,這日傍晚就偷溜來了溫府。


    看著還未入庫完的聘禮,她震驚地長大嘴巴,久久都沒合上。


    福華朝溫薏比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謝大人。”


    溫薏:“……”


    福華:“對了,最近好幾日都沒見到秦楓了,他跟秦家斷絕關係後,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溫薏也總不能說秦楓的真下落。


    於是隻能打著馬虎眼,“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最近他也在忙吧。”


    福華沒再多問,“對了,咱們明日出府去護城河邊逛逛唄,近來河邊柳樹都抽新枝了。”


    溫薏嗯聲,她也有許久不曾女裝出府過了。


    突然,溫薏眼睛一亮,“對了,這幾日都沒聽到你說表哥了,怎麽樣啦?”


    福華臉蛋頓時就紅了,她睜大眼,“什麽事?當然沒什麽事,我與你表哥又沒有關係。”


    溫薏狀似了然地哦了一聲。


    “原來如此呀,那我就不提了。”


    福華哼聲,又忍不住跟溫薏一起鬧。


    兩個小姐妹的嬉笑聲很快就傳到了湖對麵的溫舟胥耳中。


    他麵上泛起笑容。


    身後的護衛不禁道:“二小姐倒是與福華郡主交好,現在小皇帝的壽宴過了,過不了多久燕王就要回北地了。”


    溫舟胥搖了搖頭,“燕王是該回北地,無論京中局勢如何變化,燕王都該回北地鎮守,以免裕國趁機搗亂。”


    那護衛動了動唇。


    小少爺這個態度……大事不知多久才能成。


    ……


    翌日。


    溫薏按著約定時間去了護城河邊,她與福華約好在酒樓裏用完飯後,再尋處畫舫遊河賞景。


    今日跟著溫薏出來的是冬至與穀雨。


    可沒想到溫薏剛到河邊不久,她剛一進酒樓,從一間包廂裏很快就衝出了幾道身影。


    不過一會,冬至與穀雨就倒了地。


    前方秦闞學走了出來。


    他麵容陰沉沉笑著,“薏兒,我說過了,你是我的,若是再敢跑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溫薏什麽都還沒來得及開口。


    一陣異香傳來,她很快就頭暈暈了過去。


    溫薏很快就被秦闞學從酒樓後門出去,帶到了一輛馬車上。


    原本被丟在酒樓後小巷子裏的冬至與穀雨都同時睜開眼,二人迅速朝那馬車跟了上去。


    溫薏不過是借機想要看看秦闞學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有一些惱人的麻煩雖然不致命,但總在麵前晃來晃去也很令人不爽。


    那馬車很快就到了西市的一處小院子裏。


    那附近沒什麽人。


    秦闞學抱不動溫薏,隻能與護衛一同把人抬了進去。


    溫薏心中將秦闞學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進到院子裏後,秦闞學臉上笑意加大,他還以為此事有多難,沒想到如此簡單。


    秦闞學把溫薏放到床上,然後拍了拍溫薏的臉,“薏兒,我早說過了,你早些聽我的話該多好。”


    可就在這時,溫薏突然睜眼。


    她從袖間滑下一柄小刀便往秦闞學肩膀插去。


    與此同時,院子裏秦闞學的人也都被冬至與穀雨解決了。


    兩個丫鬟的武功雖然比不上小滿,但對付這些烏合之眾綽綽有餘。


    秦闞學一驚,捂著肩膀後退:“薏兒,你到底要做什麽?!”


    溫薏勾了勾唇不說話。


    這時兩個丫鬟進屋了。


    冬至抄起桌上的花瓶就朝秦闞學後腦勺砸去。


    “混蛋,竟然敢欺負我們小姐!”


    溫薏:“夠了夠了,人先別真死了。”


    冬至與穀雨還覺不解氣。


    溫薏好笑地問:“陳王世子呢?”


    穀雨立即道:“奴婢這就去查。”


    既然秦闞學神不知鬼不覺到了她手裏,借花獻佛給陳王世子也不是不行。


    於是穀雨很快就弄來了昏迷的陳王世子。


    溫薏臉上勾著笑,她把二人都帶去了一條小巷子裏。


    往秦闞學肩上紮了幾道傷後,然後將匕首放到了陳王世子手中。


    順便毀了巷子裏其他不相關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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