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檀的事一經爆出,京城各大世家都亂了陣腳。


    尤其是秦家。


    如今秦道郅腿還沒好,秦闞學下落不明多半是已經死了。


    秦家一團亂,秦道郅得知明安帝將公主府賞賜給那靖親王時,秦道郅丟了滿屋子的東西。


    明安帝能這麽快地就將趙太後兒子找出來。


    定有貓膩。


    那個蕭檀身份是真是假還不確定。


    秦道郅胸腔裏滿是怒意。


    心腹忙勸道:“大公子,莫要衝動,我們不如先調查那靖親王身世真假。”


    秦道郅冷笑,“即使假的又如何,趙太後認了,陛下也已認了,他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後都不會再出現真太子。”


    秦道郅抿緊唇,“秦楓還沒找到?”


    “大公子,還沒找到三公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如屬下我等都在京城外搜尋?”


    秦道郅搖頭,“秦楓必定還在城內。”


    以秦楓貪玩好耍的性子,必不會這麽快地離京。


    沒一會,秦道郅就去了陶府。


    正巧的是,‘陶書陵’今日也回了陶府。


    秦楓扮作陶書陵數日,越發上手,三不五時回陶府一次更能打消淩若然的懷疑。


    此時,‘陶書陵’剛回府不久,秦道郅就來了。


    ‘陶書陵’眼眸微眯,“你怎麽來了?”


    秦道郅:“靖親王的事,你可聽說了?”


    ‘陶書陵’漠然點頭,“你如果是為了此事而來,我無話可談。”


    “他住了舟舟的府邸。”


    ‘陶書陵’冷笑出聲,“她早都死了,那府邸早晚會給別人用,你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秦道郅抿緊唇,“秦闞學你那可有蹤跡?”


    ‘陶書陵’搖頭,“會不會是意外跌下河沒了?”


    秦道郅搖頭。


    這些日子以來,秦家派人在護城河下遊搜尋許久,始終不見秦闞學的身影。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算秦闞學是死了,都得死清楚!


    ‘陶書陵’眼眸微眯,“我妹妹在你府上,秦道郅,你最好把人給我看好了。”


    秦道郅冷笑,“現在來要求我,晚了。”


    ‘陶書陵’佯裝一怒:“你!”


    秦道郅緩緩一笑,“你看,我現在成了個廢人,她當初非得死乞白賴跟著我,自然要承受她選擇的後果。”


    ‘陶書陵’警告道:“你別太過火了,我妹妹全全乎乎來了你秦府,就算你日後棄了她,也得好好把人給我還回來。”


    秦道郅心中的疑慮少了些,他意味深長道,“這是自然,淩大人是陛下心腹,日後若是秦家出事了,還盼著淩大人能幫扶一二。”


    ‘陶書陵’淡聲:“陛下所為,不過隻是鞏固皇權帝位,秦大人隻有沒有二心,陛下自然不會插手。”


    秦道郅沒再說話了。


    ‘陶書陵’不耐煩,“你還有別的事?”


    秦道郅抿緊唇,終究是什麽都沒說,離開了淩府。


    -


    與此同時。


    這日下午,溫薏剛回屋裏休息了一會,便聽謝肇厭的暗衛來傳話。


    說是燕王到了。


    溫薏沒出去,她躺在床上繼續補眠。


    燕王目光如炬,隻要溫薏稍不注意,就會被抓住馬腳。


    與此冒著身份被揭穿的風險,溫薏還不會索性不出去。


    謝府前院裏。


    燕王怒聲,“謝肇厭,你到底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助紂為虐!”


    謝肇厭眉眼淡淡,“謝某一切聽從陛下吩咐,兢兢業業為陛下辦事,在燕王殿下眼中,就成了此等鼠輩?”


    燕王冷笑,“你清楚我在說什麽。”


    謝肇厭慢悠悠抿了口茶,“謝某倒是不知,王爺何時與太後聯係上了。”


    燕王眼眸微頓,“這你不必管。”


    謝肇厭輕笑出聲,“趙太後如今被緊閉,能用的人所剩無幾,恐怕也隻有燕王殿下了。”


    燕王皺眉,“你別這麽喚我。”


    謝肇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燕王本來這幾日就要離京。


    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個靖親王,燕王這是想走都不能走了!


    謝肇厭好心提醒。


    “燕王殿下最好是將那人藏好了,萬一走漏一點風聲,到時可就來不及了。”


    如今皇室認定靖親王就是趙太後親子。


    萬一之後再有真太子的消息傳出……那必然是假的。


    與這有關的燕王,正巧就能背上結黨營私,為亂皇室的罪名。


    屆時,明安帝揮軍北上正好師出有名。


    燕王如何不明白這一道理。


    他沉聲,“我自有主張。”


    謝肇厭眼眸微眯。


    以燕王的地位,大可不必淌這趟渾水。


    無論最後明安帝勝了與否,都不會威脅到燕王北地戰神將軍的地位威名。


    所有趙太後,必與燕王做了別的交易。


    燕王側開眼眸,不欲再提,他轉口提醒道:“你那未婚妻,不是一般人。”


    謝肇厭嗤笑一聲。


    “你想想是你了解她,還是我了解她多。”


    燕王輕咳一聲,“本王不過好意提醒,你怎麽說話的,小璟慕呢。”


    謝肇厭嫌棄道:“才睡下了,你走吧。”


    小孫女睡了,燕王心中實在不忍心又把人吵醒。


    於是隻好匆匆離開。


    燕王沒回燕王府,而是去了城中一處宅子裏。


    溫舟胥已經等候許久了。


    他麵色淡淡,“這一切究竟怎麽回事?”


    燕王目光冰冷。


    “小皇帝這是要拖死我們的路。”


    溫舟胥眼眸發冷,從他走上這條路開始,便沒了後退的路。


    當年淩家被貶嶺南。


    真實的淩舟胥早就死在了那次大火裏,這些年留在淩府的都不是淩家親子。


    不過這些年,他的癡傻並不全是裝的。


    時好時壞。


    等到小佛堂大火後,薏兒把他救了出來,被那景大夫一治,這才痊愈。


    就在搬進溫府那夜裏。


    趙太後的人找上了他。


    後來趙太後被禁錮,便是由燕王出麵。


    溫舟胥不知趙太後與燕王達成了什麽協議,竟然能說動燕王替他奪位。


    溫舟胥冷聲,“為今之計是要查出那蕭檀身份。”


    燕王抿緊唇,查出蕭檀身份的確重要,如今形勢對他們十分不妙。


    一旦揭穿靖親王身份作假,如今已明安帝為首的蕭姓皇室民間聲譽大打折扣。


    不過在此之前。


    溫舟胥還有一件事要做。


    “蕭舟薏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溫舟胥要的就是當年秦家、淩家、趙家謀害蕭舟薏的證據,以及當年蕭舟薏為國為民所做的一切。


    燕王沉眸,“你當真要如此?”


    溫舟胥眼眸冷冷眯起,“既然要撕破臉,還不如徹底撕下那小皇帝的臉皮。”


    “還有一個月就是皇家圍獵。”


    溫舟胥對燕王笑了下,“燕王叔,不如就等到皇家圍獵後再離開。”


    燕王沉著臉沒開口。


    溫舟胥一笑,“對了,福華與我表哥快好事將近了吧。”


    燕王目光一厲,“殿下,好算計。”


    溫舟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身邊還有不少趙太後的死士。


    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福華,不在話下。


    燕王離開宅子。


    一拳打在府邸門口的柱子上。


    這小王八蛋,心機頗深。


    不過才恢複神智沒多長時間,也就半年不到,城府之深。


    體內不愧流著蕭家人的血脈。


    溫舟胥回到溫府。


    聽說溫薏又不在府裏,不由得笑:“她又跑去哪了?”


    “近日來二小姐都喜歡往西市跑,二小姐身邊幾個丫鬟都武功奇高,屬下等人沒法跟蹤。”


    溫舟胥嗯聲。


    “無事,她平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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