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終於來了。


    蕭遠山放下手中的酒葫蘆,目光順著小院的大門,稍稍看了一眼,然後對著趴在地上的練功的武大說道:“把二郎叫醒,小狼崽長大之前也要好好見識一下什麽才是嗜血殺戮...哦呀呀,小狼崽是形容契丹娃娃的詞...那麽,幼鷹在展翅翱翔之前,也來仰望一下天空吧。”


    “唔...雖然不知道您在說什麽。”趴在地上的武大抬起頭,疑惑道:“但草原上的人才把自己比作是雄鷹。”


    “那你們中原人把自己比作什麽?”


    武大一個翻身坐起來,一攤手,道:“人就是人,為什麽要當野獸?”


    “嗬。”蕭遠山頓時覺著無趣,還嘲諷了他一句,道:“旁人不知道像什麽,你武大是像極了癩蛤蟆。”


    武大也不介意,起身返回屋子裏,把酣睡得一塌糊塗的武鬆叫醒,拖著他晃晃悠悠的來到院子裏。


    “師傅。”武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盡量讓自己清醒一些,剛才酒可喝了不少,現在被強行叫醒,腦袋漲得直疼...真要命,下一次一定不能喝這麽多酒了。


    要長記性。


    蕭遠山把酒葫蘆扔到武鬆臉上,武鬆伸手接住,嘴是饞的,但還是麵帶疑惑的看向了蕭遠山。


    “喝一口,醒醒酒。”


    武鬆眼前一亮,頓時一掃沒睡醒的頹態:“是師傅!”


    咕咕咕——哈~


    爽!


    武大:......


    叮叮當當。


    啊——


    兵器碰撞的聲音,與廝殺時的慘叫聲,愈發的清晰,證明的漕幫與明教的賊人距離小院越來越近,蕭遠山是一點也不慌,武大郎雖然眼中帶著懼意,但還是下意識擋在武鬆身前。


    終於,門口出現兩個用布蒙著麵的江湖人。


    看到院子裏有一老兩小,眼神逐漸凶狠,步伐愈發放肆。


    “殺了他們,速戰速決。”


    二人手持利刃,向著蕭遠山三人無情的砍了下去。


    丟。


    小武鬆被蕭遠山一把抓起來,丟入二人的攻擊範圍之內。


    嘭。


    武鬆借著蕭遠山將自己丟出去的力道,狠狠的撞擊過去,雙臂由上劈下,似石壓山巔。


    “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斤。”


    頭一個猝不及防之下,登時被武鬆砸了一個頭波血流。


    哢!


    “曹國舅——仙人敬酒鎖喉扣。”


    趁著對方腦袋發蒙,武鬆一手扣住對方的咽喉,臀肘右下,左臂身旋,直接了當的要了他的性命。


    踏。


    武鬆落地,臉上的醉意不斷,腳步跌宕虛晃,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上一樣。


    “怎麽可能?”


    另一個蒙麵人,握著手裏的刀,看著身邊的同伴被一個小孩子輕而易舉的殺死,竟一時呆愣在原地。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覺著自己的胸腹一涼,然後便是一股灼熱感陣陣襲來,竟是那個小孩子不知何時抄起了同伴的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咕嘟。


    武大睜大了眼睛,嘴唇顫抖著道:“他..二郎他..”


    蕭遠山則是一臉欣慰,鼓掌笑道:“雖然是借著酒勁兒,但想必這種感覺,他是一輩子也忘不掉了...”


    看著武鬆提刀殺人的凶狠模樣,蕭遠山心中也在暗暗感歎:“中原人若有一半人...不,隻要一成似二郎這般,別說是抵擋契丹西夏南下入侵,就算反攻過去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可惜,可惜,被文人掌控著的大宋朝,武人的地位愈發的低下...嗬,老夫在可惜什麽?應該感到慶幸才是。”


    “叮當。”


    鋼刀摔落在地上。


    武鬆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竟是將酒意也霎然衝淡。


    殺人了。


    武鬆看著自己的雙手,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麽?


    回頭,看向了蕭遠山,對上了蕭遠山嚴厲的目光。


    “剛才有兩個動作不到位,殺第一人與第二人之間的空檔過長,出刀時力道不夠,位置也些偏差...”蕭遠山現在可不給武鬆胡亂思索的時候,等打完了這一“仗”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是好好鞏固這一段兒時間所學所得才是,否則簡直浪費這天賜良機。


    尋常時候,可沒有這麽多人送上門來,給他練手。


    ......


    “這裏就是洛陽麽?宋朝時候的洛陽,果然也別有一番風味呢。”一個穿著紫色道服的女子戴著鬥笠,手中提著一柄拂塵,身後背著一柄寶劍,行走在洛陽的小路上。


    女子看到路邊有兩個行跡匆匆的江湖人向著自己這邊急奔而來,下意識伸手將其攔住,詢問道:“兩位小哥,請問魚龍幫怎麽走?”


    漕幫二當家有些緊張,也有些激動。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晚出門一步,竟然還有如此意外的收獲。


    此前到了約定的時間眾人正要出發時,卻發生了一些小意外,似乎明教法王之一的司行方是中午吃壞了肚子...不得已耽擱了些時辰。


    但計劃不能因他一個人改變,眾人依舊是按照計劃準時行動,漕幫二當家則是留下,一來是以防萬一,作為監視;二來是有個照應,也能為其帶路。


    好巧不巧,他們剛出門沒多久,便遇見了一個道姑問路:“兩位小哥,請問魚龍幫怎麽走?”


    司行方下意識反問了一句:“你是什麽人?去魚龍幫做什麽?”


    “我是嶽...嗯,魚龍幫獨孤右使的母親。”


    來人正是獨自在華山修行的寧中則,許是一個人在華山的日子有些淡寡,此番也是下山遊曆一番,正巧路過洛陽,自然要來看看自己的女兒。


    啊。


    可真是出息了呢。


    獨孤求敗,當真是好大的名號。


    隻是作為一個母親來說,這些雖然也是好消息,但讓她有些擔憂的是,這都多長時間了...為什麽珊兒肚子一直不見的動靜兒呢?


    不隻是珊兒,就連東方不敗也絲毫沒有喜脈的跡象,難道是子盛的問題?


    這也不應該啊。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麵色莫名一紅,幸好帶著麵紗,旁人也看不出來。


    當然,她也不知道,她隨手攔下的兩個江湖人,此刻心中所想。


    “大魚,好大的一條魚!”漕幫二當家就差眼放紅光了。


    司行方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但他還是強行忍了一手,雖然沒有親自領教過,但傳聞獨孤求敗的武功十分了得,如今這個道姑打扮的女子竟然是他的母親...她的武功又當如何?


    不對!


    想到此處,司行方心中一凜,心說:莫非對方已經有所察覺?這女子是專門在這裏等著自己的?


    漕幫二當家這一瞬間心思也轉了又轉——獨孤求敗名聲比不上東方不敗,是因為敗在他劍下的劍神卓不凡,比同東方不敗打成平手的蕭峰相差甚遠;


    再者,在江湖上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獨孤求敗的家世與師承,想必並非什麽名門正派,縱然是家族傳承,也應當是父傳子,母親應當不是什麽高手,而且往上二十年,甚至再往前,也沒有聽說過姓獨孤用劍的高手,大膽猜測...他應該是得了前輩先人的傳承;


    最後讓漕幫二當家認為這位女子並非是來擋他們的原因是...他們兩個出門慢了一步,是因為一些突發的不可抗力,在此地同她相遇完全是偶然。


    等等,她作為獨孤求敗的母親,她竟不認識魚龍幫總舵所在?


    漕幫二當家忽然心生疑慮,目光帶上了幾分謹慎。


    “此前未曾去過魚龍幫,此次前來也是心血來潮,他並不知曉。”寧中則見此二人儀表堂堂,應當是江湖正道,而且又是在洛陽城中,心裏便少了幾分提防,畢竟下意識認為洛陽是魚龍幫的主場,覺著應該不會遇上什麽危險人物。


    主要還是她在華山“修道”有成,自信心大增。


    在陳摶祖師的指點之下,已經重修紫霞寶典,完成了練氣與築基兩大關卡,用老祖的話來說,若是在江湖武林之中,勉強算是可以橫行無忌了。


    當然,這樣隻是對比江湖中那些練武的,畢竟這個世界除了華山之外,還有龍虎山、二仙山等名山大川修道聖地,那裏有一群輕易不出世的“真人”們。


    聽了寧中則的話,漕幫二當家稍稍一頓,再次打量了一她一下——


    咦,道姑打扮?


    出家人?


    這就說得通了。


    不過...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出家呢?


    莫非是獨孤求敗的老爹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漕幫二當家給了司行方一個眼神,示意:將其引誘到偏僻處,將其擒拿。


    畢竟是獨孤求敗的母親,既然是送上門來的,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這是一顆重要的棋子,如果能夠利用好了的話,或許能夠從內部瓦解魚龍幫。


    司行方點頭示意,表示收到,然後對著寧中則說道:“正巧我們也去魚龍幫,同行便是。”


    寧中則:“如此,便勞煩小哥了。”


    或許是有心要試試寧中則的武功,二人在前麵越走越快,寧中則雖然覺著有些奇怪,但也不疑有它,對方快一些,自己便快一些,始終跟二人保持一樣的速度。


    壓力。


    壓力忽然就來到司行方與漕幫二當家這邊兒了。


    “單從輕功上來看,似乎是個硬茬子。”司行方抽空用眼睛示意漕幫二當家。


    二當家回應:“修道之人,輕功好一些很正常。”


    司行方:但願真是如此吧。


    二當家:信我。


    “嗯?”


    寧中則身形變換,在一瞬間超過了二人,擋在二人身前。


    “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麽人?”


    寧中則把拂塵一擺,她雖然是第一次去魚龍幫,但也知道魚龍幫是在城南,可這兩個人把自己從城西往成東引,顯然是不懷好意。


    “嘖。”二當家笑笑,手中的折扇打開,在身前煽動了幾下,道:“被察覺到了呢。”


    司行方將腰間的長刀拔出來,對著寧中則說道:“還請夫人束手就擒,在下絕不傷夫人分毫。”


    “你們要抓我?”寧中則眉頭微皺,道:“明明是第一次相遇,我應當跟你們無冤無仇才是...是了,你們是魚龍幫的仇家?”


    “得罪了。”司行方不欲多言,他的眼皮子一直跳個不停,總覺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還是速戰速決,以防夜長夢多。


    既然司行方已經出手了,二當家便老神在在的在一旁看戲,他不認為以司行方的武功,拿不下對方。


    很快。


    司行方倒下了。


    司行方躺在地上,臉頰紅腫目光呆滯,身邊躺著一柄折成了兩段的斷刀。


    “看你還算客氣,先饒你一命。”寧中則甩了甩手中的拂塵,看向了二當家。


    二當家覺著很淦。


    “投降!”


    這還打個屁啊!


    唰——


    寧中則又把拂塵一甩,二當家最終也沒逃掉這一下,跟司行方並排躺在地上。


    這個太犯規了吧?


    一招都接不下來就倒下了麽?


    非但如此,那拂塵看似隻甩了一下,但卻在觸及自己身體的一瞬間,點了周身三十六處大穴,將自己的功力全都封住...當真是可怕。


    如此高手,在江湖上竟完全沒有聽說過她的名號?


    中原武林,果然藏龍臥虎。


    寧中則看著躺在地上的二人,道:“隻是封住了你們的功力,又沒有封住你們的手腳,躺在地上作甚?”


    二人乖乖從地上站起來,一副任憑吩咐的模樣。


    寧中則稍有些意外,畢竟在這個時候,一向自認為硬氣的江湖人的,都會擺出“要殺要剮悉聽君便”的姿態,最不濟也要嘴硬兩句,沒想到這兩個倒是幹脆。


    “現在...帶我去魚龍幫。”


    二人聞言,對視一眼,達成協議: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魚龍幫。


    明教的三大法王以及小尚書王寅,分別同漕幫的四位金剛從四個方向攻入了魚龍幫之中。


    畢竟情報顯示,魚龍幫總舵目前隻有四位一流高手,其中兩位是魚龍幫四大法王之二的盧俊義與林衝,雖然有情報顯示周侗的另外兩位弟子史文恭與欒廷玉也加入了魚龍幫,但其實力如何,江湖上並沒有可靠的數據。


    便姑且按照四人之中最強的盧俊義作為參照,也算作一流高手,並且安排同是一流高手的明教法王與漕幫金剛各一位聯手圍殺。


    按照他們的預想,若是從四個方向同時突襲魚龍幫,魚龍幫應當也會選擇分散四人的力量,各守一處,等待援軍。


    直到明教法王之一的石寶與漕幫一位金剛從正門衝殺進來,被四條長槍“埋伏”時,才知道原來把力量分散了的是自己。


    噗嗤——


    漕幫的金剛,一招未施,當場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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