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凶殘,可三嬰鬼屍也不是善茬。


    集妖,魔,鬼三屍一體,用七七四十九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五陰女子為胚胎孕育而成。


    其的凶殘,足以讓萬鬼都退避三舍。


    從它敢於見人就咬,見物就吃,便可見它有多麽的凶殘了。


    在最初的驚駭,三嬰鬼屍的凶殘也被徹底的激發了。


    三個腦袋同時嘶吼連連,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啊。”


    “啊。”


    “啊。”


    兩隻小手掐成拳頭,頻頻的掄出。


    三個腦袋,咧大了嘴,獠牙瘋狂的朝猴子撕咬而來。


    一有閑功法,更是不斷噴吐魔氣,滾滾魔氣,足漸在龜山上空漫延開來。


    猴子的凶性並未被扼殺,反而越打越發的狠辣,凶殘。


    心中憋了兩千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盡數暴發了出來。


    他頻頻嘶吼,雙手成爪,瘋狂撕扯。


    逮住就咬,抓住就撕,完完全全的就是一頭原始叢林裏的野獸,噬血的野獸,酣暢淋漓。


    自從他出世以來,就沒有過過幾天的好日子。


    以前在花果山,奈何他們的王沒有成長起來,隨著他們的王不知吃了多少苦。


    或被大妖欺負,或被天兵圍剿,可謂是每天都生活在心驚膽戰之中。


    多年以後,他們終於等到了王成長為擎天巨妖。


    本以為是苦盡甘來,誰料想,王卻拋棄了他們。


    花果山遭受了滅頂之災。


    沒有經曆過,誰能明白,在花果山覆滅之前,一眾猴子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


    誰能體會,那會的他們,到底有多麽的絕望。


    獵人的屠刀在他們頭頂上劃開了深至腦漿的傷口。


    恐懼讓猴子的腦漿不斷跳動,沸騰。


    獵人看著,笑著,拿勺子一勺一勺的將腦漿挖了出來,吃了。


    猴子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腦漿,一點點被人吃進肚子。


    獵人想出了油炸猴子的歹毒吃法。


    一隻隻活蹦亂跳的猴子,被生生拋進了滾燙的油鍋裏。


    在裏麵掙紮翻滾,直至被炸的清脆。


    這僅僅隻是冰山一角,獵人對花果山的惡行,磐竹難書。


    當年的猴子都知道,自個早晚都有這麽一天。


    獵人們時刻都在研究各種吃他們的方法。


    每一天,每一刻,猴子都生活在恐懼當中。


    每天壓著一顆隨時要從嘴裏迸出來的心,一天天的熬著。


    熬到了花果山覆滅。


    本以為一切都該結束了,可是,並沒有,相反,一切才剛剛開始。


    神仙,妖怪,逃亡的一千多年裏,他沒少遇見。野獸,陰兵裝扮的獵人那更是時刻碾在他的屁股後麵。


    他發誓,總有一天,他要成為比他們王更強的猴妖。


    當時,他大笑著,淚流滿臉。


    因為他知道,這誓言是他活下去的勇力。


    滄海桑田,厄運不止。


    繁華的人間,用一包血漿就奴役了他上百年,他硬是毫無脾氣。


    “夠了。”


    “受夠了。”


    猴子瘋狂嘶吼,歇斯底裏的嘶吼,仰天,眼角滴落了兩行眼淚,他仰天大笑,笑聲更像是在哭。


    凶殘的逮住三嬰鬼屍一個腦袋,張開嘴便狠狠的咬了上去。


    不顧這玩樣到底有多惡心,奮力一撕,三嬰鬼屍一個腦袋便被咬下了一大塊皮肉。


    三嬰鬼屍麵帶恐懼,它完全無法理解,猴子到底在發什麽瘋。


    但痛與血腥卻刺激了三嬰鬼屍的凶性,三個腦袋同時向著猴子撕咬而來。


    可讓它恐懼的是,猴子根本不閃不避,任由三個腦袋咬在他的身上。


    仿若毫無知覺,抬起頭,咬向了三嬰鬼屍中間腦袋的脖頸上,竭力撕咬。


    沒有人知道,猴子心裏到底有多苦,他到底承受了多少委屈,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傾訴。


    一隻修行了兩千多年的妖怪,他竟然連基本的法術都不會。


    不是他不學,也不是他學不會,而是他無處可學。


    花果山那會,孫悟空因為門戶之見,並未教授他們什麽法術。


    雖然給他們找來了修行法力的功法,卻也是普通的很,更加沒有配套的法術。


    否則,花果山豈會被一群陰兵所化的獵人,欺負的如此淒慘。


    知道他是妖的,都道他是一隻沒用的羊崽子。


    但是,他們哪裏知道,他孫世友可是一隻修行了兩千多年的大妖,千年老妖,卻混的狗屁不是。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連最基礎的法術都不會。


    事實上,不會法術的妖大有人在,那隻蟬蜍精也是其中之一。


    否則也不至於被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終更是被活活打死。


    所以,孫世友清楚,此生他永遠也無法成為像孫悟空一樣的大妖。


    因為,沒有人教他法術。


    可想而知,他心裏有多苦。


    “這該死的世道,誰愛受,誰去,老子不奉陪了。”


    猴子滿嘴鮮血,臉色猙獰恐怖,瘋狂嘶吼。


    三嬰鬼屍的三個腦袋慘叫連連。


    它是吃了身體的虧,不止身體沒有猴子大,而且細皮嫩肉,不比猴子兩千多歲的老妖怪,皮糙肉厚。


    再加上,它感覺到,猴子不是凶殘,他是瘋了,徹徹底底的瘋。


    被撕咬,他完全就沒有反應,好似被撕咬的不是他本人,反而樂在其中。


    論凶狠,三嬰鬼屍不懼,可論瘋,它可沒瘋,也瘋不起。


    三嬰鬼屍兩隻小手拚命的掄出,試圖要與猴子拉開距離。


    卻不知,猴子根本就不會飛行,死死的抓著它,哪肯鬆手。


    “你不是要找我報仇嘛,哈哈,來啊。”猴子嘶吼道。


    三嬰鬼屍看著猴子滿身的鮮血,不知那些鮮血是誰的,大顆大顆的滴落。


    他猙獰的麵孔,無所畏懼的瘋狂。


    三嬰鬼屍心裏一顫,它怕了,真的害怕了。


    因為它根本就不知道,猴子因何發瘋。


    “猴子,我,我,你害我的事情,一筆勾銷,我不找你報仇了。”


    吃的人多,現在卻被別人一口一口肉從身上撕咬下來,他是真感覺到死亡的來臨。


    “你說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你算什麽東西。”


    猴子可不領情,不屑地吼道,昂起腦袋,再次撕咬向三嬰鬼屍。


    三嬰鬼屍心裏又驚又怒,抬手,小手奮盡全力衝著猴子胸口被撕咬去一塊肉的傷口上,一拳紮入。


    它的手仿佛感覺到了猴子胸腔前的骨頭。


    可猴子的臉色卻毫無半點變化,生生又從它的脖頸上撕咬下一大塊肉來。


    血鮮飆濺,成片成片的灑落向龜山。


    三嬰鬼屍再也無法懸浮於半空,帶著猴子墜落向龜山。


    “我,我隻是一具分身,你若敢殺了我,我的本尊一定會殺了你。”


    重重砸落地麵,三嬰鬼屍已經沒有心情再與猴子打下去了。


    這根本不是打架鬥法,這是野獸之間的相互撕咬。


    正是,誰不怕死,誰勝。


    何況若光論法力,它不如猴子太多。


    “是嘛,那它再找來之前,先得保佑我能活到那一刻。”猴子殘忍地笑道,一手掐住三嬰鬼屍中間的腦袋,一手卻拎著右側的腦袋。


    奮力一撕,生生將三嬰鬼屍右側的腦袋給撕了下來。


    三嬰鬼屍剩下的兩個腦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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