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鹿本就是一種稀有的物種,其全身是寶,藥用價值極大。


    特別是麝香,入心、脾、肝經,開竅,活血,散結。


    成精後的老妖怪麝鹿更是一枚活靈丹。


    猴子五髒六腑皆損,經脈全斷,氣海被毀,這已經可以說是被掏空了身體。


    然,老麝鹿的內丹,白骨生肉,硬生生將猴子從死亡邊緣線上給拽了回來。


    可想而知,義父老麝鹿將一身精華全都灌注在內丹上。


    為的就是保猴子一命,在關健時刻,救猴子一命。


    曾經義父對他有救命之恩,如今更有再造之恩。


    可這麽多年來,猴子卻不曾為他這個父親做過任何事情。


    蒙此大恩,猴子縱是再頑劣,一顆心也是被揪拿般的疼痛。


    猴子算是大難不死,反而收獲豐厚。


    成精的麝鹿不止再次幫他開了靈竅,重塑了經脈,更是讓他得到了重生。


    這種重生可不單單是生命的延續,更多的是脫胎換骨。


    他本是一隻平凡的猴子,唯一與普通猴子不同的是,他長於花果山,自來到這個世界,便站於一個不平凡的起點。


    經曆了一係列不凡的奇遇,也才有今時的猴子。


    但,從本質上來說,他始終隻是一個普通的猴子。


    就好比一個凡人修仙,即便某一天修有小成,本質依舊是凡胎俗骨。


    與天生天養的大神通者而言,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是世間塵埃。一個是光芒萬丈,一個卻是石林頑石。


    物以稀為貴,大道之下同存此理。


    雖說猴子一直都存有下地獄,救出花果山受災的族人,可他一直都明白,那隻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好比一個凡人,拿張梯子就想登天。


    癡心妄想不足以道盡仙凡之別。


    不過,現在卻不同了。


    猴子體內的經脈呈九彩之色,奔湧的法氣,澎湃洶湧朝著氣海匯聚。


    其的氣海呈透明,宛若星辰大海,無邊無際。


    這是量變,更是質變。


    這不是幾枚仙丹靈藥便可達到的效果,這更是脫胎換骨的致極,讓凡體成仙胎。


    而給他帶來這一切變化的,正是他義父對他的關愛,至死嗬護他的關愛。


    但,猴子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給他帶來這一切的,絕不止是義父的內丹。


    既有麝鹿所有精華,更須要有一個引子,明顯,這個引子便是他的義父,下場是灰飛煙滅。


    “我隻是一隻猴子,我不值得。”猴子流著眼淚,喃喃自語。


    當年,他走投無路,是義父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


    從義父為他取名世友,便可見,義父對他的祝福有多深。


    義父被人打傷了,卻閉口不談凶手,這是對他的保護。


    如今,義父在臨終前,將他的一切都融入到了內丹裏,以此,死了也要護著猴子。


    猴子又給了義父什麽?


    埋屍之情?還是立了塊簡陋的木碑?


    如此的大恩大德,猴子此生無以為報,更重要的是,義父已然沒了來世,此等大恩,他該如何去報。


    怎能不讓他思之,痛斷了肝腸。


    “父親之言,便是孩兒之心。”


    “從今往後,哪怕是萬劫不複,身隕道消,我也絕不退讓半步。”


    “絕不。”猴子仰天嘶吼,向是在說給冥冥之中義父的英靈聽。


    雲江區,濱海五星級酒樓。


    白仙靈停好她的紅色大皮卡,拿起麻布織成的購物袋,顯的心緒不寧,朝酒店裏走去。


    剛剛踏入酒店大廳,迎麵便走來了三個年輕的男女。


    其中為首的乃是一名青年男子,修長,一身黑衣,年輕而活力。


    而那兩名女子,打扮性感妖嬈,一邊一個,正被青年男子摟在懷中。


    三人有說有笑,朝酒店大門走來。


    來到白仙靈跟前,三人卻兀自停了下來。


    “怎麽,有了我們,你還想勾搭第三個?你受不受的了啊。”男子懷裏,一個女子撇了撇嘴,斜視白仙靈開口說道。


    相比於白仙靈,兩女暗然失色。


    “有了她,我才不要你們呢,不過,若是三個一起上,那就更好了。”


    年輕聞言,笑著說道,更是放聲大笑。


    “劉慎思,你想死嘛。”明顯,白仙靈認識此青年,漠然盯向青年,語氣透著生人勿進的冰冷。


    此時正是白仙靈心情最為糟糕的時候,這名叫劉慎思的青年男子,顯然是撞上了刀口。


    “別那麽凶嘛,小心嫁不出去。”劉慎思聞言,眉頭一皺,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劉慎思同樣也是修道世家子弟。


    輪實力,他有自知之明,不如白仙靈。輪家族地位,劉慎思在劉家的地位,更像是一個紈絝子弟。白仙靈卻不同,她在白家,猶如公主。


    劉家整體實力也不如白家。


    輪交情,白劉兩家並沒有多少交情,頂多算是同為道門,同為正道,彼此有些來往罷了。至於說白仙靈與劉慎思,那隻能算是認識。


    劉慎思之所以敢與白仙靈如此說話,其實還是心態作祟的因素更大。


    大有一種,我是紈絝,我是流氓我怕誰啊。依仗的是,此次出來他是替家族做事,而白仙靈也不可能會因為幾句話,便對他動手。


    這種心態,在一些猥褻漢身上最為普遍,這些人都認為,女子為了名節,會忍氣吞聲。


    當然,劉慎思篤定的是,白仙靈不會和他一般見識,頂多就是不去理踩他。


    顯然,劉家長輩一翻苦心付之了東流,慎思,劉慎思明顯名不符實。


    “你想怎麽死?”白仙靈見他還敢嘴硬,冷冷一笑,目光裏的殺機毫不加掩飾。


    如果換作龜山之行前的白仙靈,也許懶的去理會劉慎思這種地痞流氓。


    可此時卻不同,白仙靈正憋的一肚子慌。


    “哎喲,這小妮子誰啊,好大的口氣。”劉慎思懷裏的兩個女子聞言,卻是醋勁十足地說道。


    她們兩隻是普通人,自然不知白仙靈的來曆。


    不過她們也看得出來,白仙靈與劉慎思是認識的。


    為了錢,她們必須要爭風吃醋。


    “閉嘴。”


    “仙,白小姐,不過就是開個玩笑,何必如此認真。”劉慎思再怎麽痞子性,他也能清楚從白仙靈的眼神裏,看到毫不加掩飾的殺機,知道,自己話說過了,觸了白仙靈的逆鱗。


    先是嗬斥了那兩個爭風吃醋的女人,而後笑著對白仙靈賠禮道。


    也怪他自己嘴賤。


    “我就認真了,你又能怎樣。”白仙靈瞥了瞥嘴,嘲諷說道。


    其實,白仙靈之所以會如此計較,除了她心裏憋的慌以外,更重要的是,林神婆乃是劉家的外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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