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務說的農家樂距離劇組不到五分鍾的車程。


    霍靳深抱著人直接走人,車都沒開。


    這裏是海城拍攝的取景地,近段時間有不少劇組開機在這邊。


    一路上過去人倒是不少。


    兩人本都是模樣出色的,再加上近段時間有關三人的緋聞甚囂塵上,自然認出來了。


    “不是說兩人婚變嗎?這是哪個沒長眼睛的傳出去的,”也不知哪個劇組的人提著一大袋盒飯,都不覺得重,站在原地看著抱著公主抱離開的男女,嘖嘖兩聲,“這要是婚變,那全國的夫妻估計都要婚變了。”


    “就是。那些媒體就愛亂寫。那鋼琴家好像最近麻煩比較多,不是男朋友可也是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現在的人就愛站在道德製高點俯視別人。一個對前女友生死不顧的男人他們覺得更可靠?”


    兩人的議論聲不小,兩人都聽到了,但沒人開口,就這麽沉默的來到那家農家樂。


    這個點,正是午飯時間。生意好到不行。


    好在有一桌剛用完離開,等服務員收拾好,兩人這才坐下。


    霍靳深點菜,對她的口味了若指掌,但最後還是詢問了句她還有什麽想吃的。


    慕念晚搖頭。


    她並不是很餓。


    “給我杯冰水。”不知不覺到了初夏,今天外麵豔陽高照,有些熱。


    然而,聽到她要冰水,霍靳深擰了下眉,直接對著服務員道:“一壺溫茶。先這樣。”


    服務員拿著餐單出去。


    慕念晚靠著椅背,“我想喝冰的。”好看的眉擰著,有些不高興。


    “你有習慣性痛經,醫生建議過最好不要碰冰飲。”


    她體寒,痛經很嚴重,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好像並沒有過往那麽不可忍受。


    仔細想來,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碰過冰飲了,而且隻要是跟他在一起,餐桌上總會有養生的食物。


    慕念晚抬眸,卻見男人不知何時坐到了她的旁邊。


    沒有開口,隻是撫上她的臉,目光晦澀又深諳,低低的叫著她的名字,“晚晚。”


    慕念晚沒應,但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


    知道她在聽,霍靳深往她那邊靠了靠,捧著她的麵頰,聲線低啞而蠱惑,“不要去看網上那些報道,也不要聽別人說的,你隻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這段時間他太忙,眼底都有青色。


    慕念晚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盯著他的眼睛問:“你,累不累?”


    偌大的盛世要負責,要照顧好前女友還要兼顧她的感受。


    一個人能力強,也是有限度的。


    慕念晚覺得他活得太累了。


    霍靳深沒回答,隻是凝視著她的目光越發的深諳莫測,須臾他低啞的問,“你答應給我時間還算數嗎?”


    任由指腹溫柔的撫摸著,慕念晚盯著男人英俊的臉瞧了好久,而後扯唇笑著,“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不管我答不答應,他要做的還是會做。


    “夭夭問我怎麽回事?傅妤姐問我發生了什麽?說實話我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微微往後靠了一點,拉開彼此的距離,更是避開他落在自己臉上的手,“你說要我給你時間,好……我給,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要求再給你時間的這段時間裏,你也要給我時間。”


    男人的目光像是染了墨,盯著她,一字一句的問:“給你時間做什麽?”


    慕念晚抬手撥開了頰邊的碎發,“想清楚我們之間要不要繼續?”


    話才說完,男人冷峻的臉已經壓了過來,麵容陰鬱到極致,眉眼間浸染著疲倦和寒霜,“你是在跟我置氣,對嗎?”


    “沒有。”慕念晚美麗的麵容麵無表情,就那麽看著他,“霍靳深你總是讓我給你時間,總是說你們之間沒關係,我跟她們解釋所有的都是假的,可你做的事情不是假的,照片不是假的。”


    “剛才那人問,一個對前女友生死不顧的男人是不是更可靠?”她凝視著他的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是。我希望我的老公跟所有的前任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是你的責任,你能做的都做了,你現在做的是根本不需要你做的。”


    “你讓我給你時間,我不知道要給多久?”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她沒那麽多青春去等,也做不到看到那些緋聞無動於衷。


    她盯著男人精致此刻卻溢滿陰翳的眉眼,嗓音低了好幾度,“霍靳深,我是愛你,可我更愛我自己。”


    這樣無休止的等待她有些繼續不下去了。


    霍靳深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呢,她低垂著腦袋,滿身的疲憊。


    沒再開口,服務員適時的將菜送桌上桌。


    點的很多,但兩人都沒吃幾口。


    像是一種默契,之後除了安靜的用餐再沒有誰開口。


    用了午餐,霍靳深將她送回片場。


    慕念晚看向男人,“我去找夭夭。”


    轉身便要離開,卻被男人拽住。


    慕念晚沒動,隻是回頭看他。


    霍靳深也那麽看著她寡淡的麵容,有長達十來秒的沉寂,忽然將她拉過來,緊緊的抱著,這才喑啞的道:“保護她是因為事情因我而起,不可以再因為我死更多的人知道嗎?”


    突然,他低頭,親住她的唇角,“晚晚,我喜歡你,我現在隻喜歡你。”


    慕念晚怔忪的站在原地,被他抱住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


    腦子有些亂,神色更是複雜,閉了閉眼。


    她愛他,遠比她所認為的還要深。


    “好,我知道了。”良久,她像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低低的道:“我真要進去找夭夭了。”


    霍靳深沒鬆手,直到有人叫他。


    “靳深……”


    是賀姝唯。


    捏著手包,站在陽光下,一身黃色長裙淡雅又驕矜,強烈的光線落下,有些瞧不真切神情,但那捏著手包的手仔細去看能瞧見因為過度用力手背浮起的青筋。


    她沒過去,隻是這麽遠遠看著就感覺心底翻滾。


    雖然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急,可總控製不住想要將她徹底從阿深身邊驅逐的欲望。


    更何況這樣一個看似簡單的擁抱,卻瞬間粉碎了她前段時間所有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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