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呈均愣了下,沒想到她開口問的是這個。


    眉峰微挑,他過去單臂撐在辦公桌上,餘光瞥了眼她起草的合約書上,目光凝了下,“我不是很清楚。”


    陳玄皺眉,起身來到他跟前,“連你都不知道嗎?”


    戚呈均輕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就該知道嗎?”


    他說的很隨意,“你該清楚,這三年他除了工作就是呆在東雲海,幾乎都不怎麽出來跟我們聚了,尤其是我。”


    最後那一句的強調讓陳玄麵色僵了僵,張嘴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麽。


    三年前,晚晚的案子因為她的主動認罪二敗訴。


    無處發泄的霍靳深將怒火發泄在了他身上。


    除了商務往來,幾乎都不怎麽再與他聯係。


    戚呈均轉個身,臀部靠著辦公桌,雙腿交疊著,金絲框眼鏡被他習慣性都推了推,“你這是什麽表情?同情我還是可憐我?”


    陳玄搖頭。


    戚呈均輕笑,落在頭頂的手下滑,捏住她的下顎,湊過去,壓低的聲線磁性而蠱惑,“想知道孩子是誰的,今晚帶你去東雲海?”


    陳玄眼眸一亮,但很快又垂了下去,“三年來,東雲海隻允許那個女人帶著孩子進出,其他人不是不得入內嗎?”


    這也是陳玄為什麽討厭霍靳深的原因。


    晚晚還在坐牢,可他卻……


    難得見她生氣,戚呈均長腿一挪,不著痕跡的將小姑娘護在了雙腿間,幾度靠近讓彼此的呼吸都快暈染到一起。


    “誰跟你說東雲海不允許別人進入?”


    陳玄一愣,都沒注意到兩人此刻過度的親密,眨了眨眼,“外界都是這麽傳的啊,而且當初有人進去不是還被打出來了嗎?”


    這事還上了新聞,鬧了好一陣子。


    戚呈均就笑,捏著下顎的手指因為觸感的柔軟忍不住摩挲了兩下,“東雲海本就禁止外人進入,但這不包括朋友親人。”


    霍靳深極為注重隱私,東雲海拒絕外客本就不是這幾年才有的事。


    而他們,一般聚會都是去壹號公館,除非必要基本上都不會去對方的家裏。


    至於她剛才說的打出來,偷拍狗仔不打出來,難道還要請對方進去吃飯嗎?


    這幾年大家各自忙碌,顧寒川回了四九城,路飛白依舊是滿世界飛,而他也有要做的事,聚會少以至於外界多了不少莫須有的揣測。


    還真是一點風吹草動就能給你製造出一場龍卷風。


    “你們,沒事?”陳玄試探的問。


    戚呈均撥開她落在頰邊的碎發,反問:“我們能有什麽事?”


    陳玄愣了下,而後釋然。


    對啊,那麽久的朋友,又都是理智聰明的人,怎麽真的可能因為這點事而反目了。


    隻是外界揣測太多,以至於自己都成了那跟風中的一員。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


    戚呈均將人又帶進了一點,將碎發別到耳根後,手指若有似無的剮蹭著她小巧的耳垂,微眯的眸蘊藏著暗沉的光,“你想什麽時候?”


    她想盡快弄清楚孩子的事情。


    “今晚吧。”猶豫了下,她說了個時間。


    戚呈均凝眸意味深長的看她,這會倒是沒立刻答應了。


    見他沒反應,陳玄抿了下嘴角,“不行嗎?”


    三年過去,她依舊還是當初的模樣。


    一雙大眼,幹淨透亮,像是能洗滌這世界所有的汙穢。


    除了上法庭辯護的時候,她幾乎都是這樣一副軟軟嬌嬌令人想要疼惜的模樣。


    尤其是每次不確定亦或者難過時,這雙看過來的眼睛,總讓他想起多年前某個失智的夜晚……


    “我剛才看你在準備合約書?新簽的case?”


    陳玄搖頭,想了下回答:“幫一個朋友起草一份合約而已。”


    戚呈均點頭,“慕念晚?”


    雖是詢問,但語氣儼然是肯定。


    陳玄也沒隱瞞,“嗯,什麽合約?需要我幫忙看看嗎?”


    三年的磨練,陳玄早已經能獨當一麵,尤其是在這方麵,但眼前的人可是戚呈均,有他幫忙可以最大程度的幫晚晚牟取最大的利益,她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剛要去拿合約書,這才發覺兩人此刻那過度親密的舉動。


    男人臀部半坐在辦公桌上,將她圈禁在中間,一手揉捏著她的耳垂,一手落在她的腰際。


    幾乎是本能的,陳玄伸手就去推。


    戚呈均紋絲未動,倒是落在腰際的手加大了力道,薄唇上揚的弧度擴大,低低的笑,“躲什麽?”


    陳玄抿唇,這樣親密的舉動她很是適應,且覺得害怕,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僵硬起來。


    腦袋垂得很低,推不開,隻能低低的祈求,“能放開我嗎?我要去拿合約書。”


    “不行。”想也不想的拒絕,揉捏著耳垂的那隻手往後一伸,就將合約書拿在了手裏。


    半強迫的將她抱在懷裏看了起來。


    她的專業戚呈均是相信的。


    但小姑娘性子耿直,有許多介於灰色地帶的東西往往是她不願意碰的。


    可很多時候隻為利益的人卻往往會利用灰色地點。


    “這裏……”無視她的掙紮,戚呈均將人攏得更緊了一些,然後指著其中一處道:“你補充一點……”


    麵對工作,陳玄就算此刻再想逃離,也隻得暫時按捺住,目光落在他指著的地方,安靜的聽他補充。


    後麵戚呈均又補充了幾點,他說的很慢,但磁性的嗓音個格外的撩人,幾分鍾過去,懷裏的人由僵硬變得放鬆,他緩緩勾唇,“基本上沒什麽問題,最大程度可以保證她的利益。”


    聞言,陳玄莞爾一笑,很快卻又抿緊了唇,“今晚你不能帶我去東雲海嗎?”


    戚呈均將手裏的合約放到一邊,抬手捏住她的下顎,問:“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想要得到必須先付出嗎?”


    陳玄麵色一僵硬,眼瞼垂下,好一會才沙啞道:“你答應給我時間的。”


    “三年還不夠?”他不願逼她,可也不會放任無止境的等待。


    骨子裏,他們這群人其實都一樣。


    對於想要的,從來都是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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