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靜踟躇了下,想立刻否認,卻發覺根本沒有立場。


    沉默了下,方才安慰,“你別亂想,如果霍先生真要這麽做,三年了他會撬不開那個人的嘴?”


    寧思卿閉了閉眼,這也是至今為什麽她還敢出現在慕念晚跟前的原因。


    總覺得靳深不會對她做得太絕。


    畢竟,將近二十年的相識,人生能夠幾個二十年。


    她低低的歎了聲,道:“靜姐,你去打聽下慕念晚最近的行蹤,尤其是那個孩子的。”


    她來東雲海不為慕念晚,隻是想見見那個孩子。


    再想辦法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隻是如今怕是進不去,隻能另想辦法了。


    洪靜點頭。


    暖言離開後,慕念晚也沒了看書的心情,擱到一旁,去陪叮當,並不知道寧思卿來過的事。


    霍靳深晚上回來的時候,慕念晚正在客廳陪叮當拚積木。


    兩人也不注意,就盤腿坐在地上。


    現在已經步入深秋,白天還好,晚上就有些涼。


    雖然地上鋪著地毯,可她感冒才好。


    霍靳深脫了外套交給程媽,自己則走過去,不由分說直接將人抱起……


    慕念晚嚇了一跳,回頭見男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你幹嘛,嚇到我了。”


    霍靳深將人抱到沙發上放好,往她身邊一坐,單臂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慵懶又貴氣,“先發製人?”


    臉靠過去,另一隻手則捏著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自己,“就算這樣,也是要被我訓的。”


    慕念晚:“……”


    “高燒忘記了,吐得昏天暗地也忘記了?”他數落著,“又是誰耍性子不肯去醫院?地板上有多涼需要我幫你測一下嗎?”


    慕念晚繼續沉默。


    其實家裏還算暖和,再加上她喜歡在家光腳的習慣,幾天前他就命人換了厚實的地毯,所以根本就不涼。


    不過這人今天好像有些故意找茬。


    慕念晚不搭理,神色懨懨,倒是看向叮當時。


    就見他屈膝坐在原地雙手合十撐在腿上怵著下顎,像朵即將盛放的花骨朵一般,嘴角掛著淺淺的弧度,再偷樂。


    慕念晚理都不理身邊人,想下沙發卻被攔住。


    “穿鞋。”霍靳深將人攔住,喚:“程媽。”


    程媽立刻拿了雙毛拖過來,打算放到慕念晚腳下時卻被霍靳深拿過。


    男人單膝跪下,一手捉過她的一隻腳。


    她骨骼纖細,就連一雙腳都要比旁人小上許多,這樣握在手裏道比他的手還要小上一些。


    她的腳也很漂亮,腳趾圓潤,被抓住像是不適應,縮了縮。


    霍靳深低眸淺笑,俯身吻就落在了腳背,一觸即來,卻讓慕念晚倏然瞪大了雙目,震愕的看著男人始終平靜的臉龐。


    不知道誰說過——如果一個男人願意親吻你的腳,那是告訴你他願意永生臣服在你的腳下。


    那是她的腳啊!


    就連當初兩人感情最甜蜜之時,他都不曾這樣做過。


    闔眸抿唇,撐在沙發上的手指用力的捏緊。


    霍靳深卻似不察剛才舉動有多震撼人心,為她穿好鞋後,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叮當,去洗手。”


    叮當噠噠去洗手,跑過去的時候還笑意盈盈的看了慕念晚一眼。


    那一眼,是滿足。


    慕念晚是被霍靳深抱著去洗手的,雖然她說了自己可以洗。


    但男人充耳不聞。


    “劇籌備得怎麽樣?”給她擦手的間隙,霍靳深漫不經心的問。


    慕念晚坐在椅子上,手指被他用紙巾很認真的擦拭著。


    從那日看到傷口後他好像就喜歡對她的事親力親為,再小都是。


    彌補還是討好?


    慕念晚不深究,她看著,有問必答,“下個周五舉行開機儀式。”


    這是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要我去給你捧場嗎?”他半開玩笑。


    慕念晚歪著腦袋,嘴角清淺的弧度,“霍先生日理萬機,我可不敢占用霍先生太多時間。”


    似真似假,無從判斷。


    隻是此時的兩人誰都沒想到,周五霍靳深沒能出現在開機現場,卻用另一種方式為她的新電影造就一場空前絕後的勢。


    霍靳深卻因此抬了眸,盯著她疏離又漠然的臉。


    傾身,溫熱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懲罰性的咬了下,“欠收拾嗎?”


    說過多少次,不許叫霍先生。


    那像是刻意提醒他,他們已經變得不同。


    “嘶”的一聲,慕念晚一眼瞪過去,“你屬狗的嗎?”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喜歡咬人。


    不,霍靳深喜歡咬的從來都隻有她。


    單手撐在她的椅子扶手上,霍靳深低低淺淺的笑著,柔聲警告:“別讓我再聽到你喊我一聲霍先生。”


    “玩笑都不行?”慕念晚抿唇問。


    霍靳深抬手摸她的臉,是不是玩笑她最清楚。


    又安撫般的親了親她的臉,“不行。”


    慕念晚往後靠去,似是覺得無趣,不再搭理。


    正好程媽將最後一碗湯端上來,叮當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晚飯期間,以往幾乎沒有話題,但今天霍靳深好像心情不錯,一個勁給慕念晚布菜的同時會主動尋找話題。


    有關工作,有關生活瑣事。


    慕念晚願意回答的會答上兩句,不願意的就裝沒聽到。


    霍靳深也不惱,剛才招惹了她,還願意偶爾回答一兩句他就該偷笑了。


    晚飯後,照常是慕念晚陪伴叮當的時間,霍靳深則去書房處理剩下的工作。


    晚上十點,慕念晚洗完澡剛躺到床上,主臥的門就被推開。


    霍靳深邊走邊扯著襯衣領口,很快扣子全開,他脫下後隨手扔到沙發上,又去解皮帶。


    慕念晚拿著手機回複著消息,目睹男人舉動,睫毛動了動,但臉上神色不變。


    抽調皮帶,脫掉褲子就那麽堂而皇之的走進去浴室。


    門都不關,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時還有男人理所當然的喊聲。


    “晚晚,給我拿條內一褲。”


    慕念晚掐著手機沒動,低垂著眼瞼,眼底明明滅滅。


    有些事情不提不說,卻不代表他會任由其發展下去。


    將近二十天的時間,已經是他給的極限。


    慕念晚退出聊天界麵,鎖屏手機,這才掀開被子赤足走在地板上。


    但沒有去拿內一褲,而是直接往外走。


    久等內一褲不到,霍靳深關了水,隻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出來。


    再在看,房間裏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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