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慕念晚離開,蘇陌這才回到頂層。


    彼時季亦辰已經回到辦公室。


    “季總,剛才季小姐過來了。”


    聞言,季亦辰抬頭看向他的身後,卻在沒能看到想要見的人後,俊眉略微沉了沉。


    “慕小姐已經走了。”蘇陌解釋。


    “不過,慕小姐過來找我要了陳律師的號碼。”


    怕他已經不記得陳律師是誰,蘇陌又解釋道:“就是曾負責過慕小姐離婚案子的律師。”


    季亦辰眉頭擰起,“陳律師!她有說找陳律師做什麽嗎?”


    蘇陌搖頭,“這個慕小姐沒提。”


    “不過,慕小姐問的時候提及了當初離婚一事。”


    季亦辰凝眸看著一處,幽邃的眸如墨染一般,手指落在辦公桌上,輕輕扣著。


    “咚咚咚”的幾下,極有節奏感。


    突然,手指停下,季亦辰沉聲吩咐,“去查。”


    “是,季總。”


    當陳玄抵達與慕念晚約定的地點時她已經等候在那裏。


    她過去時她還在與人通電話。


    “……當初你全都交給了他?”


    “是的,慕小姐。”


    “慕小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餘光瞥見在坐下的陳玄,慕念晚壓著嗓子道:“沒事,我就問一下。”


    “哦。”那邊陳律師的態度還是極為友善的,“那慕小姐還有其他事嗎?”


    “沒事了。陳律師打擾了。”


    掛了電話,慕念晚將手機放置一邊,方才看向陳玄,“今天不忙?”


    “還好。”陳玄點了杯咖啡,看了眼被她放置一邊的手機,問:“你有事?”


    慕念晚搖搖頭,“現在沒事。”


    適時,侍應生將她點的咖啡送過來。


    她盯著麵前的咖啡,好一會才低聲詢問:“今早的新聞你看了嗎?”


    慕念晚點頭,“看了。”


    “你就為了這個急著見我?”


    陳玄抿唇,沒說不是。


    沉默著,像是在斟酌該怎麽跟她說。


    她不開口,慕念晚倒也不催促。


    兩人認識多年,慕念晚多少了解,她從不過多的插手別人的事情,就算親密如她們,她也是極有分寸。


    除非是她覺得有必要的。


    “晚晚,”陳玄低啞出聲,目光筆直的落在她身上,“你跟那個季先生是什麽關係?”


    對比外界的揣測和看圖說話,陳玄更想聽她親口說。


    “季大哥曾幫過我很多,我出獄後還能繼續留在圈內也多虧他幫忙。”


    對陳玄,慕念晚倒沒想過隱瞞。


    她所說也多是事實。


    三年時間,季亦辰讓大家不曾遺忘過迦南。


    那不見天日的三年裏,他為她的付出早就鋪了一條康莊大道。


    對季亦辰的感激,從來不是一句“感謝”就能帶過的。


    “晚晚,那個季先生好像惹上了麻煩。”


    “我知道有些話現在說出來會不合適,但我也想提醒你一下,如果可以最近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慕念晚擰眉,她看著陳玄。


    她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能夠讓她特意約自己出來說出這番話,顯然事情不簡單。


    想到前段時間季亦辰遇到的事情,她開口問道:“你是說他涉嫌貪汙的事?”


    陳玄愣了下,像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


    但有些事情涉及職業操守,她無法言明。


    隻是解釋道:“晚晚,多的我沒辦法說,不過如果可以這段時間我希望你暫時先跟他保持一點距離。”


    “不是說讓你斷絕跟他的往來,隻是這段時間不要來往那麽密切。”陳玄又低聲解釋。


    當初這個季先生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幫了她,以她的性子自然不會在對方需要幫助的時候置身事外。


    隻是有些事情就算她留下恐怕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倒不如就藏在暗處好了。


    慕念晚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她並未立刻答應,隻是問道:“阿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陳玄抿唇,神情猶豫。


    顯然她確實是知道些事情,隻是知道的這些又不方便告訴她。


    隻是再看到今早的熱搜後擔心她會被牽連這才一早聯係過來提醒她。


    “不方便說?”慕念晚看她模樣,又問。


    陳玄點頭,“有些涉及律所最近新接的案子,不過晚晚,最近這個季先生怕是也要被推至風口浪尖,我知道身為他的朋友讓你這個時候與他保持距離並不合適。可有些事情就算你出麵也未必可以幫得到他,甚至可能還會讓他更為難。”


    這話說的不清不楚的,不過慕念晚可以肯定的是應該與之前的集團內部爭鬥沒什麽關係。


    應該是另有又出來什麽事情,而季大哥之前並不曾對她提及。


    “很嚴重嗎?”


    陳玄不方便說,慕念晚也不好追問,隻是擔心難免。


    陳玄盯著她,看出她的擔憂。


    斟酌了下開口,“主要看後續調查,目前來說應該還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不過我們接了受害者的案子,這算是一起法律援助的案子,目前還沒引起多大的動靜。不過……”


    陳玄頓了頓,補充道:“季先生之前的事情因為敏感,所以媒體也沒敢大肆報道,但這件事不同。如果受害者主動泄露出去,還不知道會如何發展。晚晚,聽我一句,最近先不要跟季先生過多來往。我想季先生也會理解的。”


    事情她說的神神秘秘的,慕念晚不清楚具體事情,無法給出她想要的答案。


    不管到底因為什麽,她是無法看著季亦辰出事的。


    “阿玄,我知道了。”她柔聲安撫,“你放心,我知道怎麽辦的。”


    她越是這樣說,陳玄越是不放心。


    “那你跟季先生的還在掛在熱搜榜首,你看要不要澄清一下,或者讓霍先生給壓一壓。”


    總之,盡量將兩人的關係隱藏。


    慕念晚聞言,低低笑了聲,“你不用這麽緊張。不過就是狗仔捕風捉影,昨晚我跟季大哥不過就是一起吃了頓飯,沒必要特意去澄清。這樣反而顯得我們像是有什麽。”


    “而且,這樣的緋聞層出不窮,過幾天就會有新的代替。我這個時候如果蹦出來解釋,恐怕反而會將事情帶上一個新的熱度,還麻煩些。”


    陳玄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


    她隻是看了熱搜,擔心她會因為季先生受到牽連。


    現在聽她這樣一解釋,方才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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