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霍靳深都是昏昏沉沉的,期間路飛白過來拔針都不知道。


    等再睜開眼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


    渾身像是被碾過一樣酸疼。


    他皺了皺眉,抬手覆上眼睛,刺眼的陽光讓他有些煩躁。


    過了好一會才挪開,眼睛下意識的去房間裏找什麽。


    但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霍靳深皺著眉,掀開被子下床。


    昨晚高燒一夜,臨近天亮才退燒,鐵打的身子也有些承受不住。


    所以這會他人還有些虛。


    站著過了一會,才朝浴室走去。


    雙手撐在盥洗池邊,抬頭。


    難得透著一絲蒼白的臉色,閉上眼,自嘲的笑了聲。


    應該是夢吧。


    不然,她怎麽會答應。


    掬起一捧水衝了下,讓自己冷靜一些,霍靳深這才洗漱。


    他剛下樓程媽就看到了他。


    “先生,好些了嗎?”


    昨晚反反複複鬧了一夜,太太也是照顧了一晚沒怎麽休息,不久前才送小少爺去幼兒園。


    “我熬了粥,先喝點。”


    剛好一點,霍靳深沒什麽胃口。


    “太太吩咐了,讓您一定要吃點東西。昨晚你沒吃,又燒了一夜,必須補充體力。”


    霍靳深拐去客廳的腳步頓了下,回頭:“太太吩咐的?”


    程媽點頭,“您可不能辜負了太太的一番心意,昨晚她可是照顧您一整晚,一早又送小少爺去幼兒園,人看著都清瘦了。”


    “她昨晚照顧了我一晚上?”霍靳深又問。


    程媽還是點頭,這會臉上帶著點笑,“對啊。先生您不準別人靠近,還拉著太太的手,沒辦法太太隻能趴在床沿將就了一晚上。”


    這些都還是其次。


    高燒不醒,加上不斷出汗,整個晚上慕念晚都幾乎在給他擦汗,根本沒合過眼。


    霍靳深眼神很晦暗,麵上不明顯,嗓音還有些嘶啞,“給我盛一碗粥。”


    本來要說什麽,可話到嘴邊又變了。


    見他願意吃東西,程媽高興。


    應了聲,轉身去廚房給他盛粥。


    霍靳深去餐廳坐下,突然一隻手從後麵探過來,還沒碰到就被他拍開。


    路飛白望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背:“……”


    好無情!


    “退燒了?”路飛白好心的不跟病人計較。


    在他身邊勾了把椅子坐下,“程媽,我想吃餛飩。”


    “好嘞。”廚房裏傳來程媽精神氣十足的聲音。


    “嘖嘖……”路飛白坐下目光就落在霍靳深身上沒挪開,眉眼間的戲謔滿的都快藏不住。


    程媽先給霍靳深端了粥上來,又去廚房給路飛白煮餛飩。


    霍靳深舀著粥,沒搭理他。


    路飛白也不是個被人不搭理就自動放棄的人。


    他淡笑道:“什麽時候和好的?和好了怎麽都不跟兄弟說一聲,兄弟好給你慶祝一下啊。”


    霍靳深低頭喝粥,沒打算理這一大早就異常興奮的某人。


    被無視,路飛白也已經習慣了。


    他又開口道:“你就不怕把感冒傳染給小嫂子?”


    “燒到快四十度也就你還……”


    “路醫生。”柔柔淡淡的嗓音適時的響起。


    慕念晚從屋外進來,手裏提著個盒子,裏麵是她在回來的路上買的蛋糕。


    路飛白喜歡吃甜食。


    這也是叮當為什麽不喜歡他的另一個地方。


    因為他會搶他東西吃。


    “我買了十四家的蛋糕,要吃嗎?”


    十四家是一家網紅蛋糕店,以口味獨特美味出名。


    路飛白恰好很喜歡。


    聽到蛋糕,連早餐都不要了,起身過去就去接。


    有兩盒,一盒是留給叮當的。


    慕念晚將其中較大的那個給了路飛白。


    路飛白吃著蛋糕,剛才要說的話好像也忘了。


    蛋糕吃了一般,程媽將餛燉也端了過來。


    霍靳深好像對路飛白的話也沒多大的興趣,根本沒追問的意思。


    隻是將粥喝了小半,就放下了勺子。


    慕念晚將蛋糕放到冰箱放好,出來就見霍靳深起身往屋外走。


    她擰著秀氣的眉,“他吃藥了嗎?”


    雖然燒退了,但感冒還沒痊愈。


    程媽搖頭,“沒有。”


    慕念晚皺著的眉頭又緊了一分。


    看著拿過車鑰匙像是要出去的男人,終於出聲,“你要去公司嗎?”


    “嗯。”


    霍靳深沒回頭,但應了聲。


    兩人之間疏離得像是陌生人。


    路飛白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嘴角的弧度也跟著斂去。


    昨晚不是都……


    怎麽才過去一夜又跟之前一樣了。


    冷不冷,熱不熱的。


    他們倆,不論是好還是不好,旁人好像都有些無法插手。


    他想說些什麽,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麽。


    索性又轉過身,安靜如雞的吃自己的餛飩。


    “你今天能不去公司嗎?”見人要出門了,慕念晚後麵幾個字說的有些急。


    霍靳深停下腳步,睫顫了下,還未回頭,又聽她道:“等會我要出去,可能沒時間去接叮當,你能去接他嗎?”


    那點希翼瞬間被消磨殆盡,自嘲的勾著嘴角,霍靳深轉身,“我會讓人去接他。”


    “可他想我或者你去接。”


    她不能去,所以,他就必須去。


    霍靳深笑了,眉眼染著寒涼,“如果以後他也想你去接,你不在怎麽辦?”


    一句話,慕念晚像是被人用錘在在心口上狠狠敲了一下。


    “既然早晚都不要適應,那就從現在開始。”他說的冷硬又絕情,“慕念晚,不能從一而終,那就不要開始。”


    “你這短暫的溫暖比什麽都不做更殘忍。”


    慕念晚的臉變得蒼白,她腳步虛無的往後退了下。


    雙手用力的攥緊。


    不是沒看到她臉色的蒼白受傷,但看到了又如何?


    心不心疼她也不在乎。


    霍靳深還是走了,慕念晚卻站在那裏很久都沒動。


    還是路飛白看不下去過來叫了她一聲,這才回過神來。


    她臉色很不好,但看向路飛白時還在笑,說了句失陪就上樓去了。


    慕念晚今天是真有事,但讓他接孩子隻是借口。


    她整理了下自己,拿過包包就出來了。


    臨離開前同路飛白說了句抱歉,還讓他如果沒事可以留在這裏休息,然後她今晚可能要晚些回來。


    慕念晚今天沒開車,是暖言來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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