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柔匆匆趕回家時,戰爭已經結束。


    但滿地的狼藉讓她眉頭狠狠擰著。


    傭人都小心翼翼的收拾著,看到大小姐回來,都鬆了口氣。


    “我媽呢?”她四下看了眼並沒有看到母親。


    “太太在樓上臥室。”有傭人回答。


    墨柔點頭,往樓上走。


    行至一半又停了下來,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的一眾人等,眉眼冷厲,“你們在這裏都是老人,應該知道規矩吧。”


    淡淡的一聲,底下一眾傭人立刻都繃緊了神經,小心謹慎的連連保證:“大小姐,我們什麽都沒聽到。”


    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保證,墨柔也掃了眼,大家立刻又閉了嘴。


    “最好是這樣。如果讓我聽到半點不該聽到的……”她手指在欄杆上敲了敲,麵色陰翳冷血。


    底下的人看得心驚,一個個嚇得直搖頭。


    如果說一開始或許還有著那麽一點八卦的心思,這會被警告的什麽想法都不敢有了。


    外界皆傳大小姐溫柔高雅,可唯有墨家內部極少的人曾目睹過這個女人要狠起來,那才是真的可怕。


    敲打敲打讓他們知道厲害墨柔也沒繼續逗留,直接前往三樓的主臥。


    也沒敲門,推開了直接進去。


    還沒靠近就聽到咒罵和抽泣聲。


    “媽?”墨柔進去,看著屋內的狼藉,眉頭擰得更緊。


    她靠近母親,看著那一張哭花了的妝容,隻覺得一陣頭疼。


    “發生了什麽事?”


    “我要跟你爸離婚!”桑榕頂著一雙熊貓眼,大聲的怒吼。


    墨柔聽得眉心一抽,語氣也跟著沉了下來,“你跟爸的感情不是一向都不錯嗎?怎麽突然吵著要離婚?吵架了?”


    在墨柔的記憶裏,父母的感情一直還不錯。


    不說那種柔情蜜意,但相敬如賓也是四九城的一段佳話。


    這好端端的怎麽突然鬧著要離婚啊?


    “是爸惹你生氣了嗎?你別氣,等他回來我幫你一起罵他。”墨柔哄著母親。


    很少見母親這樣失去了理智,墨柔卻也隻以為是夫妻兩人間吵得有些凶了。


    畢竟,上下嘴唇都要磕到的時候更何況是夫妻。


    床頭吵架床尾和,忍忍也就過去了。


    不過,有個和事佬可能就更容易了。


    然而,桑榕卻隻是頂著一張黑黢黢的眼睛看她,然後沒忍住的再次崩潰大哭,“小柔啊,你爸對不起我,她對不起我啊。”


    墨柔長這麽大還沒見母親這般失態過,剛才那點放心瞬間又被提了起來。


    她皺眉著,沉聲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桑榕看著女兒這張肖似丈夫的臉,隻覺得滿腔的不甘和無法原諒。


    “你爸,你爸在外麵有人了。”


    墨柔隻覺得腦翁一陣轟鳴,她笑了聲,“媽,是不是又有什麽人在你麵前亂嚼舌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有多少狐狸精想要……”


    “這也是假的嗎?”桑榕不知從哪裏翻出一疊照片扔在了墨柔跟前。


    那些照片每一張都活色生香,令人震驚。


    墨柔瞳孔狠狠縮了縮,她不敢置信的撿起那些照片,一張又一張的看過去,想要確認裏麵的人不是她的父親,一定隻是個長相相似的人。


    可每多看一張,她的臉色就蒼白一分,神情也絕望一分。


    她死死拽著那些照片,瞪著照片裏的女人,怎麽都想不到每日準時回家的男人竟然也可以在外麵偷一腥,而且一偷就是十多年!


    她從小一直都是被人羨慕的嫉妒的。


    因為她有出色的外表,優渥的家世,更有恩愛的父母,所有人提及她墨柔沒有一句可以指摘的汙點。


    但這個女人,卻讓她的人生蒙上了第一個汙點。


    墨柔恨,恨不得將照片裏的女人揪出來淩遲處死,卻又清楚這個時候她不能亂,不能鬧,甚至於要主動將這件事給壓下去。


    他們家現在容不得任何汙點。


    將照片狠狠的拽在掌心,揉成一團,又深呼吸了好幾下,墨柔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來到桑榕身邊,低聲安撫:“媽,不可以。”


    一句不可以讓桑榕神情變得更瘋狂,她哭笑著望著一直被自己疼愛的女兒:“現在連你也要站在你爸這邊嗎?”


    丈夫的背叛是桑榕過去想都不曾想過的。


    實在是墨危承做得太好了。


    他記得他們所有的紀念日,知道她所有的喜好,甚至於對於她任何要求都盡力滿足,夫妻多年偶爾拌過嘴,可最先低頭的也都是他。


    他一步步爬至高位,在外人麵前是高高在上的墨先生,可在她跟前就如同普通家庭的丈夫一般,從不曾有過半點的高高在上。


    可桑榕怎麽都沒想到,丈夫的這一些溫柔體貼,不過都是別有用心。


    讓她放下戒心,從不曾懷疑,以至於在外麵養了十多年的小賤一人她都不曾知曉。


    桑榕懊悔,更是痛恨。


    為什麽就沒警醒一點,讓一個騷狐狸鑽了空子。


    “媽,如果你離婚了,不過是便宜了外麵賤一人,你確定要這麽做?”


    這麽一點時間,墨柔也從震驚中冷靜下來。


    雖憤怒父親的所作所為,可更多的是對於那個破壞他們家庭的賤一人深惡痛絕。


    她甚至有種感覺,隻要母親跟父親離婚,那賤一人必定就會登堂入室。


    她墨柔絕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任何一個自以為被丈夫寵愛多年的女人在發現原來一切不過是假象後第一反應都是離婚。


    桑榕也是如此。


    但被墨柔這樣一說,桑榕也冷靜了下來。


    她陪著丈夫辛苦打拚才有的今日,怎麽甘願拱手相讓,為他人做嫁衣。


    到死,墨太太也隻有她一個,外麵的賤一人別想染指半絲。


    可如今她又能怎麽辦?


    沒發現這個時候她還可以跟以前一樣與丈夫相敬如冰,恩愛互助。


    可現在,她恨不得立刻找到墨危承狠狠甩他幾記耳光,質問他怎麽對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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