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輝盯著他,一字一句:“我要你…死。”


    “易輝。”慕念晚急聲喊道:“你應該清楚,你哥哥害死了太多人,而且是他綁架我跟我朋友在線,用我們威脅霍靳深在後,他不過是自保。”


    “更何況,就算沒有霍靳深,就他所犯下的罪行,也難逃一死。”


    易輝目光閃了下。


    他知道慕念晚說的對。


    哥哥過去做的事情,法律都足以判他十幾次死刑了。


    可那是最疼愛他的哥哥啊,他又怎麽可以饒過害死他的人!


    不過一瞬,易輝眼神再次變得堅定。


    他緩緩抬槍,對準霍靳深的眉心,目光堅定而死寂。


    慕念晚看著那逐漸抬起的槍口,瞳孔都劇烈收縮著。


    她害怕的想要上前,可被霍靳深死死的摁在身後。


    “易輝,難道你要一錯再錯?”霍靳深低冷的開口,“你哥哥一直將你的身份隱藏,就是不想讓你跟他一樣走上一條不歸路,你放下槍,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你依舊可以過回你以前的生活。”


    易輝不喜歡這樣暗黑的生活,可為了哥哥他已經隱忍了四年。


    霍靳深的話對他來說確實充滿了誘惑力。


    可是他真的還可以回到以前嗎?


    再聯係哥哥以前的那些部下時,他早就沒了退路。


    易輝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眼底隻剩冰冷。


    既然沒了退路,那就完成最後的心願。


    他緩緩的勾唇,輕笑著搖頭,“我今天出現在這裏,就沒想著活著出去。”


    話落,那落在扳機上的手指猝然用力。


    “砰“的一聲。


    “不要!”


    “晚晚!”


    慌亂的叫喊伴隨著那刺耳的槍響一同響起。


    慕念晚昏迷前,看到了霍靳深慌亂的臉。


    她想讓他不要擔心,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更甚至有什麽從身體裏慢慢流出。


    她感覺到疼,又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


    想要在確認,卻是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快送她去醫院。”季亦辰神情同樣慌張。


    看著那從裙擺滲出的血,垂落在身側的手指都在顫抖。


    “這裏我來處理。”季亦辰又道。


    霍靳深沒有停留,抱著慕念晚就往外奔去。


    “今天誰都被別……啊……”易輝捂著受傷的右手,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而一旁,季亦辰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而他方才握在手裏的槍支也被踢得很遠。


    而他的手不知何時正拿著一把金色的沙漠之鷹。


    槍口對準了易輝的眉心。


    男人過往俊逸儒雅的麵容此刻隻剩寒霜。


    他盯著痛苦的易輝,看著他被子彈射穿的手背,一字一句猶如地獄而來的閻羅,“你是真的該死!”


    腳往一側挪去,然後狠狠的踩在了他受傷的手背上。


    “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易輝幾乎疼得暈了過去。


    看著快要昏過去的易輝,季亦辰腳下力量半分減輕都沒有。


    隻要想到晚晚,他就恨不得一槍斃了他。


    半個小時後——醫院搶救室外,霍靳深背靠在牆壁,素來高傲的人此刻卻低垂著腦袋,王澤攤開在麵前染著鮮血的雙手。


    那是從她身上流出的血。


    如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那雙漂亮的雙手隱隱顫抖著。


    進去時她已經陷入昏迷,那血是從她身下溢出。


    那代表著什麽,他很清楚。


    怪他,再算無遺漏,最後還是讓她受到了傷害。


    有些傷害並不是需要實質性的在身上,有些心理上的也能造成身體上的痛。


    不多時,走廊裏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發色膚色各異的人朝著這邊走來。


    其中以一名華裔醫生為首。


    眾人將他簇擁在前,快步而來的同時在交流著什麽。


    “老霍。”路飛白看到搶救室外站著的人,丟下身後的一群名醫,來到霍靳深跟前,“什麽情況?”


    他是今早剛抵達m國,是昨晚連夜被叫過來的。


    但抵達後就被安排在酒店,老霍也沒說什麽事,就讓他先呆著,說是有需要會讓人聯係他。


    當時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是醫生,如若聯係他必定沒什麽好事。


    而半個小時前,有人直接來酒店接他,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說,隻讓他聯係索菲亞醫院院長,用最快的時間組建一個最全的醫療團隊。


    等他安排好一切,再想追問已經抵達醫院。


    而院長帶著一眾醫生已經等候在那。


    這樣興師動眾,索菲亞醫院院長自然也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麽?


    路飛白他不比他知道的多,隻是讓人跟著前麵帶頭的秦逸走就是了。


    在搶救室外看到霍靳深,路飛白懸了一路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但不過幾秒又瞬間拔到了嗓子眼。


    老霍看著沒事,他沒事卻這般興師動眾,隻有一個可能……


    “晚晚出事了?”路飛白看到他染著鮮血的手。


    臉色更是嚴肅了幾分。


    那血,是怎麽來的?


    霍靳深臉色很蒼白,手在顫抖,但語氣卻很穩的開口。


    不過兩分鍾,他便將事情原委道出。


    “應該是先兆流產。”路飛白給出答案。


    她本就不宜懷孕,這個孩子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才保到現在。


    本就需要靜養,不宜受刺激。


    就方才老霍說的那情形,他聽著都覺得心驚肉跳的,更別提慕念晚了。


    “你先別急,特效藥我研製出來了,隻是……”路飛白有些遲疑。


    霍靳深死死的握緊雙手,“隻是什麽?”


    “隻是還沒臨床實驗過。”他不敢貿然給慕念晚使用。


    “你也別擔心,我先進去看看情況,你放心,我不會讓慕念晚有事的。”


    那孩子還是在他的幫助下才有的,怎麽說他就算拚了這條命也得給他留下。


    霍靳深點頭,一雙幽邃的眸黑得望不到底:“……保,大人。”他拉住要進去的路飛白,補充了句。


    路飛白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而後轉身進入搶救室。


    而他身後跟著的一群醫生也一並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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