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晚十分的冷,我們一行人被迫擠在了一起休息,本來我已經找好了地方打算挨著靜如睡的,可是誰知道那個趙婉君竟然插在了我們兩個的中間,一看見她的那張臉我頓時就沒了興趣,隻好轉過頭去安心的睡我的覺去了。


    不知不覺天很快就亮了,我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開始了回程的路,因為已經不著急了,我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以至於到了那片綠洲的時候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無奈我們隻得在野外又過了一夜,而這一夜竟然差點兒就要了我的小命…;…;


    到了綠洲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這沙漠真是一天一個樣,就連眼前的綠洲竟也不是之前的那般景象了,可能大概是由於風沙的原因,眼前的這片綠洲明顯有縮水的跡象,原本占地麵積近十畝的綠洲,如今盡然縮到了不到三畝,其他的地方基本上全都被黃沙所掩埋了,見此景象我一陣感歎,心說這沙漠化實在是太嚴重了,僅僅幾日這綠洲就已經變的麵目全非了,八成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被掩埋了,大自然的力量真的是巨大。


    簡單的吃了些晚餐後,我一個人坐在一個沙丘上看著遠處的夕陽發著呆,此情此景雖然十分的美麗,但是卻顯的十分的淒涼,這讓我想起了死去的鄭鑫,不知不覺我的鼻子開始發酸了起來,眼淚也開始在眼圈中打起了轉。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我轉過頭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靜如已經坐在了我的身旁,我們相互的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那麽傻傻的看著眼前一點兒一點兒落下去的太陽發著呆。


    金色的陽光照射在沙地上呈現出金黃色的光芒,就好像眼前那一望無盡的黃沙變成了金子一樣,在我麵前的沙地上我看到了很多的螞蟻,它們身體呈黃紅色,被夕陽的陽光一照射竟顯的那般的美麗與精致,我十分的感歎這麽渺小的生命是怎麽在這嚴酷的地方生活的,或許它們有著自己獨有的生存本能吧。


    見那些螞蟻離我越來越近,我伸出了一隻手指放在了沙地上,竟然有一隻螞蟻直接就爬到了我的手指頭上,我將它橫舉在麵前打算仔細的看一看它,可是誰成想那個小家夥竟然狠狠的咬了我一口,頓時我的手指就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我一吃疼使勁兒的甩起了手指,打算將這個小家夥從我的手上甩下去,可是甩了半天都沒有下去,它的那兩顆大牙竟死死的嵌入到了我的肉中。


    本來我想著它再小也是一條生命,甩掉了也就罷了,可是既然怎麽也甩不掉,我也隻能是痛下殺手了,我伸出了另一隻手捏住了它的身體用力往後那麽一扯,那隻螞蟻竟然直接就被我給扯成了兩半,可是沒想到那個腦袋卻依舊死死的咬著我不放,最後我幹脆將其腦袋捏了個稀巴爛才從我的手指頭上取了下來。


    也就在我將那隻螞蟻的腦袋從我手指頭上取下來的那一刻,我忽然發現眼前螞蟻的數量竟然增加了,打眼望去竟然有數百隻之多,它們竟然直奔著我和靜如就爬了過來。


    一下見到這麽多的螞蟻我有些詫異,我還抬起頭看了看漆黑的天,心說這麽多的螞蟻一起出來了,該不會是要變天了吧,可是看著天也不像啊。


    我正在那好奇呢,就見一旁的靜如一把就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一邊拽著我往後退一邊一臉驚恐的對我大喊道“不好,快跑,這是沙漠行軍蟻!吃人的!”


    一聽說是吃人的,嚇的我臉都白了,跟著靜如踉踉蹌蹌的就朝回跑去,見我們兩個人手拉著手跑了回來,大家的眼神中都閃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就見那正在吃著餅幹的孫誌強瞪著一雙大眼睛對我就大喊道“哎呦,這怎麽回事兒,這才多一會兒啊都拉上手了,保銀你可真夠牛的啊…;…;”


    孫誌強話剛說完,坐在一旁的佳柔一高就從地上蹦了起來,陰著張臉就對我大聲的喊道“臭小子,把你的髒手給我鬆開,不然我現在就把你的手砍了…;…;”說著佳柔就從腰間抽出了尖刀拿在了手中。


    此時的這個狀況顯然是被誤會了,靜如忙甩掉了我的手指著身後對著大家再次的大喊了起來,當大家得知有一大群的沙漠行軍蟻正向我們而來之後,立馬全都蹦了起來,孫誌強一臉不解的跑到了我的身旁看了一眼不遠處後對我輕聲的問道“唉,保銀,什麽事沙漠行軍蟻啊,怎麽一聽這名字他們都像炸了鍋死的,不就是一群螞蟻嗎,撚死不就行了嗎。”


    “什麽碾死不就行了嗎,你去撚個試試,那螞蟻是吃人的,還不快跑…;…;”說完我也不管他了,幾個大跨步就朝著大家聚集的方向狂奔而去。


    很快沙漠行軍蟻就已經追了上來,而且它們的數量已經越來越多了,從剛剛的幾百隻已經增加到了幾千隻甚至幾萬隻,而且它們的數量還在不斷的猛增著,遠遠的看去就如那潮水一般湧來。


    沙漠行軍蟻在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地方忽然就掉了頭,我以為它們怎麽突然間就離開了,仔細一看竟然發現它們竟然是直奔被拴在一旁樹上的駱駝而去的,可憐那些駱駝們要當我們的替罪羊了。


    眨眼間七八隻的駱駝便被成千上萬隻的沙漠行軍蟻給覆蓋了,眼前除了數之不盡的螞蟻根本就看不到駱駝半點兒的影子,隻能聽到從那其中發出的生生哀嚎,場麵叫人不寒而栗。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一隻駱駝就在我們的眼前消失了,隻剩下一副骨架矗立在那裏,一陣微風吹過,駱駝的骨架應聲的散落了一地,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一隻又一隻的駱駝在我們的眼前被啃的一幹二淨,用不了多久那數之不盡的沙漠行軍蟻就會來吃我們了,我們也會像那些隻駱駝一樣瞬間被啃成白花花的骨頭,連點兒肉渣兒都不帶剩下的。


    這樣的場麵可能一輩子隻能見這一次,但是我卻寧願不見,大家都已經被嚇的驚慌失措說不出話來了,那個趙婉君更是哭的都快抽過去了,反倒是王主任和那個吳向風顯的還算冷靜,難道這就是年紀之間的差距嗎。


    忽然在這個時候王主任對著大家大聲的喊了起來“大家不要慌,這沙漠行軍蟻是怕火的,大家趕緊都點起火把燒它們,快…;…;”


    憑我們幾個人幾支火把根本抵擋不住眼前的螞蟻大軍的,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怎麽樣呢,現在就算是跑也已經不可能的了,也隻有聽王主任的話先暫時的保住命再說了。


    最後一隻駱駝也被無情的吞噬了,失去了食物的大軍開始調過頭來朝我們極速而來,隻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我們的眼前了,無奈我們隻得是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火把。


    我揮舞火把驅趕著已經湧到我腳邊的蟻群,雖然這行軍蟻是怕火,可是這也架不住它們這麽龐大的數量,一批剛被燎死另一批又上來了,由於螞蟻的數量實在是多的驚人,我們這麽做僅僅是讓自己能夠晚死幾分鍾而已,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手中的火把對於眼前的蟻群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了,要是有一大堆火的話該有多好,忽然間我好像想到了什麽,我記得在其中一隻駱駝的背上好像馱著一罐汽油,那是從古城臨走的時候問伊萬諾夫要的,因為我們停在沙漠邊緣的越野車需要加油,所以才帶上的,沒想到如今竟然成了讓我們能夠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情況緊急我已經沒有時間跟他們說了,我忙縮身退到了大家的後麵,將褲腿子深深的塞進了鞋裏,隨後又勒緊了衣領之後便一個箭步從大家的身後躥了出來,直奔那幾隻駱駝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


    見我竟然做出了自殺一般的舉動,身後的王主任他們開始大聲的呼喊我的名字,可是此時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停下來回應他們,因為隻要我一停下,就會立刻被腳下的螞蟻大軍所吞噬,要是那樣的話可能連這最後的希望都會跟著一起破滅。


    我用盡了全力向前奔跑著,每落下一隻腳都會傳來一陣滋滋嘎嘎的聲音,想必應該有那麽幾百隻已經慘死在我的腳下了,然而我卻沒有時間駐足觀看我的戰果,隻能向著前方不斷的前進、前進…;…;


    雖然我知道有汽油罐,但是我卻不知道到底在那一隻駱駝的背上馱著,而且現在眼前隻剩下一堆堆的白骨了,我也隻能是一個一個的找了。


    可能是老天眷顧我,竟然讓我在第三堆駱駝的白骨中發現了汽油罐,隻要有了汽油罐我們就可以活下去了,當即我便一個跨步就躥到了那堆白骨的跟前,伸手就朝著那個汽油罐摸了過去,可是與此同時我卻已經被成千上萬的沙漠行軍蟻給死死的圍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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