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後手,便是天工甲和獸神刀,永遠不能刀刃相向。獸神刀砍在天工甲之上,不僅無法破開天工甲的防禦,且會在刹那間,就自動拆解成鱗片形態。


    反過來,天工甲變化成武器,獸神刀變化成鎧甲,結果也是一樣。天工甲變化而成的武器,落在獸神刀變化的鎧甲上,一樣會瞬間自動拆解!


    若天工甲和獸神刀,都是武器形態,撞在一起,便都會自動拆解。簡而言之,我和師兄若是交手,那麽天工甲和獸神刀都隻能用來保命。”


    巴彥給出一個,完全在楊牧意料之外的答案。


    雖是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便會覺得,完全在情理之中。


    楊牧道:“或許,當初天工聖王創造出這兩件寶物時,便曾想過,天工甲和獸神刀若是對上,會是怎樣的結果。他的做法便是,讓這兩件寶物,根本就無法正常交手。倒真是一片苦心!”


    “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完。既然你那麽自信,那就瞧瞧,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破開我這天工甲的防禦!”


    巴彥右手一握,便見一杆銀色長槍,從他手上戒指飛出,被他握在手上。


    這杆槍,雖然不如天工甲變化而成的長槍,卻也是神兵利器。


    他雖然自信,對方無法破開天工甲的防禦,但不代表,他會像是個沙包一般,傻傻站在原地挨打。


    剛才掉以輕心,被對方打得吐血,眼下自是要想辦法挽回一些顏麵!


    “小心了!”


    “七星雷閃!”


    巴彥沒像之前那般,再次給楊牧先出手的機會,他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轟隆!


    如若平地起驚雷,破空之聲震耳欲聾,讓所有人心神顫動。


    一點點寒芒,出現在楊牧的麵前,巴彥的身影緊隨其後,眼中戰意如烈火燃燒。


    這一回,他不再有半點大意,已是將楊牧當成同級別的強者對待。


    ………


    獸神部落。


    光線陰暗,彌漫著死老鼠般惡臭味道的地下牢房。


    烏蘇婭、德古木、阿茹雅一家三口,被特製的鎖鏈緊捆,像是臘肉般,掉在天花板上。


    被關進地下牢房後,三人便滴水未進,好在即便是實力最弱的阿茹雅,體質也不是常人可比。


    便是再熬幾天,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三人中,唯獨德古木的情況,有些糟糕。


    德古木因為傷勢尚未痊愈,實力大不如前,但即便如此,依舊是仙門境強者,這等強者,被關進地牢時,便會受到特殊的對待。


    烏蘇婭和阿茹雅身上鎖鏈,隻是將他們緊捆著,唯獨德古木身上鎖鏈不僅將他捆住,還從他肩胛骨穿過。


    他渾身鮮血,氣息萎靡,狀態極為糟糕。


    咯吱——


    帶有鏽跡的鐵門被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音。


    一名身材高大肥胖的光頭中年人走了進來,他臉上夾帶幾分笑意,給人一種成竹在胸,麵對任何事情,都能遊刃有餘的感覺。


    中年人名為格倉,是獸神部落二長老,實力和地位,都要在先前的六長老丹夫之上。


    “還是不願意交代?”


    格倉掃了眼烏蘇婭三人,見要麽是怒視自己,要麽便是直接無視自己,顯然是沒有要低頭的意思。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到底還要我們交代什麽?”


    阿茹雅神色焦急,氣憤道,“即便你們獸神部落再如何高高在上,但我們羲和部落,好歹是南蠻部洲的頂級部落之一!無憑無據,便這般對待我們,就不怕讓南蠻部洲的諸多大部落感到寒心嗎?當真就一點道理都不講!”


    烏蘇婭冷聲道:“我早就告訴你,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和他,並沒什麽瓜葛,隻是在炎黃神洲時,有數麵之緣,加之他看不慣你們獸神部落的行為,所以出手對付丹夫。


    後來,他將我送回羲和部落,便就離去,丹夫被他一同帶走。眼下他在什麽地方,我壓根就不清楚!”


    “他的身份來曆呢?”格倉說道。


    烏蘇婭道:“我不清楚!”


    “嘴巴倒是挺硬。”


    格倉笑了笑,走到德古木麵前。


    “你要幹什麽?”烏蘇婭怒道。


    格倉不懷好意笑道:“部落之中,一切刑罰相關,都是由我掌管。這些年來,倒是有些不長眼的部落,說什麽忍受不了我獸神部落的獨裁,想要逃離南蠻部洲,最終都會落到我手裏。


    無一例外,他們最後都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哭喊著求我殺了他們。但一直以來,我都有些遺憾,因為這麽多年,落到我手裏的人中,並不曾有過仙門境修真者。


    我一直很好奇,部落中的那些刑罰,若是在仙門境修真者身上用一遍,靠著仙門境修真者強大的生命力,能否硬抗下來?”


    說話的同時,他抓住德古木身上鎖鏈的尾端,用來一拽!


    德古木悶哼,身上結痂的傷口,再次血流如注,即便如此,他並未求饒,而是眼中滿是怒火,盯著格倉。


    “別說你現在這樣子,便是你沒有受傷,一樣不是我對手。”格倉絲毫不懼,甚至極為不屑。


    “住手!”阿茹雅急得眼泛淚花,將獸神部落那些刑罰在德古木身上全部用下來,即便最終能活著,也要去掉大半條命。


    更何況,這個過程,必然是痛苦得超出想象,即便肉體能夠抗住,精神未必能夠抗住!


    “格倉!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烏蘇婭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憤恨。


    格倉笑眯眯道:“有點誌氣。不過你想要找我報仇,首先得活著從這裏離開,可你眼下什麽都不說,怕是沒有那機會。”


    烏蘇婭不怕死,但身為子女,她哪裏能夠眼睜睜看著父親在自己麵前受盡折磨,甚至丟掉性命。


    她神色有些遲疑,便聽德古木沉聲道:


    “就算是將一切告訴他,獸神部落一樣不會讓我們活著回去。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都是給我們套上一些罪名,然後直接處死!便是師出無名,他們也會將這變成師出有名,借此安撫南蠻部洲的諸多部落!”


    “哼!”格倉臉上的笑容終於斂去,眼中滿是狠戾,“德古木,你既然這麽聰明,那麽就該明白,同樣是死,卻也有巨大的差別。


    是痛痛快快的死,還是受盡折磨而死,可是大不相同。還有你這妻子和女兒,若我找幾個男的來伺候伺候,你難道還什麽都不願意說,要眼睜睜看著?”


    “格倉!”


    德古木睚眥欲裂,掙紮著要撲向格倉,然而隻導致身上的血,滴落得更快,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威脅。


    烏蘇婭突然道:“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但他曾和我說過,他來自哪個勢力!”


    “說!”格倉轉頭看向烏蘇婭。


    “萬道無量宗!”


    烏蘇婭這話出口,別說是格倉,就連德古木和阿茹雅都是愣了下。


    格倉神色驚怒,冷笑道:“小丫頭,你以為這般胡說八道,我會相信?”


    “是他親口告訴我,並且讓我不許外傳!你仔細想想,除了萬道無量宗之外,還有哪個勢力,能出現如此年輕,而且還是碾壓同階的仙門境修真者?”


    烏蘇婭一邊說,一邊觀察格倉的神色,覺察到對方雖然驚怒,但並不如何震驚,立馬斷定,對方早就懷疑,將丹夫帶走的那人,是來自萬道無量宗!


    道理很簡單。


    就如同她所說的那般,有哪個勢力,能出現如此年輕,並且還能碾壓同階的修真者?


    答案很明顯。


    萬道無量宗,最有可能!


    “不可能!若他是萬道無量宗的人,怎麽會對丹夫出手?隻需要報出身份,丹夫絕不可能和他爭奪女人!”格倉沉著一張臉,顯然心緒很不平靜。


    麵對南蠻部洲的諸多部落時,他高高在上,遊刃有餘,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但如果麵對的是萬道無量宗,那麽就像是一條看門犬覺察到主人望著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善,內心不由忐忑。


    “為什麽?我哪裏知道為什麽!但我猜測,或許是萬道無量宗對你們獸神部落不滿,想要直接將你們這個傀儡鏟除,由他們自己,來管控南蠻部洲!”


    烏蘇婭這番話出口,格倉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怎麽,你還是不信?既然如此,你們直接派人,前往萬道無量宗問個明白,不就什麽都清楚了?”烏蘇婭繼續說道。


    格倉沒有接話,腳步匆匆地離去,連門都沒有帶上。


    等到他走遠,德古木和阿茹雅都是驚訝地看向烏蘇婭,麵色錯愕。


    烏蘇婭剛才所說的,顯然就是在胡說八道,而烏蘇婭以往的言行,一向直來直去,眼下撒謊時,臉都不紅一些。


    若非這張臉絕不可能有假,他們簡直要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自己女兒。


    “幹嘛這麽看我?”


    烏蘇婭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想起,那家夥之前忽悠丹夫等人時的表現,既然胡說八道的效果那麽好,所以就想著學一學!現在看來,好像是有點效果?”


    “別的不說,足以再給我們多爭取一段時間!這胡說八道的本事,有時候,倒還真是……真是好用!”德古木有些感慨。


    阿茹雅神色焦急道:“那過一段時間,豈不還是——”


    “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便是楊賢侄能夠去請動他背後的化神強者,前來搭救我們。”


    德古木說完,和妻子再次看向烏蘇婭。


    烏蘇婭苦笑了笑:“他身邊,可是有著玉麵狐妖那等天下第一美人。我不覺得,他會為了我,請動化神強者,跑到獸神部落的老巢這邊來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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