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沈錦書的話,沈錦畫適時插了一嘴,“二姐姐都沒讀過幾年書,站著說話不腰疼,自然不清楚秦序表兄能考上舉人是有多不易。”


    她一方麵暗戳戳嘲諷宋知渝胸點無墨,另一方麵又話裏有話的給她拉足了仇恨。


    原因無他,沈錦畫就是不想讓宋知渝好過。


    秦家就是個龍潭虎穴,秦序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般溫和儒雅,宋知渝嫁進去有她好受的。


    而沈錦畫在宋知渝麵前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大概來自於她比宋知渝多讀幾年書的自信吧。


    “好了錦畫,別說了。二妹妹自小在鄉野長大,在那種偏僻的村子裏,頂天了也就是個秀才,她不清楚舉人的份量也是正常,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大哥一樣厲害的。”


    沈錦書掩唇輕笑,上挑的眼尾都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她顯然將裴清硯忽略了個徹底,不覺得窮鄉僻壤的梨縣能養出什麽能人。


    果然,聽到這番話,秦母的臉唰的沉了下來,雙目陰惻惻地盯著宋知渝,對她愈發不滿。


    她兒子一個舉人,竟然被宋知渝這個草包給嫌棄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要不是為了那兩成的嫁妝,秦母說什麽也不會同意宋知渝進門。


    長公主等人送給宋知渝賀禮的單子她都已經看過了,上頭那一串串珍珠瑪瑙、翡翠掛串都價格不菲。


    即使隻占兩成,秦母都覬覦的不行。


    思緒飄轉間,秦母已經決定好那些珍寶的去路了。


    那珍珠瑪瑙送給婆母,她素來喜愛這些亮晶晶的東西。


    還有那根翡翠掛串,正好可以當成丞相夫人小孫子的百日宴賀禮,為她的小女兒謀一樁好婚事。


    宋知渝還不知道眼前這人不僅算計她的婚事,還覬覦上了她的東西。


    隻是她宋知渝的東西可不好拿,這些人在謀算她之前記得先緊一緊身上的皮才是。


    “遇舟哥乃是天縱奇才,滿腹經綸連秦某都佩服不已。有遇舟哥如此厲害的少年天才在前,二小姐的眼光自然要更高一些。”秦序笑的內斂,溫文有度的模樣頗具讀書人的風範。


    他看起來倒是跟秦家人不太一樣,宋知渝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歹竹出好筍?


    可她總覺得這儒雅的笑容似乎有些怪異。


    秦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一個殘廢即使再輝煌那也是曾經的事兒了,現在的沈遇舟可比不上她兒子。


    但她這話顯然不敢在侯府麵前說道。


    “不知道二小姐可曾讀過什麽書?”秦母扯了扯唇角,欲笑不笑,陰陽怪氣的語調聽著令人分外不悅。


    她今天非得挫挫宋知渝的銳氣不可,讓她明白自己與序兒的差距,日後進府才知道該如何侍奉公婆與夫君。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秦母儼然已經想到了以後,磋磨人的想法一個接一個,麵上卻不曾顯露分毫。


    宋知渝挑了挑眉,張口就來,“書嘛,我倒是讀過幾本。比如說那本如何提升一個人的自知之明,又比如說如何將臉皮養的如城牆一般厚……”


    她越講,在場眾人的臉色就越黑。


    他們怎麽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書。


    秦家人比之厚顏無恥的承恩侯府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都是如出一轍的不要臉。


    正巧她心情不太美妙,正愁沒處發泄。


    “你說誰臉皮厚呢?”秦母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起身,臉色比鍋底還黑。


    這就是宋知渝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冷嘲熱諷,沒有一丁點教養。


    “秦夫人急什麽,我又不是在說你。不是你問我看過什麽書嘛,我隻是照實回答罷了,你怎麽還急了呢?”宋知渝不急不緩的說著,輕飄飄的語調氣死人不償命。


    秦母險些繃不住臉上的笑,宋知渝這話就差指著她的鼻子罵了,她卻還得辛苦忍著。


    沈老夫人和沈母不發一言,但其緊抿的唇角也能大致看出兩人心情不佳。


    秦玉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處輕輕扯了一下秦母的衣角,壓低聲音提醒道:“母親,您冷靜一下,萬不可失了分寸。


    您難道忘了我們今日來侯府的目的了嗎,莫要因小失大。”


    這一番指向意味分外明顯的話語拉回了秦母的理智,她訕訕坐回原位,手指還在微微顫抖著,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小不忍則亂大謀,等人進了府,可就是您說了算。到時您想怎麽對付她,旁人都管不著。”秦玉三言兩語就將秦母哄好。


    她慣來能屈能伸,此次陪同母親兄長前來侯府,可不隻是為了兄長的親事。


    她抬眸望向鬆竹院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她可不能讓秦母壞了她的好事。


    安撫好秦母,秦玉悄然給秦序使了一個眼色,讓他照計劃進行。


    秦序了然頷首,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逝,溫和端方地朝宋知渝作了一揖,“二小姐,母親說話比較直,容易開罪人。但她所言絕無貶低二小姐的意思,還請二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聽聞二小姐素來喜歡珍寶閣的珍寶,秦某不才,希望二小姐能給秦某一個表示歉意的機會。”


    聞言,秦母差點又坐不住了。


    要不是秦玉死死壓著她的肩膀,她這回都能直接跳起來了。


    她都舍不得買珍寶閣的珍寶,結果兒子一開口就讓宋知渝隨便選一件,果真是被這狐媚子給迷住了。


    可舍不住孩子套不著狼,秦序雖然也心疼的在滴血,可他看得卻比秦母更加長遠。


    倘若用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換來宋知渝兩成的嫁妝和數不清的鋪麵,傻子才會不要。


    當初侯府的認親宴辦的甚是熱鬧,幾十箱珍寶首飾如流水般抬進了侯府,給宋知渝掙足了臉麵。


    那時他也在場,目睹了全程,清楚的知道這些東西最後都進了宋知渝的口袋,侯府一分不占。


    這也就是沈峰為何急著找他們秦家結親的原因。


    即使隻有二成,那也是一筆龐大的數目,足夠秦府過的無比滋潤。


    秦序跟秦母不一樣,他心裏打的可不隻有那些銀兩的算計,宋知渝背後的靠山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不論是得到長公主亦或是淩國公的賞識,都比侯府承諾給他的好處要多得多。


    所以秦序做了兩手的準備,得到其中任何一個他都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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