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


    許知初仰麵倒在書桌上,手腕的鐵手鐲限製了她的行動,書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顧景殊俯身吻上許知初的鎖骨,聲音低沉暗啞,“我應得的。”


    從書房到臥室,天色蒙蒙亮的時候,許知初實在扛不住了,眼睛一閉,睡得很安詳。


    昨晚說的要回賭場,現在也忘得一幹二淨。


    顧景殊做好清理,將許知初抱在懷裏,靜靜凝望她的睡顏良久,在她眉間印下一吻後閉上了眼睛。


    來之前有多信誓旦旦,見到許知初後就有多心軟。


    他對她從來就下不去手,除了這方麵。


    顧景殊在遇到許知初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趁著許知初睡著偷偷量她的指圈,然後召集qk珠寶旗下所有設計師設計一款求婚戒指。


    這所有的一切他都小心翼翼瞞著許知初,即使她棄自己而去也從未有半分後悔過。


    顧景殊這輩子,是真的栽許知初手裏了。


    許知初睡得不太安穩,腰酸背痛,隻睡了四個小時就醒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顧景殊側顏,許知初磨了磨牙,調整一下姿勢,狠狠一腳踹向他。


    她心中有氣,也沒收著力道,直給顧景殊踹下了床,緊接著,她就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他銬在了一起。


    被他一帶,許知初整個人往床邊撲去,半個身子都探出了床,被顧景殊及時扶住。


    顧景殊落地莫斯科就去找了許知初,折騰了一夜,好容易合眼睡覺,此刻神誌不清,但還是下意識地安撫許知初,“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許知初看他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又將人從地上拽起來,兩人重新摔回床上。


    顧景殊就是她最大的噩夢,謝謝。


    “顧景殊,給我解開,我該回去了。”


    顧景殊動了動手腕,將頭埋在許知初肩窩,“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我可以穿裙子。”


    “......”顧景殊摸索著從枕頭下找出鑰匙,遞給許知初時又收回手,“今晚一起吃飯嗎?”


    “沒時間,沒事別來找我,有消息我會主動聯係你。”


    許知初從顧景殊手中奪下鑰匙,解開自己的鐵手鐲,穿戴整齊出門。


    顧景殊就靠在床頭看她毫不留情地離去,“嘖,真是狠心啊,連個早安吻都沒有。”


    *


    沈月驕前往莫斯科一趟,垂頭喪氣地回了國,沈天曜到機場接她,見她這模樣,伸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有這麽不開心嗎?”


    沈月驕側頭躲避,不讓他碰自己的臉,“你不懂。”


    “你說出來我就能懂。”沈天曜給她係好安全帶,驅車駛離機場,“如果你說了我還不懂,那我真就是個傻子了。阿巴阿巴。”


    “噗嗤。”沈月驕緊繃的麵容終是放軟,被沈天曜逗樂。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我訂了餐廳,你最喜歡的那家,我們去吃飯吧。”沈天曜透過後視鏡看了沈月驕一眼,看著她的笑容,唇角也不由得上揚。


    他沒問沈月驕去莫斯科發生了什麽,和許知初交流了什麽,隻要她平安就好。


    兩人吃飯吃到一半,沈天曜接到“許知初”的電話,“哥,爸爸媽媽叫你晚上回家吃飯,你有空回來嗎?”


    自許知初離開後,“許知初”在北城越發高調,她搬回了沈家別墅和沈從文夫婦一起住,參加各種宴會,拍賣會,一擲千金。


    沈天曜不樂意管她,但也沒去動她,但“許知初”仿佛察覺不到他的冷淡,經常給他發消息,打電話。


    “我晚上有事......”


    “可是爸爸媽媽說好長時間沒見到哥哥你了,你就回來吧,我跟爸媽說了,你也可以把月驕姐帶回家吃飯哦。”


    雖然並未開擴音,但包間裏本就安靜,沈月驕將對麵說的話一字不落聽入耳,聞言眉心一擰。


    她是很缺這一頓飯嗎?


    沈父沈母之前隻是擔心知初不願意見她,所以幾次聚餐都沒叫她,但並不代表,她進不了沈家大門。


    聽“許知初”說話的意思,她回沈家吃飯,還是她做了沈從文夫婦的思想工作。


    她想自己對她感恩戴德?


    不,這是道德綁架。


    沈月驕放下刀叉,用口型對沈天曜說:“我,不,去。”


    沈天曜對“許知初”的撒嬌無動於衷,“等晚一點我會給爸媽打電話,今晚確實有個合同要簽,脫不開身。”


    他並沒有說謊,跟沈月驕吃過午飯,他就得回公司去忙。


    “許知初”知道勸不回他也不再勉強,隻叮囑他注意身體。


    沈月驕默不作聲吃著牛排,她不喜歡這個“許知初”。


    甚至隱隱帶有敵意,她自己也能察覺。


    但她不清楚這股敵意究竟來自何方?


    是因為沈天曜嗎?並不是,從前許知初在的時候,她對許知初並不介懷。


    或許是因為“許知初”對許知初的所作所為,讓她覺得她們並不是同一類人。


    至少,她若是“許知初”,她絕不會綁架許知初,她做不到。


    想要什麽,就應該光明正大去爭取。


    沈月驕吃過飯就回了調查局,駱正平已經銷假回來上班,礙於沈月驕還不知道他和許知初的行動,也沒和她多說。


    但他有預感,等沈月驕得知事情真相,還有一頓打是跑不掉的。


    駱正平一想就後背發涼,太可怕了。


    時間逐漸接近正月十四,所有行動小隊人員蓄勢待發,二十四小時在線,生怕錯過許知初發出來的信號。


    許知初坐在陽台懶人沙發上擦著槍,林其朝悄無聲息地行至她身後,“你這準備工作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殺人的,而不是去談合作的。”


    聞言,許知初將槍支轉了一圈,穩穩捏住槍柄,“你也說了y國人對我敵意很大,說不定根本就沒有誠心合作的意思,而是準備殺人奪寶,我自然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林其朝半靠在窗邊,“有我在,他們不敢。”


    許知初施施然起身,黑洞洞的槍口抵在林其朝胸膛,“好可惜,我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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