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薇道:“笙哥兒的確不是宋莫亭的兒子。


    嬤嬤有所不知,那來認親的靜娘也是被宋莫亭所害,她帶著兒子來宋家是報仇來的。


    於是我就幫她留在了宋家,讓她取代了周氏的位置,逼得宋莫亭對周氏痛下殺手。


    隻有這樣,周氏才能看清楚宋莫亭的真麵目為我們所用。


    眼下隻要將周氏從承恩伯府救回來,我就去大理寺報官,徹查我娘之死,為她申冤報仇。”


    馮嬤嬤見宋時薇已經有了主意心中很是欣慰。


    她滿是愛憐地摸了摸宋時薇的頭道:“這些年,真是苦了小姐了,好在小姐爭氣。


    老奴在來的路上已經聽到了小姐你的事跡,你娘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宋時薇早已忘記了母親的模樣,她隻記得她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會將她抱在懷裏給她講故事。


    然而宋莫亭的野心和貪婪毀了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子,也讓她徹底失去了母親的疼愛和庇護。


    她所有的悲慘都是來自於宋莫亭,她一定會親手將他送上斷頭台,以慰母親在天之靈。


    因為馮嬤嬤上了年紀加上舟車勞頓人有些吃不消,宋時薇便讓竹清把人帶下去休息。


    待人走後,她拿著馮嬤嬤給她的玉佩仔細地看了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宋時薇將玉佩遞給了蕭景珩道:“你瞧瞧,這玉佩背麵刻的是什麽東西?”


    蕭景珩接過玉佩,當他看見背麵雕刻的圖騰時臉色陡然一變,然後湊近了一些又仔細了看了看。


    宋時薇瞧出他表情有些不對勁問道:“你認識?”


    “見過。”


    蕭景珩擰著眉在她旁邊坐下道:“這背麵的圖騰叫鯤,是北冥所信奉的一種神獸。”


    “北冥?”


    宋時薇瞪大了眼睛,與他們南離常年交惡的便是北冥。


    而晉州在南離的最北邊,距離北冥倒也不遠。


    她驚道:“難道我爹是北冥人?”


    蕭景珩所鎮守的北境對抗的便是北冥,他們的軍旗上畫的便是這種叫鯤的神獸,而且……


    他捏著手裏的玉佩道:“馮嬤嬤說你爹叫葉蘭澤,據我所知北冥皇室便是姓夜,不過是黑夜的那個夜。


    這枚玉佩無論是質地還是雕工都非尋常百姓所能擁有的。


    你爹即便不是北冥夜氏皇族中人,那也定然是身份貴重之人。”


    宋時薇的表情有些複雜,她道:“難怪他一走了之沒有回來,原來是北冥的賊人。


    他潛入咱們南離還不知道圖謀什麽呢。”


    她將這個叫葉蘭澤的男人當成了是潛入南離圖謀不軌的細作。


    蕭景珩摸了摸她的頭道:“這隻是你的臆測,是你在抗拒自己可能有個北冥人的父親。”


    他伸手將宋時薇擁入懷中道:“不管你的親生父親是誰,你永遠都是我的卿卿。”


    宋時薇確實很抗拒,因為南離和北冥交惡兩國百姓彼此仇視,如今突然告訴她,她父親很有可能是北冥人,這讓她如何接受?


    而且萬一是真的,她會招惹很大的麻煩。


    她看著蕭景珩還回來的那枚玉佩,拿起來就要往地上摔。


    蕭景珩忙攔住她道:“你這是做什麽?”


    “毀了它,這東西萬一讓別人瞧見,還不得給我扣個勾結北冥的罪名啊,留著也是禍害還不如毀了。”


    宋時薇左右也沒想過要去找這個親生父親,更何況他可能連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既然以後都不可能有瓜葛,這玉佩留著也沒用。


    蕭景珩道:“不至於,如今邊境的戰事停了,而北冥已有同咱們南離議和的心思。


    沒準以後兩國會互通關市親如一家,所以還是留著吧。


    等你我的仇報了,我帶你去北冥找你的親生父親。


    認不認他看你的心情,但總得知道當年他為何沒有信守承諾?相信這也是你娘想要知道的。”


    宋時薇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便歇了要毀了這玉佩的心思道:“那就聽你的。”


    她尋了個機巧盒,將這玉佩鎖了起來藏在了暗格裏,然後同蕭景珩商議要如何將周氏給救出來。


    誰料蕭景珩突然開了口道:“卿卿,你有事情瞞著我。”


    宋時薇一臉莫名地問道:“我瞞你什麽了?”


    蕭景珩道:“馮嬤嬤還活著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而且你還知道她藏在哪裏。


    還有靜娘和她的兒子,你事先就知道他們母子的遭遇,知道他們何時入京。


    還有你娘是被宋莫亭給害死的,你也早就知道。


    便是讓我去查也未必能查得出來,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宋時薇一愣,她的說辭騙騙馮嬤嬤還可以,可蕭景珩又豈是那麽好糊弄的?


    她眨了眨眼睛問他:“如果我說我是未卜先知你相信嗎?”


    “哦?”


    蕭景珩尾音一挑揚了揚眉,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問:“那你算算我們何時才能成親?”


    宋時薇一噎,前世他們壓根就沒成過親,這讓她怎麽算嗎?


    她咬了咬唇,在想要怎麽糊弄過去?


    “罷了。”


    蕭景珩也不為難她,他道:“你不想便不說,就權當我的卿卿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吧。”


    宋時薇聽著他這話鼻翼不由的一酸,她伸手抱住蕭景珩的腰,趴在他的懷裏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怕你會把我當成妖怪。”


    蕭景珩笑著道:“我的卿卿本來就是妖精啊,不然怎麽能把我迷得神魂顛倒。”


    宋時薇抬眸瞪了他一眼道:“不想聽就算了。”


    說著,作勢就要把人給推開。


    “想聽。”


    蕭景珩抱著她不讓她跑掉,他道:“無論你說什麽我都相信。”


    宋時薇吸了吸鼻子,她看著蕭景珩道:“不是我未卜先知,是因為我已經活了兩世。


    前世我並沒有在新婚之夜醒過來,也並不知道沈臨川所做的那些肮髒事。


    嫁入沈家後我孝順婆母,打理破敗的沈家,將沈臨川送上狀元之位。


    而他卻勾結太子,將我送到了你的床上,陷害你醉酒失德侮辱臣妻。”


    蕭景珩瞳孔猛地一縮,明顯對宋時薇所言震驚無比。


    他顫聲問道:“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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