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珩揮了揮手示意青默帶人一起去搜。


    他手指輕敲著椅子的撫手,看似漫不經心的道:“給宋狀元搬張椅子來。”


    宋時薇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去看蕭景珩。


    她在堂上已經站了很久,如今等著搜查的結果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她確實站的有些累了。


    隻是蕭景珩這麽光明正大的偏寵她真的好嗎?


    不多時,侍衛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一旁。


    宋時薇見堂上的幾位大人神色如常,便不動聲色的道了一聲謝然後心安理得的坐在了椅子上。


    宋莫亭跪在地上跪的腿都要麻了,而他的女兒卻可以坐在那裏,簡直沒有天理。


    他抬頭看向宋時薇痛心道:“薇兒,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恨我。


    你怪我把你仍在鄉下不聞不問,可周氏心狠手辣我若留在你身邊,她如何能容得下你?


    沒想到你為了報複我,竟然和她為伍,你真是錯的離譜啊。”


    到了這般地步,他竟然還不忘蠱惑宋時薇來洗脫自己的嫌疑。


    周氏聽著這話頓時勃然大怒,她突然衝了過去死死的掐著宋莫亭的脖子道:“你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畜生,我為了你失去了兒子,為你受盡委屈。


    到頭來你卻要殺我,還想將這一切都嫁禍到我的頭上,我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官差忙將他們兩人拉開。


    宋莫亭一邊哀嚎,一邊訴說著自己的委屈道:“大人你們都看見了吧,當著你們的麵這毒婦都敢殺我,我真的是被她給冤枉的啊。”


    周氏瞪大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宋莫亭就是故意要激怒她,讓她對他出手的,她崩潰的大聲咒罵:“你這個畜生!畜生!”


    宋時薇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聲音道:“大人,有馮嬤嬤和周氏的證詞,宋莫亭依舊拒不認罪,巧言開脫。


    如他這般油滑之人顯然是不將我們南離律法放在眼中啊。”


    韓清晏點了點頭問道:“不知宋狀元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宋時薇道:“聽聞大理寺有很多審訊手法,想來承恩伯是沒有見識過,不如請他過去參觀參觀?”


    “好。”


    韓清晏大喝一聲吩咐道:“來人,帶承恩伯去刑房好好參觀參觀,每個刑具如何使用都給他介紹清楚,明白嗎?”


    “是。”


    衙差應道,隨即便押著宋莫亭要出去。


    宋莫亭嚇壞了,他喊道:“我乃是陛下親封的承恩伯,如今尚未定罪,你們不可以這麽對我,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


    韓清晏笑了笑:“承恩伯誤會了,隻是讓你去參觀而已不是要對你用刑。


    當然若證據確鑿你還拒不認罪的話,那我大理寺的酷刑隻能挨個讓你嚐一嚐了。”


    他揮了揮手:“帶他下去。”


    旁審的刑部尚書和都察禦史都沒有吭聲,韓清晏此舉算是威懾,也是刑訊的一種手法,並無錯處。


    半個時辰後,宋莫亭被帶了回來,他身上沒有一點傷但那臉色卻跟見了鬼一樣,煞白煞白的。


    被送回來後,他就癱軟的坐在地上,滿腦子都是方才在刑房看見的恐怖畫麵。


    不多時,青默帶著人趕了回來,他將從承恩伯府搜到的東西呈給了韓清晏道:“屬下等人在承恩伯的書房找到一間密室,這是從密室中搜到的東西。”


    桌子上擺著幾隻藥瓶,並一遝賬本。


    韓清晏讓陳錦堂查驗那幾隻藥瓶,而他拿起賬本隨意的翻了翻。


    這一翻他臉色驟然一變,然後忙將賬本遞給了蕭景珩。


    蕭景珩掃了一眼,隨即勾了勾唇道:“還真是意外的收獲啊。”


    這賬本中記錄著承恩伯這些年來賄賂的官員名單。


    何年何月何時何地送了什麽東西都記得清清楚楚。


    另一邊,陳錦堂也找到了三生絕的毒藥,而除了三生絕還有很多奇毒都是世麵上很難買到的。


    韓清晏問道:“宋莫亭,證據確鑿你還不如實招來?


    是不是真想嚐一嚐我大理寺的酷刑?”


    宋莫亭打了個激靈,他臉色灰敗的看著桌上的那些證物,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這麽多年他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為什麽最終還是變成了這樣?


    是宋時薇,都是她害的。


    當初他就不該心軟留她一命,他就應該掐死她,讓她去同她娘作伴!


    想到這,宋莫亭就跟瘋了一樣,他突然站了起來一把將坐在椅子上的宋時薇扯了過來,掐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道:“你真是跟你娘一樣可惡!”


    蕭景珩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麵色陰寒的盯著宋莫亭,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


    韓清晏怒道:“宋莫亭,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


    宋莫亭冷笑一聲盯著他們道:“你們一個個身居高位敢說自己手裏幹淨,沒沾染過人命嗎?


    我靠著自己的謀略和手段走到今日,得到這潑天的財富有什麽錯?”


    宋時薇聽著這話麵色一沉,她本以為宋莫亭隻是貪婪,沒想到他還執迷不悟。


    殺人奪財竟覺得自己沒有錯。


    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所以,你這是承認自己殺了我娘和外祖父了?”


    “是又如何?是他們該死!”


    宋莫亭麵目有些猙獰,他道:“我為了他們許家當牛做馬,而他們防我就像是防賊一樣,從來都沒有把我當人看。”


    他想起自己剛入許家時的心酸委屈。


    為了取得嶽父的認可,他卑躬屈膝謹小慎微,什麽尊嚴和臉麵都拋棄了。


    然而,他最後被許家接受不是因為他多麽有能力,而是他知道許妙姝肚子裏的是個野種。


    縱然再有權有勢也是要臉麵的,正因為手中握著這麽一個大秘密,許家人不得不接受他。


    也是從那時起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的去得到。


    與其讓別人認可,不如成為主宰者!


    而他做到了。


    然而卻因為宋時薇和周氏的勾結,讓他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毀於一旦。


    既然要死,那便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好了。


    “宋時薇,都是你逼我的,你乖乖的做我的女兒不好嗎,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宋莫亭眼中透著陰狠的殺氣,掐著宋時薇脖子的手猛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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