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日她與周士棟達成了交易,用一粒藥丸換了他手中的名單。


    當日夜裏,血影就傳來了周士棟服藥自盡的消息。


    可是就在第二日,周楚柔神色慌張的來找她,告訴她府裏又出現了一個活著的周士棟。


    與前世不同的走向,那時候她便已隱隱有了猜測,六皇子一派是打算利用周士棟做些什麽。


    所以她讓血影秘密將那假周士棟殺了,用王遠李代桃疆。


    還真是讓她給拽出了一長串呢!


    就是不知道老皇帝會如何處置沈喬平和趙承安。


    絲竹領命離開後宋雲夕有些後悔了,應該騎馬的,馬車實在有些慢,她是真擔心尚書府那邊會有什麽變故。


    似是洞穿了她的內心,夜玄祈輕聲安撫:“別急,戶部尚書府我已命人看管起來,斷不會有漏網之魚。”


    宋雲夕震驚不已的看他,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安排的?


    夜玄祈也並未瞞她:“我早知趙承安有問題,一直在暗中查他。”


    所以,他是早就有所準備是嗎?


    宋雲夕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實在是有些高深莫測,難怪大哥總說夜玄祈若真想坐龍椅,天下沒有什麽人能阻擋得了他。


    但宋雲夕沒想到馬車沒有去尚書府,而是到了辰王府。


    對上她質問的眼神,夜玄祈解釋道:“敵人在暗處,你追查衛氏一族之事也還是該謹慎為上。”


    雖然知道她能力出眾,但他還是不想讓她陷入危險當中。


    而且這些日子暗中盯著趙承安才發現,尚書府外不僅有沈喬平父子的人,還有一撥來曆不明的死士。


    在將這些死士查清楚之前,絕對不能讓宋雲夕暴露。


    “我已命暗衛將人帶來了,你可以在辰王府審問。”


    “好!”


    自給宋雲夕過血之後,夜玄祈與她說話時自稱已從“本王”變成了“我”,隻是他們二人竟誰也未曾察覺到這個變化。


    辰王府地牢,宋雲夕終於見到了趙雲薇的生母,趙承安唯一的妾室。


    對方見到宋雲夕,眼中閃過一抹疑問,但很快就恢複了平淡。


    “姨娘竟然認識我,果然不簡單。”


    這些妾室幾乎足不出戶,更是從未參加過各種宴會,連都城中權貴府上的嫡女都不認得,又怎麽可能認得她呢?


    她回到都城的一年都被困在寧遠侯府內宅,最近也隻參加過宮宴而已,一個妾室怎麽可能認得她?


    宋雲夕坐了下來,似乎對於自己仙氣飄飄的形象與這地牢格格不入全然不在意。


    “呂姨娘還是跟我說說是誰派你來的,你的上線又是何人。”


    呂姨娘因為心底的震驚瞳孔放大。


    她混入都城二十多年,即便是說夢話也不曾露過端倪,宋雲夕一個剛及笄的丫頭,怎麽會知曉她的身份?


    宋雲夕似是看出了她心底的困惑疑問,笑著道:“我知道的遠你想像的多,所以最好不要說謊騙我……”


    宋雲夕頓了頓,輕啟紅唇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一個名字:“衛、秋、雲。”


    呂姨娘滿眼驚恐:“我不知道衛秋雲是誰。”


    隻要自己不承認,宋雲夕就算知曉的再多也是無濟於事的。


    “你不說也沒關係……”


    宋雲夕站起身緩步走向她:“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從腰間拿出一瓶藥,這是她專門為了應對這種狀況配成的。


    她本就是學毒的,所以以藥害人綁架不了她。


    衛秋雲冷笑著,剛剛還布滿驚恐的眼中此時決絕堅定:“你休想從這我裏得到一個字!”


    宋雲夕雙手一攤:“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守住嘴了。”


    她配的藥絕對萬無一失。


    宋雲夕準備要給呂秋雲喂藥時,夜玄祈淡然的聲音阻止了她:“不必髒了自己的手,讓她開口的辦法有許多。”


    說著便給暗三使了個眼色,暗三立即離開了地牢,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瘦弱的少年。


    衛秋雲看到這個少年後徹底失控了:“我做的所有事都與他無關,你們不能為難他!”


    “沒有什麽是不能的。”


    夜玄祈周身的溫度陡然下降:“甚至可以現在就送你們母子去地下見你們衛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即便是被宋雲夕喂毒折磨到痛不欲生她也不怕,但唯一兒子的性命她卻不能不乎。


    夜玄祈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枚質地一般的玉佩:“不要妄想敷衍,本王既能找到你的兒子,便就能找到你全家。”


    衛秋雲徹底崩潰了,那塊玉佩是當年丈夫親手為她雕琢的。


    若非為了家族大業,她又何必與丈夫分開到都城來,還委身於趙承安那樣的廢物呢?


    她是毫不懷疑,夜玄祈會滅了她家滿門。


    唯唯諾諾的少年也急了,不安的催促:“娘你快說呀,難道你想看著我和爹爹都死在你麵前嗎?”


    夜玄祈適時的丟出最後一根稻草:“你不過衛氏旁支而已,何必為了主家家破人亡呢?”


    從地牢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宋雲夕是有些失望的。


    原本以為能從衛秋雲身上得到些線索,但豈料她在都城潛伏了十多年,竟還是個邊緣角色,與她聯係的上線是尚書府的一個老嬤嬤。


    夜玄祈命暗三去拿人的時候,那個老嬤嬤已經察覺到風聲服毒自盡了。


    “兜了個大圈子,沒想到竟是一無所獲。”


    說不喪氣是根本不可能的。


    “怎會一無所獲?”


    夜玄祈冷靜的道:“宮裏傳出來的消息,沈喬平被降了爵,從此不再有寧國公。而且父皇還卸了他內閣的差事,從此後他隻是個閑散的寧安侯。”


    “至於趙承安,還被關在大理寺,但父皇已暗中下令處死。如此一來嚴文傑便能順理成章接任戶部尚書之職,以他的手段能力,相信很快就能肅清戶部。”


    被他這麽一說,宋雲夕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沈喬平離開內閣就是變相的被驅逐出朝政中心,而六部之一的戶部也借這次機會得以徹底清洗從沈家的控製中脫離出來。


    痛失內閣和戶部,對沈家而言何止是剜肉那麽簡單,簡直就是剝皮抽筋的凶殘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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