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隆帝對童妃的態度現如今倒是有些避之唯恐不及,隻要想到她總是暗示寵幸生孩子之事,慶隆帝就備感頭疼。


    從前對夜玄陵這個兒子視若珍寶,突然就因為宋慕雪轉了性,現如今對夜玄陵不聞不問不說,甚至還要再生個兒子取代他。


    慶隆帝真是越來越不理解這女人的心思了。


    若換做從前,讓她懷個孩子也並非什麽難事,畢竟自己正值壯年,童妃雖比不得年輕女子但風韻猶存,太醫說身體也沒有任何問題,生個孩子應該沒什麽難度。


    但他這身體可是被沈琴瑤那賤人長年累月下了毒的,臭丫頭為他解了毒是囑咐他要修身養性三年的,他可不敢破戒寵幸任何人。


    除非他不要命了。


    所以,對上童妃期待又有些哀怨的眼眸,慶隆帝隻當沒看見立刻避開。


    “朝廷之事你一個後宮婦人便不要管了!”


    童妃有些委屈:“臣妾是想著皇上要出兵定是需要銀子,所以是想來給皇上分憂的。”


    慶隆帝:“……”


    這些日子被她追著寵幸生孩子,成天隻顧著躲她,倒是忘了童家雄厚的財力。


    清了清嗓子:“朕的確是需要銀子,不過雲夕已經答應借銀子給朕了。”


    【那是借嗎?請你好好說話,那分明就是我主動給你的,真還能指望你還嗎?】


    【若不是為了避免前世被滅國的悲劇,為了不讓晉安百姓被那些異族奴役……啊啊,那麽多銀子我幹什麽不好啊!】


    【麻淡,我現在可是兜比臉還幹淨。】


    【肉疼、心疼、心肝脾肺腎都疼!】


    注意到夜玄陵投來的怪異眼神,宋雲夕意識到自己的表情肯定不好,被那小子看出她哀怨的情緒來了。


    也沒對他客氣,挑釁的揚眉一副不服來戰的表情。


    【看你妹啊看,我臉上是有花還是怎麽著?見著這小子就來氣!】


    【看出我舍不得又能怎麽樣?我沒了那麽多銀子,嘴上不能抱怨,還不允許我在心裏蛐蛐幾句嗎?】


    夜玄陵沒想到她一個女子竟能為此次出征傾盡所有,更想不到她如此討厭自己。


    見夜玄陵還盯著自己看,宋雲夕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再看本小姐就把你弄瞎!】


    夜玄陵是真的不敢看了。


    雖說已明白自己從前錯的荒唐離譜,但從難以置信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後,細細回想著關於宋慕雪的一切,亦是看明白了宋慕雪對他隻有利用。


    所以這一次父皇命她入寧安伯府為妾,宋慕雪找他尋求幫助的時候,他第一次果斷拒絕了。


    今日進宮本隻是想探望母妃修複母子關係的,母妃得知了南越邊關之事要來見父皇,他這才一起跟了過來。


    潛意識中就是覺得能見到宋雲夕,想就自己從前的無禮曲解向她道歉。


    聽到宋雲夕的心聲後,童妃主動提出:“臣妾出自童家,我童家這些年有皇上眷顧才得以順風順水,沒有隻享聖恩卻不承擔責任的道理。”


    “大小姐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皇上也不能將她的嫁妝底都掏空。不如此次就讓臣妾也分擔一些吧!”


    【啊……童妃娘娘,你就是我的神,我永遠的神!】


    少女看她的眼眸閃著光,亮晶晶的靈動可愛,看得童妃直想衝過去捏她軟乎乎的漂亮臉蛋。


    而且小姑娘內心的想法都到這份兒上了,她再不表示那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童妃頭腦一熱,繼續道:“臣妾總不能連大小姐這麽個小姑娘都比不過,不如臣妾和童家就承擔七成如何?”


    【嗚嗚,童妃娘娘你還缺女兒嗎?能繼承財產的那種?】


    若是有這麽個親娘,她得省去多少奮鬥的功夫啊!


    而且,又給聖雲山找回個大金主,也減輕了三哥的負擔。


    童妃很想說也想要這麽漂亮聰慧懂事的女兒,可她哪敢啊!


    她可沒那膽子跟國師爭女兒。


    幾個人離開崇政殿後便去了清雲閣。


    夜玄恪忍不住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四哥,這不是才抄了沈家充盈國庫嗎?這才過了多少時間怎麽又空了?”


    是逗他們玩兒呢吧!


    夜玄祈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你近日在都城營就沒發現什麽嗎?”


    “發現什麽?”夜玄恪一臉茫然。


    宋雲夕無奈歎息:“自然是武器裝備升級了,馬匹也升級了呀!”


    打造上好不易斷的兵器,還有從西狄人手中買上好的戰馬,這些花起銀子來可是如流水一般的。


    夜玄恪這才想起當時得到新馬匹時候興奮的自己。


    原本從沈家抄來的財物都換成了這些啊!


    江家的宅院被燒後隻能又另租了個院子,等一切重新安定好後江於海父子都覺得像是曆了次劫一樣。


    小小的院子讓江於海心情糟糕到了極點:“誰會想到有朝一日我江於海會淪落至此!”


    江炎安也一直壓抑著心底的煩躁:“如今也隻能暫且忍忍了。”


    他們如今連一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也隻能租個這樣的院子了。


    從前為了防被人發現才沒有將銀子存去錢莊,如今一朝失竊竟是被連鍋端了。


    江於海也隻能認命:“也隻能如此了。”


    但江炎安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詭異的笑了:“父親,或許我們不必如此?”


    江於海不解的看向他,一副你在瞎說什麽胡話的表情。


    江炎安笑得陰險:“父親可是忘了,你還有一個天下首富的兒子。”


    想起被自己趕出府的那個庶子,江於海心情複雜。


    他看不上的庶子,他趕出門斷絕關係的庶子,怎麽也想不到區區一個庶子竟有如此之高的經商天賦,如此年輕生意遍布各國成為天下首富。


    看不上的兒子成為他這個父親高攀不起的存在,這讓江於海心中難以接受,一直以來也在刻意的回避。


    見父親不說話,江炎安便清楚明白了他內心的糾結。


    其實糾結不願麵對的何止父親,他又何嚐不是呢?


    但隻要想到江炎霆的財富,那點糾結不適也就不足為道了。


    畢竟江炎霆他姓江,他的財富也是他們江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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