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愛拿天定的命格說事嗎?不是說他和小四是命中注定嗎?


    小四肯不肯嫁她還是未知數呢,但在此之前自己得讓這混小子明白,他家小四可不是那麽容易娶的。


    拱他家精心養出的白菜,得看混小子有沒有那本事!


    夜玄祈自是聽出了秦煦白的弦外之音,隻能在心中默默吐槽一句:表哥真偏心。


    把宋雲夕這個妹妹當珍寶,把他這親表弟當草。


    不過沒關係,他會讓表哥明白,為了宋雲夕他什麽都願意做。


    亦如前世一樣。


    跟江炎霆受人追捧的風頭比起來,忠勇侯府的人簡直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連下人都不敢出門。


    江於海想到朝臣們的嘲諷,整個人都要陷入癲狂中了:“那個孽障,當年就該將他打死丟去亂葬崗!”


    否則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雙眸亦紅的瞪著江炎安:“沈家那邊還沒有消息嗎?他們要與本侯合作難道不該拿出誠意來嗎?”


    江炎安這才敢開口:“父親別急,沈世子說了,江炎霆蹦躂不了多久了。”


    原本江炎霆的卓越風姿和天下首富的身份已經足夠讓他嫉妒了,可沈家傳來的消息,江炎霆竟然是國師宋問天的弟子。


    宋問天,他們想要攀附都沒有機會可以接近的人,是天下聖門聖雲山的掌門,如此身份之人怎麽可能會收江炎霆為弟子?


    他被這消息打擊的幾天都未能緩過來。


    所以,當年救走江炎霆的人是宋問天?


    所以,江炎霆是因禍得福了?


    他甚至在想,若當年被毒打丟出去的人是自己,那被宋問天所救收為弟子的人是不是就會是他?


    如今的天下首富是不是也是他?被都城人們狂熱追捧風光無限的是是不是也會是他?


    他越是想就越是陷入了悔不當初的懊悔中。


    當年若非自己妒忌江炎霆被夫子誇獎,若非妒忌江炎霆比自己優秀,他也不會和母親一起挑撥父親動手,江炎霆也不會有此機緣。


    若將他困於忠勇侯府中,一個庶子罷了,讓母親養廢他就是了,就如他的那些庶子兄弟們一樣一無是處。


    所以在聽到沈之康說江炎霆的風光到頭了,他心中的激動狂喜歡根本沒有人能懂。


    江於海的怒氣也瞬間平息了下來:“沈世子可有與你詳說?”


    江炎安笑著安撫:“父親,五弟如今的身份非同一般,沈世子所謀之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們不知情於我們而言也是最安全的。”


    江於海冷哼一聲:“是宋問天的弟子又如何?他依然是本侯的兒子,還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子!”


    冷靜下來後亦是道:“你說的對,我們不知情也好,若是事敗也牽連不到我們。”


    隻是等待著江炎霆完蛋的日子,對忠勇侯父子來說簡直是備受煎熬。


    直到半月後,宮中傳來消息,皇上要設宴為英國公之子鬱修年慶祝,祝他劫後餘生,也是為了讓他們父子正式相認。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這還是心疼長公主啊!


    這次的宴會名義上是為英國公府為鬱修年慶祝,但其實就是為了製造機會讓鬱修年和長公主見麵。


    二人當年被紀弘文和外室設局春風一度,如今連兒子都這麽大了,長公主也將困在刑部大牢中的紀弘文休夫恢複了自由身,鬱修年昏迷二十一年也醒了,皇上是想為自己的皇姐牽姻緣呢!


    但讓忠勇侯父子激動的是這就是沈之康所說的機會。


    江於海有些擔心:“在宮中行事萬一惹怒了皇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父親放心,既然沈世子說是良機那就一定有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江炎安對此信心十足:“而且除了種機會,要想見五弟也確實很有難度。”


    江於海冷哼:“狗仗人勢罷了!”


    英國公府。


    宋雲夕收回銀針後,抹去額頭的汗水:“行了,最後一次行針,年叔體內的毒盡除,日後隻需按我開的藥方繼續調理就好。”


    鬱修年雖清瘦但精神極佳:“多虧了你,我都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宋雲夕笑著道:“國公爺已經謝過我很多次,而且二哥也已經謝過我了,年叔就不必與我客氣。”


    鬱修年笑著點點頭,目光又移向了站在一旁的鬱子澈,至今都無法相信如此出眾的男子竟是自己的兒子。


    當年的事他因為中了藥本就意識不清,再加上昏迷了二十多年,對當年的事就更是模糊。


    當年若非與紀弘文是一起長大的玩伴,他也不至於大意被算計。


    等掙紮著頭腦終於有些許的清明時,發現自己竟毀了女子的清白。


    別人或許都認為他是為了護長公主清白才不得不拚著功力全失的危險離開的,但其實隻有他自己清楚,當初意識模糊隻知自己毀了女子清白,但那女子究竟是誰他根本未曾看清楚。


    隻是在潛意識中擔心是長公主,所以在聽到動靜趕時才拚盡全力離開。


    回府的路上,他的意識體力都越來越不支,他一直撐著就是想回去告訴父親,無論那女子是誰他都必須要為她負責。


    可不曾想一切皆因他昏迷而改變,等他再次睜開眼他竟連兒子都有了。


    他絲毫不懷疑鬱子澈的身份,第一眼見到這孩子時那種與生俱來的親近感是騙不了人的。


    雖然從他醒來他都未曾叫過一聲父親,但對鬱修年來說這是他自己應得的,也是他這個父親欠鬱子澈的。


    這些日子他也已經聽父親詳細說了所有事,知道長公主被紀弘文欺騙利用,也知道鬱子澈受過的委屈,所以他自問連請求原諒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鬱子澈能改回鬱姓,能讓他時常都能見到他,這對鬱修年來說已經滿足了。


    至於父親這個稱呼,鬱修年心中雖有期待,但他尊重鬱子澈自己的意願,絕不想勉強他分毫。


    聽到鬱修年的毒終於清除了,鬱子澈也高興,但更多的是心疼宋雲夕:“小四,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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