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怎麽說?”藍毛伸長脖子,“你家這小跟班踩我一腳的事還沒找你說呢!靠!”


    “有這回事?”孟子轉頭,跟個家長一樣語重心長,“你知道的,我護理不護短。”


    “是他咒你在前,也確實是他打我在前,我這是鳴不平,就沒忍住打了過去......孟哥,對不起。”李胖子小聲嘟囔著,雖然右臉燙的很,也還是沒忍住扯著肌肉說。


    “嗯。”


    孟子幾步走到藍毛身前,藍毛的身高隻到對方的肩膀,仰起脖子看久了也酸,揉著並且趾高氣揚著說:“嘿,皮衣,我告訴你,現在進了這遊戲場地,就是我們【獵鷹隊】說了算。”


    “你,你們,你們三個,都要認清事實,那就是依附我們,討好我們,你們才能活下去,否則,你們中誰生誰死,那都是我們一句話的事情,懂了嗎?”


    孟子挑眉,不喜不怒道:“【獵鷹隊】?”


    “是啊!怎麽?名號響到怕了吧?”


    肖有為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都坐在長方桌子靜靜坐著,看起來是在休息,其實閉著眼比誰都明朗清楚。


    看來是習慣了他們囂張跋扈,隻要是不觸及到自身利益,是絕對不會輕易出手的了。


    這倒是也好。


    肩膀被推了一下,孟子往後退了一步,視線看向左邊的肩。


    藍毛嘖舌道:“看看這一推就倒的樣子,他們還說你是【隊長】?呸!屁的隊長?要論隊長,也得是老肖這種強壯有力的,真是拖油瓶。”


    李胖子不悅,“你這話什麽意思?這遊戲開始了嗎你就這麽急著給一個人下定義?你這麽喜歡下定義,是數學從來不掛科嗎?”


    “你!”藍毛瞪眼,“你個死胖子!”


    “我是胖,但我是吃你家大米還是吃你家五花肉了?!”李胖子捏著拳頭,心裏那團火早就按不住要噴出來,“你個瘦雞,別是家裏揭不開鍋了!”


    眼見著雙方就要打起來,孟子走到中間,抓住藍毛舉起來的手。


    “他媽的.......”發現擰不開這隻手,藍毛氣吼,“給老子撒開!不然連你一塊打!”


    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葉雨在聽到這句話後,覺得像是在哪裏聽見過。


    一番思索,還不等自己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孟子已經皺緊眉,冷冷道:“你知道上一個這樣跟我說的人,現在是什麽下場嗎?”


    “我說過,我是一個講理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如果是胖子的過錯,你要打要罵我都不會管,但是這位朋友,貌似是你先惹事在先,他已經給足你麵子,可你為什麽不要臉?”


    孟子的手越收越緊,骨頭都在發出抗議的聲響,“如果不要,我可以幫你剝下來。”


    “......”


    藍毛之外,大家都被這句話震在原地,閉目養神的肖有為也睜開眼望過來。


    這句話可以是玩笑話或者氣話,可偏偏從孟子的嘴裏,聽出來的絕非是玩笑話,他甚至已經拿出了別在腰間的一把利刃小刀。


    黃毛哥抬手,又不敢貿然上前,好聲好氣商量,“這位兄弟,大家都是鬧著玩的,沒必要當真吧?我弟弟天生調皮性子,你大人大量別計較。”


    “我計較了嗎?”孟子的刀身已經從臉拍到了脆弱的頸動脈,藍毛弟也隨之顫抖,嘴裏哭著喊哥。


    “別!我請你別傷害他,我隻有這麽一個弟弟!”他已經害怕地伸出雙手。


    孟子慢慢低頭,湊到耳邊,誰都不知道他說了什麽,等到鬆手鬆刀的瞬間,連滾帶爬到不明狀況的李胖子麵前,又是叩頭又是喊祖宗,然後在跪爬著回到哥哥身邊,哭聲就沒停過。


    “忘了【規則】嗎?”孟子收著刀,像是好心提醒,“不要哭出聲,不要讓【ta】找到你,藍毛弟弟這麽想死?”


    藍毛嚇得趕緊捂住嘴,憋回去的眼淚哽在喉嚨,轉變成打嗝的聲音。


    肖有為翹起好笑的弧度:雖然搞不懂【末日遊戲】什麽時候完結,但每個遊戲之間的【規則】應該是沒有重複率的。


    對方的這句話,顯然就是嚇嚇藍毛的膽子,讓其一天都擔心會不會被這裏的【東西】找上門。


    孟子繞過他們,徑直來到桌前,跟肖有為對立而坐,雙手環胸,兩條腿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地交疊在桌麵。


    “戲好看嗎?”


    “我不明白小兄弟的意思。”肖有為微笑著。


    肖有為之前的職業不清楚,但這個人的身上透著一股很重的殺氣。


    雖然交涉不是很多,在【門中門】的時候,孟子就發現這個人很喜歡【觀察】,尤其是站在一旁看著一場戲,從頭到尾,然後不吭聲,不作態。


    一山不容二虎。


    孟子深諳這個道理。


    如果這個人對自己無用還好,要是敢懷著暗算自己的想法……


    肖有為倒了一杯水,推到手邊,“你放心,沒有到最後的那一步,我不會跟你形成對立的關係,畢竟,在遊戲裏,聰明人比力氣人活的更久一些。”


    “如果我們合作,我相信誰死我們都不會死。”


    “這句話我不完全認同。”孟子冷笑,“是誰死了,我都不會死。”


    肖有為之前觀察這個人的時候,隻是覺得他雖然腦子有些聰明,卻也比較孤僻,不好相處,可現在進一步了解,又覺得這個人有些.......瘋。


    精神病院的也能參加這種【末日遊戲】嗎?


    肖有為皺皺眉,心裏莫名地對他開始產生忌憚,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靠著,尋找著力的點,他笑笑,“也許吧。”


    “但我覺得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小兄弟,你有沒有發現這裏到現在為止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楊森還在慢悠悠地下樓,對於他們的爭吵都像是沒聽見一樣。


    孟子轉回視線,鎖眉看他,“除了屋中布局。”


    屋裏的布局都是以木材為主,楊森口中所說的藝展並未看見,有的隻是或陳舊或新的手工木藝,就沒看見什麽別的,或者是用玻璃這種器材遮住的工藝品。


    就在這時,楊森來到了客廳中間,帶著委婉抱歉的笑。


    “各位客人,我的藝展還有兩天才會正式開展,在此等候的期間,還請各位不要嫌棄暫時住在這裏吧。”


    兩天後?


    孟子摸著下巴:提示【規則】到現在都沒看見,也沒聽到。


    上次還能根據【規則】判斷出【生死】,可楊森口裏所說的藝展要等到兩天後,也就意味著在這等待的兩天,一定會發生什麽。


    也許又是丟命的事情。


    “怕了嗎?”肖有為說,“這次關於【規則】的條例,一個提醒也沒有。”


    “是嗎?”孟子挑挑眉。


    肖有為看見他收回桌子上的腿,一條胳膊搭在椅子,目光注視著微笑的楊森,禮貌道:“你好,楊老先生,麻煩問一下在你家需要避免什麽嗎?”


    “......”


    “這樣的,畢竟我是客人,但同樣我也是房租交不起的窮人,如果損壞了什麽貴重物品,我除了說【抱歉】,別的什麽都拿不出來。你提前說,對大家都好。”


    肖有為肉眼可見地皺眉:這人就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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