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埋頭在一堆事情之中的沈石溪，看了看時間，於是趕緊收拾了下，就匆匆的下了樓。
\"大中午的你都不用上班的嗎？還特意跑過來吃飯。\" 沈石溪一下樓就看到張暢站在大廈門口旁，正看著手機。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他收到張暢的消息，說等會中午一起吃個飯，餐廳地址都發給了他。他想著很多事要做，本想拒絕，問張暢找他什麽事，可張暢也沒回複他。
\"我這剛好在附近有事，想著順便找你吃個飯。\" 張暢隨便找了個理由，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自然。又解釋道，“剛看到你消息，正準備給你回呢，你就來了。”
“怎麽新年第一天，就要見客戶？”沈石溪有些疑問的問道。
張暢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反問沈石溪道，“你怎麽上班第一天就這麽忙，連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可不是嗎？上班第一天，哪有不忙的？隻有更忙的。
一到公司，領導就把沈石溪叫到辦公室，說有新的項目要交給他，領導還特意說道，“前幾天就定好了，怕打擾你過節就沒跟你說。”
還真是怪體貼的呢。
“來了新項目，得趕工啊。”沈石溪說完。意識到張暢把話題引向自己，定是有什麽事要跟自己說，直接問道，“說吧，什麽事？”
張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了撓頭，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有話就說。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風格。”沈石溪說道。
張暢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其實······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就是黎莉想約大家一起吃飯，說那天她說話有些做得不太妥當，想給你道歉之類的。”說完，張暢深吸了一口氣。
沈石溪一聽黎莉，眉頭就皺了起來。之前因為項目原因，以及她又是王棕的朋友，他也不希望大家關係弄的太僵，就當做普通朋友好了。但既然黎莉對他還有心思，他自然是不想再和黎莉有任何瓜葛的。
見沈石溪沒說話，張暢又趕緊補充道，\"她是真心想給你賠個不是，上次的事情她說她很抱歉。\"
沈石溪眉頭皺的更緊了。
“上次的事情我還沒說你呢，你說你，叫上王棕也就罷了，幹嘛非得把她叫上。”
說到這事，沈石溪就來氣。雖然他和黎莉之間清清楚楚，雖然白漫晴相信他們之間清清楚楚，但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惹上一身騷，他還是很無語。
“那不是碰巧了嘛，我本也沒想叫她的。”張暢一臉無奈，“所以你看我這幾天都沒敢找你，就怕嫂子多想。”又關心道，“嫂子那天沒生氣吧？”
“你一口一句嫂子。但你現在還在當攪屎棍，幫黎莉組飯局。”沈石溪無語。
“那她是王棕的閨蜜，我能怎麽辦？”張暢討好道，“你就大人大量，吃完這頓飯之後大家說開了也就沒事，不挺好嗎？”
沈石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和她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我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所以，她的道歉我接受了，但吃飯就不必了。”
張暢理解沈石溪對黎莉的態度。他點了點頭，還是再爭取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黎莉似乎還挺堅持的，她希望一定要當麵向你道歉才行。你看······ 要不給她個機會？”
“你再說，我可就走了。”沈石溪佯裝生氣道。
張暢見狀也不好再勸，隻能點頭答應下來。他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水，“好吧，那我就幫你回絕她。不過，你也別太放在心上，畢竟大家以後還是會見麵的。”說完，張暢又覺得似乎讓沈石溪自己說，會更顯誠意，建議道，“要不還是你給她發個信息說一下？”
沈石溪二話沒說，拿起手機，當著張暢的麵就給黎莉發了一條消息。“歉意已收到，吃飯不必了，謝謝。”
沒幾秒，黎莉就給他回了過來。“我真的很想當麵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也就一頓飯的事，大家一起聊聊，之後還是朋友，好嗎？”
沈石溪看著這條短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自己明明已經拒絕了黎莉的邀請，為什麽她還要這麽糾纏不休呢？
看來還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沈石溪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著心中的怒火。
又拿起手機，再次編輯了一條消息。“歉意已收到，吃飯就沒必要了。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再有過多接觸，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也祝你一切安好。”
發完，沈石溪又看了一遍，心想這次的信息應該已經非常明確了吧。
沒一會，張暢的手機就響了。見是王棕打來的電話，張暢趕緊接起電話。
\"你問問沈石溪到底怎麽回事，說話就不能委婉點嗎？別人喜歡他難道有錯嗎？真是個大直男。\" 王棕在電話那頭質問。
還沒等張暢開口說一句話，王棕就掛了電話。
張暢一臉無辜。到頭來，反倒是自己裏外不是人了。
“你給她發什麽了？”
沈石溪把手機遞給張暢，張暢一字一句把信息念了出來，感歎道，“你真行。你就不能隨便找個理由嗎，非要說這麽直白。”
“我這還不夠照顧到她的情緒嗎？我都說不去了，她非要追著問。那我有什麽辦法？而且，我也沒說什麽重話啊，我就隻是很清楚的告訴她，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瓜葛。\" 沈石溪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
張暢搖搖頭，還真是直男。
可沈石溪不在乎。發完消息，也算是徹底了結了一樁事。
瞬間胃口打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剛吃了兩口，又想起不知道白漫晴吃飯了沒有，於是又拿起手機，打開了和白漫晴的對話框，問候道，“吃飯了嗎？要好好吃飯哦。”
白漫晴把剛熱好的飯拍了個照，發給了沈石溪。
昨晚她回到家，打開冰箱時發現父母又給她把冰箱填的滿滿的。一大盒切好的鹵牛肉，幾盒小盒裝的小菜，更多的是新鮮的蔬果。
想著正好晚上組織部門一起聚個餐，下午又有和老板的初步溝通會，中午也沒多少吃飯的時間。她一起床就先蒸了點米飯，出門時又取了幾片生食的青菜和一袋小番茄，和著牛肉小菜一起帶到了公司。
本想著湊合的對付一餐，沒想到，照片一拍，白漫晴發現自己的餐食還挺豐富的。
又是幸福的一天。
吃完飯，白漫晴沒有午休，而是又確認了一遍，自己等會要和老板開會核對的內容。雖然今天的會議，隻是對年前已經製定好的部門規劃的再次溝通，理論上來說是比較輕鬆的，但對於白漫晴而言，畢竟也還在挑戰期。
接替林嵐崗位的這段時間，她之前一直忙碌於修修補補的執行工作。在管理者這個角色上下的功夫並不是很多，所以，她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會議時間定在下午三點，白漫晴來到會議室時，老板和葛明興都已經入座。
三個人寒暄了幾句後，便開始了會議。
會議上，白漫晴簡單地總結了部門的年度工作情況，又重點對今年的計劃，以及各項任務的分解進行了詳細闡述。
全部講述完畢後，她看著過程中時而嚴肅，時而點頭的老板，有些捉摸不定。詢問道，“老板，葛總，請你們指正。”
“任務分解的倒是挺清晰的，如果真的能完整執行下來，今年應該是沒太大問題。就是感覺在靈活性方麵還得再做些調整，有點太丁是丁卯是卯了。”
白漫晴看著屏幕上的ppt，沒明白過來老板口中所謂的“靈活性”具體指的是什麽。請教道，“您是說哪方麵？”
老板停頓了幾秒，繼續點評道，“比如說，你現在的規劃是完全建立在固定人員的基礎之上，而且看來人員工作量都挺飽和。如果有員工突然離職了，你該怎麽辦？”
百密一疏，果然，自己還是有所遺漏。她完全忽略了老板提出的這個問題。
“這確實是個問題。”一旁的葛明興點頭。又提醒道，“林嵐羅梅離職的時候，接近年底。大家都還算穩定，但現在年終獎也早已經發完了，確實是不太好說。你還是得提前做準備。”
白漫晴還真是沒考慮過這件事。她迅速在腦海中盤點了下目前的人員情況。
葉薇、黃玲、玫褆，自己帶的這三個人自然是穩定的；羅梅組的那幾個，經曆了婚禮上羅梅帶給她們的問題，應該也還好吧；林嵐總直接帶的那幾個，她不敢確定，但至少大家在上午的會議上都還是積極熱情，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這麽一想，白漫晴覺得人員應該還是挺穩定的。
“你自己感覺到部門人員穩定嗎？”老板又繼續問道。
本來白漫晴還是很確定的。但從老板口中聽到這句話，她又有些不太確定了。有些猶豫的回答道，“應該還好吧。”
“你這麽說，那我可就徹底放心了。”老板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鼓勵道，“今年要是業績完成的好，年底你就等著大紅包吧。”
雖然是口頭的餅，但白漫晴還是很開心。不僅是為了工資，更是為了走向高一級台階的自己。
愉快的結束和老板的會議。白漫晴回到工位，打開郵箱查看信息時，卻看到了兩條讓他震驚的標題——離職申請。
白漫晴不可思議的看著電腦屏幕，心開始加速跳動，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慌亂的按住鼠標點了進去，左手卻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筆筒，幾隻筆夾雜著零零碎碎的物件，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白漫晴根本顧不上收拾，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把兩封郵件都看了一遍。
沒錯，確實是離職申請。而且是兩個人的離職申請。
每個人的離職原因都隻是簡單地寫了一句“個人原因”，便再也沒有多餘解釋。
白漫晴感到自己全身在發熱。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心中的慌亂卻越來越強烈。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白漫晴一看，是陳媛打來的電話。她心中一緊，立刻接通了電話。陳媛問她有沒有時間，想找她聊聊。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到陽台，看到陳媛站在那裏等她。又告訴了她同樣的的消息——她也要離職。白漫晴問她原因，陳媛沉默。隻是說，這段時間和白漫晴學到了許多，所以覺得還是當麵告知她要離職的消息比較禮貌點。
可，禮貌又有什麽用呢？
白漫晴感覺自己心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擊中了一般，器官被擠壓得無法呼吸。
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剛才自己還在領導麵前說人員穩定，頃刻之間，三個下屬告訴她都要離職。白漫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無法理解這三個人為什麽會突然一起提出離職。
“晚上的部門聚餐，我們就不參加了。”陳媛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說道。
你們愛參加不參加。白漫晴心想。
但她又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最大限度的保持自己的理智。“你們還沒正式離職，也還是部門的一員。何況，就算你們就算離職了，和現在的同事之間以後也還會可能會是同事。所以，晚上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就還是去吧。”
陳媛點點頭，沒再拒絕。
回到工位的白漫晴，情緒十分複雜。
周圍的環境仿佛也變得更加壓抑和沉悶。原本明亮的陽光變得黯淡無光，辦公室的空氣仿佛也變得沉重起來。白漫晴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她一次次的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畢竟晚上還有部門聚餐，畢竟她還在公司，她必須要故作輕鬆，保持鎮靜，才能讓部門其他的同事感到安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表麵是否真正做到了平靜如水，隻是，她內心知道自己是強顏歡笑的度過了晚上的部門聚餐。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白漫晴感覺自己的冷靜已經到了臨界點。
心中的壓抑早已烏雲密布，她迫切需要找到一個出口來發泄。她環顧四周，突然看到了路邊整齊排列的共享單車，熟練地掃碼解鎖，然後跨上了車座。
\"大中午的你都不用上班的嗎？還特意跑過來吃飯。\" 沈石溪一下樓就看到張暢站在大廈門口旁，正看著手機。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他收到張暢的消息，說等會中午一起吃個飯，餐廳地址都發給了他。他想著很多事要做，本想拒絕，問張暢找他什麽事，可張暢也沒回複他。
\"我這剛好在附近有事，想著順便找你吃個飯。\" 張暢隨便找了個理由，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自然。又解釋道，“剛看到你消息，正準備給你回呢，你就來了。”
“怎麽新年第一天，就要見客戶？”沈石溪有些疑問的問道。
張暢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反問沈石溪道，“你怎麽上班第一天就這麽忙，連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可不是嗎？上班第一天，哪有不忙的？隻有更忙的。
一到公司，領導就把沈石溪叫到辦公室，說有新的項目要交給他，領導還特意說道，“前幾天就定好了，怕打擾你過節就沒跟你說。”
還真是怪體貼的呢。
“來了新項目，得趕工啊。”沈石溪說完。意識到張暢把話題引向自己，定是有什麽事要跟自己說，直接問道，“說吧，什麽事？”
張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了撓頭，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有話就說。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風格。”沈石溪說道。
張暢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其實······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就是黎莉想約大家一起吃飯，說那天她說話有些做得不太妥當，想給你道歉之類的。”說完，張暢深吸了一口氣。
沈石溪一聽黎莉，眉頭就皺了起來。之前因為項目原因，以及她又是王棕的朋友，他也不希望大家關係弄的太僵，就當做普通朋友好了。但既然黎莉對他還有心思，他自然是不想再和黎莉有任何瓜葛的。
見沈石溪沒說話，張暢又趕緊補充道，\"她是真心想給你賠個不是，上次的事情她說她很抱歉。\"
沈石溪眉頭皺的更緊了。
“上次的事情我還沒說你呢，你說你，叫上王棕也就罷了，幹嘛非得把她叫上。”
說到這事，沈石溪就來氣。雖然他和黎莉之間清清楚楚，雖然白漫晴相信他們之間清清楚楚，但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惹上一身騷，他還是很無語。
“那不是碰巧了嘛，我本也沒想叫她的。”張暢一臉無奈，“所以你看我這幾天都沒敢找你，就怕嫂子多想。”又關心道，“嫂子那天沒生氣吧？”
“你一口一句嫂子。但你現在還在當攪屎棍，幫黎莉組飯局。”沈石溪無語。
“那她是王棕的閨蜜，我能怎麽辦？”張暢討好道，“你就大人大量，吃完這頓飯之後大家說開了也就沒事，不挺好嗎？”
沈石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和她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我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所以，她的道歉我接受了，但吃飯就不必了。”
張暢理解沈石溪對黎莉的態度。他點了點頭，還是再爭取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黎莉似乎還挺堅持的，她希望一定要當麵向你道歉才行。你看······ 要不給她個機會？”
“你再說，我可就走了。”沈石溪佯裝生氣道。
張暢見狀也不好再勸，隻能點頭答應下來。他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水，“好吧，那我就幫你回絕她。不過，你也別太放在心上，畢竟大家以後還是會見麵的。”說完，張暢又覺得似乎讓沈石溪自己說，會更顯誠意，建議道，“要不還是你給她發個信息說一下？”
沈石溪二話沒說，拿起手機，當著張暢的麵就給黎莉發了一條消息。“歉意已收到，吃飯不必了，謝謝。”
沒幾秒，黎莉就給他回了過來。“我真的很想當麵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也就一頓飯的事，大家一起聊聊，之後還是朋友，好嗎？”
沈石溪看著這條短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自己明明已經拒絕了黎莉的邀請，為什麽她還要這麽糾纏不休呢？
看來還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沈石溪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著心中的怒火。
又拿起手機，再次編輯了一條消息。“歉意已收到，吃飯就沒必要了。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再有過多接觸，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也祝你一切安好。”
發完，沈石溪又看了一遍，心想這次的信息應該已經非常明確了吧。
沒一會，張暢的手機就響了。見是王棕打來的電話，張暢趕緊接起電話。
\"你問問沈石溪到底怎麽回事，說話就不能委婉點嗎？別人喜歡他難道有錯嗎？真是個大直男。\" 王棕在電話那頭質問。
還沒等張暢開口說一句話，王棕就掛了電話。
張暢一臉無辜。到頭來，反倒是自己裏外不是人了。
“你給她發什麽了？”
沈石溪把手機遞給張暢，張暢一字一句把信息念了出來，感歎道，“你真行。你就不能隨便找個理由嗎，非要說這麽直白。”
“我這還不夠照顧到她的情緒嗎？我都說不去了，她非要追著問。那我有什麽辦法？而且，我也沒說什麽重話啊，我就隻是很清楚的告訴她，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瓜葛。\" 沈石溪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
張暢搖搖頭，還真是直男。
可沈石溪不在乎。發完消息，也算是徹底了結了一樁事。
瞬間胃口打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剛吃了兩口，又想起不知道白漫晴吃飯了沒有，於是又拿起手機，打開了和白漫晴的對話框，問候道，“吃飯了嗎？要好好吃飯哦。”
白漫晴把剛熱好的飯拍了個照，發給了沈石溪。
昨晚她回到家，打開冰箱時發現父母又給她把冰箱填的滿滿的。一大盒切好的鹵牛肉，幾盒小盒裝的小菜，更多的是新鮮的蔬果。
想著正好晚上組織部門一起聚個餐，下午又有和老板的初步溝通會，中午也沒多少吃飯的時間。她一起床就先蒸了點米飯，出門時又取了幾片生食的青菜和一袋小番茄，和著牛肉小菜一起帶到了公司。
本想著湊合的對付一餐，沒想到，照片一拍，白漫晴發現自己的餐食還挺豐富的。
又是幸福的一天。
吃完飯，白漫晴沒有午休，而是又確認了一遍，自己等會要和老板開會核對的內容。雖然今天的會議，隻是對年前已經製定好的部門規劃的再次溝通，理論上來說是比較輕鬆的，但對於白漫晴而言，畢竟也還在挑戰期。
接替林嵐崗位的這段時間，她之前一直忙碌於修修補補的執行工作。在管理者這個角色上下的功夫並不是很多，所以，她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會議時間定在下午三點，白漫晴來到會議室時，老板和葛明興都已經入座。
三個人寒暄了幾句後，便開始了會議。
會議上，白漫晴簡單地總結了部門的年度工作情況，又重點對今年的計劃，以及各項任務的分解進行了詳細闡述。
全部講述完畢後，她看著過程中時而嚴肅，時而點頭的老板，有些捉摸不定。詢問道，“老板，葛總，請你們指正。”
“任務分解的倒是挺清晰的，如果真的能完整執行下來，今年應該是沒太大問題。就是感覺在靈活性方麵還得再做些調整，有點太丁是丁卯是卯了。”
白漫晴看著屏幕上的ppt，沒明白過來老板口中所謂的“靈活性”具體指的是什麽。請教道，“您是說哪方麵？”
老板停頓了幾秒，繼續點評道，“比如說，你現在的規劃是完全建立在固定人員的基礎之上，而且看來人員工作量都挺飽和。如果有員工突然離職了，你該怎麽辦？”
百密一疏，果然，自己還是有所遺漏。她完全忽略了老板提出的這個問題。
“這確實是個問題。”一旁的葛明興點頭。又提醒道，“林嵐羅梅離職的時候，接近年底。大家都還算穩定，但現在年終獎也早已經發完了，確實是不太好說。你還是得提前做準備。”
白漫晴還真是沒考慮過這件事。她迅速在腦海中盤點了下目前的人員情況。
葉薇、黃玲、玫褆，自己帶的這三個人自然是穩定的；羅梅組的那幾個，經曆了婚禮上羅梅帶給她們的問題，應該也還好吧；林嵐總直接帶的那幾個，她不敢確定，但至少大家在上午的會議上都還是積極熱情，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這麽一想，白漫晴覺得人員應該還是挺穩定的。
“你自己感覺到部門人員穩定嗎？”老板又繼續問道。
本來白漫晴還是很確定的。但從老板口中聽到這句話，她又有些不太確定了。有些猶豫的回答道，“應該還好吧。”
“你這麽說，那我可就徹底放心了。”老板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鼓勵道，“今年要是業績完成的好，年底你就等著大紅包吧。”
雖然是口頭的餅，但白漫晴還是很開心。不僅是為了工資，更是為了走向高一級台階的自己。
愉快的結束和老板的會議。白漫晴回到工位，打開郵箱查看信息時，卻看到了兩條讓他震驚的標題——離職申請。
白漫晴不可思議的看著電腦屏幕，心開始加速跳動，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慌亂的按住鼠標點了進去，左手卻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筆筒，幾隻筆夾雜著零零碎碎的物件，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白漫晴根本顧不上收拾，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把兩封郵件都看了一遍。
沒錯，確實是離職申請。而且是兩個人的離職申請。
每個人的離職原因都隻是簡單地寫了一句“個人原因”，便再也沒有多餘解釋。
白漫晴感到自己全身在發熱。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心中的慌亂卻越來越強烈。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白漫晴一看，是陳媛打來的電話。她心中一緊，立刻接通了電話。陳媛問她有沒有時間，想找她聊聊。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到陽台，看到陳媛站在那裏等她。又告訴了她同樣的的消息——她也要離職。白漫晴問她原因，陳媛沉默。隻是說，這段時間和白漫晴學到了許多，所以覺得還是當麵告知她要離職的消息比較禮貌點。
可，禮貌又有什麽用呢？
白漫晴感覺自己心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擊中了一般，器官被擠壓得無法呼吸。
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剛才自己還在領導麵前說人員穩定，頃刻之間，三個下屬告訴她都要離職。白漫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無法理解這三個人為什麽會突然一起提出離職。
“晚上的部門聚餐，我們就不參加了。”陳媛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說道。
你們愛參加不參加。白漫晴心想。
但她又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最大限度的保持自己的理智。“你們還沒正式離職，也還是部門的一員。何況，就算你們就算離職了，和現在的同事之間以後也還會可能會是同事。所以，晚上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就還是去吧。”
陳媛點點頭，沒再拒絕。
回到工位的白漫晴，情緒十分複雜。
周圍的環境仿佛也變得更加壓抑和沉悶。原本明亮的陽光變得黯淡無光，辦公室的空氣仿佛也變得沉重起來。白漫晴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她一次次的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畢竟晚上還有部門聚餐，畢竟她還在公司，她必須要故作輕鬆，保持鎮靜，才能讓部門其他的同事感到安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表麵是否真正做到了平靜如水，隻是，她內心知道自己是強顏歡笑的度過了晚上的部門聚餐。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白漫晴感覺自己的冷靜已經到了臨界點。
心中的壓抑早已烏雲密布，她迫切需要找到一個出口來發泄。她環顧四周，突然看到了路邊整齊排列的共享單車，熟練地掃碼解鎖，然後跨上了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