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漫晴和郎曉宇兩人乘坐出租車,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來到了新疆博物館的門前。


    博物館內,曆史的氣息撲麵而來。兩人穿梭在各個展廳之間,仿佛置身於時空的隧道中。每一件展品都讓人目不暇接,兩人不時在展品前駐足,不時地交換著彼此的看法和感受。


    透過每一件文物,她們想象著它曾經的輝煌,心中湧起一股對曆史的敬畏之情。


    參觀完博物館,兩人早已饑腸轆轆。於是,她們來到附近的一家餐廳享用午餐。餐廳內部裝飾典雅,充滿了新疆的民族風情。他們點了羊肉串、烤包子和手抓飯,每一道菜都是地道的新疆風味,試圖在離開之前再饕餮一把。


    飯後,兩人又返回酒店。取了行李,郎曉宇準備前往機場。兩人在酒店門口告了別,白漫晴叮囑道,“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消息。”


    郎曉宇點點頭,然後踏上了前往機場的出租車。


    送別了郎曉宇後,白漫晴獨自前往大巴紮逛逛。大巴紮裏熙熙攘攘,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和熱鬧的市井之聲。各種商品琳琅滿目,從手工藝品到特色小吃,應有盡有。各類水果堅果,更是堆成了小山。


    大巴紮實在是太好逛了,感覺怎麽逛,自己都會百逛不厭。若是慶南也有大巴紮,自己估計會是個大胖子。白漫晴心想。


    她隨意選了一家堅果店,挑選了一些葡萄幹、核桃、開心果、杏仁、腰果等各種堅果,分別寄給了家人和朋友。店家熱情地為她打包,並詢問她的收貨地址。


    在各個攤位前流連忘返,白漫晴不僅買到了心儀的商品,還品嚐了許多新疆特色小吃。甚至她在一個賣民族樂器的攤位上買了一個小巧的手鼓,打算回去後學習學習演奏。


    逛街的心情實在是太讓人愉悅。她覺得新疆實在是太美好了。


    愉快的下午很快過去,白漫晴想著沈石溪應該快下班了,就返回來到沈石溪的公司樓下等待。她站在公司大樓外,望著這座現代化的建築,期待著門口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以前她總是覺得接人下班是件很傻的事,大家直接約在要去的地方不就好了,又何必浪費一個人的時間。此時,她倒不這麽認為了,等待的人雖然浪費了時間,但收獲了期待。而且是滿心愉悅的期待。


    沒一會,沈石溪的身影出現在大樓門口,他穿著一件簡潔的襯衫,依舊背著一個背包,看起來既專業又帥氣。白漫晴正歡心的要迎上去,卻發現沈石溪身邊跟著一個漂亮的姑娘。


    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一種莫名的警覺感湧上心頭。那位姑娘穿著一件色彩鮮豔的新疆傳統服飾,長發披肩,笑容甜美。


    姑娘朝白漫晴點頭示意,白漫晴也禮貌地回應了一個微笑。


    沈石溪快步朝白漫晴走過來,牽起了她的手。問道,“晚上想吃點什麽?“


    白漫晴的心裏此時想著的,是剛才那個姑娘是誰。帶著一絲疑慮,她試探性地問道,“剛才和你一起出來的那個姑娘是誰?“


    沈石溪轉頭看了一眼那位姑娘,然後笑著回答道,“哦,她叫阿依古麗,也是一位建築設計師,今天剛好來找我討論一些設計上的事情。“


    白漫晴正準備繼續追問,又被一個突然的招呼聲打斷。


    “我說你怎麽最近容光煥發的,原來是女朋友來了。“一個調侃的聲音在他們旁邊響起。


    沈石溪朝對方笑了笑,沒有絲毫尷尬,反而大大方方地舉起和白漫晴牽著的手,得意道,“羨慕吧。我女朋友來烏魯木齊看我了。“


    聽到沈石溪的介紹,白漫晴心中的疑慮頓時消散。她覺得到自己剛才是有些過於敏感了。她在心裏笑了笑自己,心想自己怎麽這麽多疑。


    對方朝沈石溪點了個讚,“玩得開心,再見。”


    “拜拜。”沈石溪說完,看著白漫晴笑了起來。


    “這麽開心呢。”


    沈石溪點頭。“你今天來接我下班,我真的很開心。你在這裏,我覺得烏魯木齊的夜空都亮了幾分。要是你能天天來接我就好了。“


    白漫晴聽了,心裏甚悅。


    如果可以,她也想天天來接他下班。


    但那些,都是“如果”的事了。


    “烏魯木齊的夜空,本來就很亮啊。”白漫晴說道。


    沈石溪搖頭,非常堅定的說道,“你來了才更亮的。”


    “你不是唯科學論嗎?現在改信唯心說了?”


    “不,我現在是唯你論。”


    兩人散著步,找了一家路邊的大排檔吃烤串。


    吃的正歡的時候,沈石溪手機響了。一看,是張暢打來的電話。他抽了張紙擦了擦手,打開免提按下了接通鍵。


    “在幹嘛呢?下班了嗎?”電話那邊的張暢問道。


    沈石溪咀嚼完口中的肉串,才看著手機屏幕回複道,“跟我媳婦在一塊吃飯呢,怎麽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和炫耀。


    聽到沈石溪稱呼自己為“媳婦”,白漫晴心中有種莫名的悸動。這個稱呼讓她感到既陌生羞又幸福,內心一陣洶湧。


    腦海中反複重複著“媳婦”兩個字,白漫晴忍不住想笑,又不想讓沈石溪發現。隻好努力的壓製住嘴角,見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她真的好想笑啊。


    於是,白漫晴又拿過一根羊肉串,低著頭假裝認真的吃串,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沈石溪注意到白漫晴的表情和動作,嘴角也跟著上揚。他一邊繼續和張暢通話,但另一隻手已經伸過去,輕輕握住了白漫晴的手。


    電話那頭的張暢“哦”了一聲,有些失落的回複道,“那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怎麽了?別磨磨唧唧的,有事快說。”沈石溪催促道。


    電話那頭的張暢開始嗚咽起來,“我又分手了。”


    沈石溪一臉無語,他都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從張暢嘴裏聽到“分手”二字了。


    “你倆怎麽又分手了?那你現在在哪?”沈石溪問道。


    “在工作室呢。你知道嗎······ ”


    一聽是在工作室,沈石溪就放心的吃了起來。自己不在羅河,張暢倒是學乖了,也不去酒吧了。按了靜音鍵,任由張暢在電話那邊嘮叨。


    “快吃吧,等會串涼了就不好吃了。”沈石溪又給白漫晴拿了幾串。


    白漫晴指著屏幕,輕聲的問道,“那,他······ ”


    沈石溪絲毫不擔心,這樣的情況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淡定的回複道,“沒事。他們過兩天就複合了。”


    兩人開心的碰了個杯。


    吃完飯,沈石溪又帶著白漫晴去了附近的公園。他們找到了一張麵對著落日的長椅,坐了下來。


    “夕陽好美啊。”白漫晴感慨道。


    沈石溪微笑著點點頭,目光溫柔地注視著白漫晴,脫口而出,“夕陽雖美,但不及你萬分之一。”


    白漫晴笑出了聲。看著沈石溪調侃道,“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若不是你長的好看,你這話······ ”


    “你不信我。”沈石溪假裝委屈道。


    他可不是為了說情話而說情話,那就是他當下的感受。雖然,好像,確實是誇張了些,但,誇張本身不就是一種修辭表達嗎 ······


    “那是我有自知之明。我哪能比得上夕陽的美。”白漫晴挽過沈石溪的手,打趣道。


    “沒有你,夕陽就是夕陽,夕陽再美,也不過是自然規律。隻有有了你,夕陽才是真的美。”沈石溪說完,故意歎了口氣,“可是你,都不相信我說的。哎,你現在都讀不懂我了······ ”


    白漫晴雙手環抱著沈石溪,把自己整個身子重心都倒在他身上,搖頭晃腦的在沈石溪的後背上撓了撓,“嗯嗯啊啊”的撒嬌道,“你太難懂了。”


    沈石溪轉過頭,看著白漫晴的眼睛,摸了摸她的額頭,“每一天的日落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像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也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每次和你一起看夕陽,都會有不同的感覺。”


    “那你今天是什麽感覺?”


    沈石溪望著夕陽,“時光正正好,有你真真好。”


    白漫晴把頭輕輕地靠在沈石溪的肩膀上,微笑著回應道,“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們一起努力走下去吧。”


    “嗯。”


    沈石溪點點頭,緊緊的握住了白漫晴的手。兩人的目光都投向那緩緩落下的太陽,落日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又寧靜。


    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天空被染成深藍色,星空漸漸清晰起來,兩人才站起身,手牽著手慢慢往回走。


    接下來的兩天也是如此,白天白漫晴自己一個人在外遊玩,傍晚就去等著沈石溪下班,晚上兩個人一起吃飯、散步,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看著星空一點點亮起。


    終於到了周六,沈石溪有了空閑時間。兩個人坐車前往天池。


    不久,他們便來到了天池景區。站在天池邊,兩個人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天池像一麵巨大的鏡子,鑲嵌在群山之間,湖水碧綠如玉,波光粼粼,湖畔的鬆樹挺拔蒼翠,遠處的雪山巍峨壯觀。


    “你知道那是什麽峰嗎?”沈石溪指著遠處的雪山問道。


    白漫晴搖頭。


    “那是博格達峰,是天山山脈東段的最高峰,海拔有5000多米。終年被冰雪覆蓋,山勢又非常陡峭,也被稱為‘天之通道、地之軸心、神之居所‘。”


    兩個人邊聊邊往湖邊走去。


    看到池中的遊船,他們決定乘坐遊船近距離地感受天池的美。


    “登船咯。”白漫晴興奮地上了船,卻因為普通話發音不標準,把“船”念成了“床”。


    沈石溪聽後忍不住笑了出來,調侃道,“你是想在‘床’上遊覽天池嗎?”


    白漫晴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然後才意識到沈石溪的玩笑,假裝生氣地打了一下沈石溪,“你想在床上挨打嗎?”


    想。當然想。沈石溪偷偷笑了笑。


    兩人在船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享受著湖麵上的微風和陽光。不時拍拍照,記錄下來大自然的神奇魅力。


    乘船遊玩天池,兩人又沿著湖邊開始漫步,走累了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沈石溪看了看時間,提醒白漫晴,“我們該下山了,晚了就沒車了。”


    白漫晴卻不慌不忙,身處大自然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她是一點都不想動。


    “沒關係,反正總能回去的。這麽美的地方,我想多待一會兒。”白漫晴撒嬌道。


    沈石溪用手拂去白漫晴額前的碎發,回應道,“好,那就待到你想走的時候再下山。”


    兩人原本計劃在太陽落山之前下山,但天池的湖光山色實在太過迷人,不知不覺間連晚霞都已經開始消散。終於,他們不得不開始往下走。


    兩人蕩著手聊著天,慢悠悠的從天池往山下走。一路上,他們遇到的遊客極少,等他們走到出口附近,更是連遊客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白漫晴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她感覺到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些慌亂起來。心中更是充滿了自責,她覺得自己還是太任性了,太貪戀美景,以至於又一次忽略了交通。


    果然,走出景區大門,他們發現四周一片安靜,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白日裏的喧囂熱鬧,就像是一場限定的夢,夢醒了一切歸於虛無。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聽你的,早點下山就好了。”白漫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腦子裏又開始思考,該怎麽辦。


    明天她就要回慶南了,今晚最好是能回烏魯木齊的。若實在是回不了,那就隻能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上一晚,明天趕早回去。她盤算了下時間,想了想,應該是來得及的。


    隻是,又得讓沈石溪也跟著她折騰了。


    “沒關係,你不是說了嘛,咱們是怎麽都能回的。”沈石溪的聲音淡定又很堅定,絲毫沒有怪她的意思。


    “那你不生氣嗎?”白漫晴問道。


    沈石溪搖頭。“怎麽會。難得出來玩一趟,還看到了那麽美麗的景色,你又在我身邊,我怎麽會生氣。”


    “你真好。”


    “是你真好。”


    於是,兩個人牽著手繼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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