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辦公室內,猿飛日斬緩緩將視線從水晶球移開,疲憊之色難以掩飾地爬上他的臉龐。


    他輕輕向後倚靠,手指輕揉著鼻根,從剛剛水晶球看到的一切,讓他的擔憂又多了幾分。


    鳴人險些失控釋放九尾之力,而知朝差點被水木帶走落入大蛇丸之手。


    這兩樁事,任何一件的發生都足以令人心驚膽戰。


    得益於他的周密安排,危機終得化解,化險為夷。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狀況能維持多久。


    空曠無人的辦公室內,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中央。


    他單膝跪地,肩頭還點綴著一片翠綠的葉片,在他黑色的緊身服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火影大人,水木已經被逮捕,封印之書也完成回收了。”


    聞言,猿飛日斬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卡卡西。”


    隨後他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卡卡西低垂的臉龐上,心中不禁回想起先前幾位上忍聯名請願的畫麵。


    他緩緩起身走向地麵的卡卡西,雙手負於背後,年邁的聲音透露出幾分關切:


    “說起來,卡卡西,你在暗部待了有多長時間了?”


    卡卡西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十五年有餘。”


    日斬輕輕歎息,仿佛在感歎一般,雙手依舊背在身後:


    “從水門擔任火影開始,他的本意是想讓你抹除內心的黑暗,讓你留在他身邊。”


    “我安排你監視知朝也是想讓你能稍微關注任務以外的事情.....”


    “但是,從今晚開始就解除你在暗部的職務,去當擔當上忍帶教學生吧,知朝的監視任務你也可以不用執行了。”


    聞言,卡卡西抬起了頭,屋內的燈光照在他的眼睛上,反射出朦朧的光。


    瞪大的右眼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又迅速低垂眼簾,低聲詢問:


    “是要更換其他人進行任務嗎?”


    將煙鬥從桌麵拿了起來,日斬深吸一口緩緩的吐了出去。


    他踱步至卡卡西身邊,將他從地麵扶了起來,拿起了他肩頭附著的綠葉,捏著根部在手指間撚搓了一下。


    “已經不需要了,過度的保護對她而言並非益事,她也需要成長來麵對未來的威脅。”


    “的確.....”卡卡西低聲應和。


    經過今晚的事件,他知道要不是自己在她身邊,說不定真的就會被敵人給擄走。


    “那麽,卡卡西,經過長時間的觀察,你認為知朝畢業後應如何安排?”


    日斬轉身走向窗邊,將手伸出窗外,微風便裹挾著手裏的綠葉飛向黑暗的陰影之中。


    卡卡西沉思片刻,回答道:


    “畢業後應該都和其他下忍一樣,組成新的班級然後接受委托任務吧.....”


    注視著窗外飛遠的綠葉,看向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日斬眼裏閃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連你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但是,她是一位能力比較特殊的人,若公然執行任務,再被大蛇丸,或者那位惡鬼人擄走的話,不僅危及村子,更可能損失一重要的戰力資源。”


    “可以說,知朝這張底牌,是可以作為木葉在未來戰爭中扭轉局麵的關鍵。”


    隱隱約約聽懂了猿飛日斬的意思,卡卡西心下一冷。


    他深知三代目的決定皆以村子利益為重,而作為忍者的他就應該去維護、去支持他們的所有決定。


    但是那抹早已被他扼殺的感情,在此時仿佛初春的冰雪般,悄然融化著。


    “知朝她....不適合待在暗部.....”


    暗部是什麽地方。


    那是專門培養殺人武器的地方。


    冷酷無情,是那裏的代名詞,胳膊上一但被刻上了那個刺青,就代表著擁有了一段暗無天日,墜入深海的窒息記憶。


    那個擁有明媚笑容的女孩,不應該被劃分在裏麵。


    看出了卡卡西的擔憂,日斬走到桌子前從抽屜裏取出了一疊資料,放在了桌子上。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這次的暗部從某種意義上有些許不同。”


    “團藏的根組織被我收編後,我打算將他們整合成一個新的情報部門,擴大木葉的情報獲取能力,而知朝恰好也能隱藏在暗部,發揮她的技能為村子貢獻力量。”


    卡卡西不置可否,看向桌麵散開的資料,猶豫了一會兒: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您大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安排的。”


    日斬微微笑了一下:“她還是個孩子,有時候也會迷茫。我希望你能在她偏離正軌時,適時引導她。”


    偏離正軌。


    是木葉高層安排的正軌嗎?


    還是說,又是另一種“火之意誌”呢?


    從火影辦公室出來,卡卡西拿著關於白鳥知朝的所有情報,蹲在屋簷的高處,借著月光細細的看了一遍。


    沒有查克拉......


    看到這個令人意外的文字,卡卡西鼻息裏輕笑了一下。


    本以為是寫輪眼用太久出現了問題,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的能力的確是從沒見過的類型。


    難道是另一種血繼界限嗎?


    思索了一下,他站在屋簷瞬身來到了醫院窗戶前。


    裏麵的病床上,是安詳躺在那裏的知朝。


    眼看四下沒人,他輕巧地自窗而入,如同夜風般無聲無息。


    女孩臉頰上的傷痕已經被療愈,看上去氣色也紅潤了很多。


    她均勻的呼吸使她的胸腔上下起伏著,好看的睫毛也微微顫動。


    一定是在做什麽美夢吧。


    注視著女孩幹淨而又柔和的臉龐。


    他想起了短短幾年監視他的各種畫麵,那種自然的美好,將他一點點從泥濘的沼澤中拽了出來。


    不緊不慢地觀察她的生活,仿佛已經成為了他轉移注意力的最佳方式。


    有時候還能上去和她閑聊幾句,請她隨便吃點好吃的,她都能綻開笑容開心好久。


    但是,就是這樣關注著的生命,卻要走上和他一樣的道路。


    心底仿佛被什麽東西緊緊拽住,令他的內心突然又變得泥濘起來。


    可是這是村子的命令,他無法幹涉,也無權幹涉。


    縮回了想要觸碰她臉龐的手,卡卡西將自己臉上的白狐麵具摘了下來,輕輕放在了她的枕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份保護以另一種形式繼續延續下去。


    我啊,真的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下次見麵的話,再請你去吃點其他東西吧。


    送走鳴人之後,惠子緩緩步入屋內,不經意間發現窗戶不知何時已被悄然開啟,輕柔的窗簾隨風輕舞。


    她連忙上前將窗戶緊鎖,目光隨即落在知朝枕邊的白狐麵具上,心中不禁一緊。


    暗部的麵具。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種可能。


    但是微蹙的眉頭又釋然般的放鬆了下來。


    她又能做什麽呢?


    走到床邊輕輕撫上了知朝的臉頰,眼中滿是慈愛與無奈。


    她現在已經是一位年事日漸增高的老婆婆了,就像今晚知朝遇到了危險,她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一樣。


    她拋棄了過往,同樣也拋棄了作為忍者的警覺。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給孫女做上一頓可口的飯菜,並祈禱她執行完任務後,安全回家罷了。


    如果全世界的孩子們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遠離那危險的忍者世界。


    那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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