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就在院子裏開始找地窖。


    按道理地窖的位置很固定,一般都在後院啊,牆角這些地方,不影響日常生活和通行的地方。


    “小七爺,找到了!”突然,大胡子扭頭朝著我們興高采烈的吼道。


    說話的同時,他伸手去觸摸蓋著地窖入口的鐵板。


    “先別動!”我急忙喝了一聲,兩步並作一步衝了過去。


    大胡子滿臉疑惑的看著我,剛想出聲,鐵板下麵卻是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破響聲。


    他被嚇得一激靈,連連後退了幾步。


    我冷眼看著那布滿鏽跡的鐵板,腦子裏回蕩著剛剛那道聲音,總覺得有些詭異。


    “小七爺,這家夥不會是死在地窖裏麵屍變了吧?”大胡子壓低聲音說道。


    我沒有搭話,朝著地窖走了過去,小心翼翼觸摸鐵板上的拉手。


    可剛剛把鐵板掀開一條縫的時候,地窖下麵卻是傳來一道宛如野獸般憤怒的低吼聲。


    一道黑影在地窖下麵來回閃掠,似乎有些懼怕陽光。


    我順勢扔開鐵板,眉頭緊皺,心中卻是喃喃:“這是……”


    一時間,我不敢判斷,也可以說不敢確定,也不敢去相信。


    大胡子見我這副神情,臉上同樣浮現出一抹凝重:“小七爺,那是……”


    我搖了搖頭:“晚上再來。馬上封鎖這間小院,誰都不能進來。”


    說完,我還從懷裏拿出一張紫符,直接貼在鐵板上。


    為了證實我心裏的猜測,我看著初念:“陪我隨便走走吧,大胡子你和老馬守在這兒,找黑狗血、童子尿、麻繩,以備不時之需!”


    “好!”兩人異口同聲道。


    我和初念並肩而立,她並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麽,也不知道地窖裏到底是什麽情況。


    可當我們順著村子裏的小路越來越遠的時候,莊稼地裏的莊稼都被曬得枯黃,土地似乎都幹的直冒煙。


    初念黛眉緊皺,而我卻是下意識開啟了鬼眼。


    “煞氣……”我輕聲呢喃。


    “煞氣?”初念看著我反問了一句:“該不會是旱魃現世了吧?”


    然而還不等我回答,村子裏卻是突然鑼鼓震響,不絕於耳。


    我和初念麵麵相覷,循聲而至,卻見村子裏村民烏泱泱的圍在一起。


    中間一個人身著琳琅滿目勾繪著各種圖案的法衣,臉上畫著大花臉,宛若跳大神一般在中間又蹦又跳。


    臉上橫肉伴隨著他跳躍的節奏上下跳動,搭配著圓瞪的雙眼,給人一種震懾恐懼的感覺。


    我撇了撇嘴,滿臉的無奈:“如果這種方式真能求來雨的話,就真的邪門了。”


    “都是自己找安慰罷了,看來今晚我們有的忙了。”


    “我記得爺爺不是留下一個羅盤嗎?”初念突然看著我問道。


    她要不問我甚至都想不起來爺爺曾經給我留下的那個羅盤。


    我脫下背包,在背包最深的地方找到了那個略顯陳舊的羅盤。


    剛剛拿出羅盤,隻見羅盤突然瘋狂的轉動了起來,速度快到讓我都不敢相信。


    “果然出事了!”初念看著羅盤,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我從來不用羅盤堪輿,也因此對羅盤的熟悉度並不高,隻是看到指針瘋狂轉動,剩下的便一竅不通了。


    為了更加確定我們的想法,當整個村子陷入平靜的時候,我們一行人齊聚在馬老四家的小院。


    一過午夜,地窖裏便是響起若有若無的吼叫聲,好似野獸饑餓時那種迫切的吼叫。


    我徑直朝著地窖走去,而大胡子手裏拿著一瓶黑狗血跟在我旁邊。


    我咬牙掀起地窖的鐵板,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就一瓶黑狗血徑直潑了下去。


    黑狗血潑在馬老四的身上,直冒白煙,發出刺耳的尖嘯,透人心扉。


    我趁勢定睛看了下去,馬老四青麵獠牙,但渾身上下卻是沒有任何腐爛,甚至就連皮膚都保持著水潤的彈性。


    也得虧是他反應快,不然光是大胡子這一瓶黑狗血雖不足以讓他斃命,但也會讓他元氣大傷。


    “果然是旱魃!”


    我判斷清楚之後,立即蓋上了鐵板,再次將那紫符貼了上去。


    “北官,羅盤!”初念見我做完這一係列的舉動,出聲提醒道。


    我連連點頭,順勢從背包裏掏出羅盤,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指針。


    “嘿,小七爺,我以前咋沒發現你還有羅盤呢!”大胡子見我拿出羅盤,興致盎然的看向了我。


    我白了他一眼,將目光看向羅盤那瘋狂轉動的指針。


    正當我有些迷惑的時候,指針卻是戛然而止,直接指向了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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