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一族的處境十分尷尬,要說他們是蛇類,卻是擁有著人首;要說他們是人類,卻擁有著蛇身。


    兩麵都被厭惡,自然而然間,蛇人一族變得狂躁瘋狂憎惡,一旦陷入戰鬥必傾盡全力,好鬥便也成了他們的冠名詞。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蛇人……”我看著她輕聲說道。


    白妹眼神中的厭惡轉瞬即逝,紅唇微啟,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蛇人族的幾率比較大,要說她是遠古一脈,打死我都不信!”


    我很清楚她口中遠古一脈的說法,那可是要比九鼎還要悠久的存在。


    “先四處看看吧,馬王燁不能出事,不然到時候陰司那邊沒法兒交代。”


    要知道馬王燁那可是地藏王菩薩轉世之身,塵緣未了,突然暴斃,勢必會對地藏王菩薩有著諸多難以言喻的影響。


    白妹沒有說話,隻是滿臉淡漠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那蛇人強行把她逼出戒指,我想她絕對不會主動現身,除非我真的走到窮途末路那樣的地步。


    這片空間放眼望去盡是荒蕪,我和白妹也隻能隨意找了個方向進行尋找。


    到底能不能找得到馬王燁,全憑運氣,甚至我是在賭,賭我那超乎常人的氣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縈繞在我鼻尖除了腐臭味便是死氣,放眼望去,黑夜茫茫卻是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甚至我一度懷疑這片空間本就什麽都沒有,那個蛇人隻是通過另一個鬼門離開。


    “北官,你看!”白妹突然出聲。


    我順著她修長的手指望去,隻見黑暗隱隱約約出現一個巨大的輪廓,好似都城,好似城牆,無比突然的就出現在我麵前,沒有任何征兆。


    “這是……”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整個人呆滯在了原地。


    我加快了速度,直至站在那高聳入雲的城牆下的時候,我的心情根本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城牆中心,城門打開,牌頭赫然寫著三個大字:大漢宮闕。


    隻是,這座原本應該是赤紅色的城牆在此刻卻是無比漆黑,就好似黑白照片那般,完全褪去了原本該有的顏色。


    “什麽人,竟敢擅闖皇城!”嘶啞而冰冷的聲音響起,卻見城門兩側站著並非我之前所見到的厲鬼,而是身著羽林軍的服飾,頭戴羽毛,別具特色。


    我眉頭緊皺看著突然出現的羽林軍。


    繡衣門,大漢,兩者牽扯到一起,我腦海裏瞬間便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


    那便是當年繡衣使者的老大,江齊;野心爆棚,將自己妹妹獻出去,害死兩個太子的奸人。


    想到這裏,我想開口說什麽。


    卻見,白妹手裏不知何時出現一把細劍,毫無征兆的直接抹掉了兩名羽林軍的脖子。


    白妹瞥了我一眼,便直接堂而皇之的走進了這所謂的大漢宮闕。


    一個現世已經完全不存在的地方,一個曾經代表著泱泱大夏的地方。


    剛走進這所謂的大漢宮闕,無數羽林軍瞬間把我們包圍,手中泛著寒光的武器,鬼氣滔天,甚至與陰司地獄不遑多讓。


    “想不到你們竟然追到了這裏!”城牆之上,先前出現在青銅鬼門前的“西王母”俯視著我和白妹,聲音冰冷,不含有任何感情。


    我也不和她過多牽扯,伸手指著她喝道:“馬王燁在哪兒!”


    “馬王燁?就是剛剛跟我一起闖進青銅鬼門的和尚?”她說的很直白,但也能夠證明她絕對和馬王燁打過照麵,不然不可能一語中的說馬王燁是個和尚。


    還不等我開口,卻見她捂嘴冷笑了幾聲,聲音陡然變得猙獰:“那小子被我扔到了詔獄,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嘍……”


    “你……”我怒視著她。


    白妹滿臉平淡,緩緩抬眸間看著眼前所謂的“西王母”輕聲說道:“你隻怕不是西王母,而是趙婕姝吧?”


    話音落下,我一臉詫異的看向了白妹。


    趙婕姝,說這個名字可能很少有人能夠知道,但她另外的名字我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鉤戈夫人,拳夫人。


    可是,我不解的是,曾經天子寵愛的妃子為什麽如今會變成這個模樣?難道和江齊有關?還是說整個繡衣門本就是他們的傳承下來的爪牙。


    繡衣門本不存在,甚至在大夏所有的古籍上都不存在;


    最早現世於民國,之後隱世,最近幾年才又頻頻出動,但每當有繡衣門的人出現,那天下必然會有大事發生。


    就如同今日,朝歌王母降世,誰曾想降世的非但不是西王母,而是曾經大漢天子的一位寵妃。


    我直勾勾盯著城牆上的趙婕姝,提及她的本名,我明顯看到她眼底的那抹詫異。


    “你們不是大夏玄學界的人?”她看著我倆冷冰冰的說道,字字句句沒有提及自己的身份,但她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無疑已經是將自己最真實的身份暴露在我倆的麵前。


    羽林軍、詔獄、繡衣這係列串聯而下,恰恰能夠說明江齊的野心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亡,反倒變得越發恐怖。


    可是,有一點我卻突然想了起來。


    曾經引起我的萬千興趣的礦癤子,那裏麵並沒有與大漢有任何牽連的東西,反倒牽扯的都是大明,難道這也是他們的障眼法嗎?


    想到這裏,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抬眸望著城牆依舊高高在上的“西王母”輕聲道:“當年都說鉤戈夫人去世隻留下一雙繡花鞋,棺則空棺葬於雲陵,看來最大的原因是在這裏!”


    “你沒有死,江齊也沒有死,而是有了邪術苟活於世,妄圖重新掌控大夏,實現你們的野心,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我說這些話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聲嘶力竭朝著城牆上的“西王母”大吼著。


    她站在城牆上一句話都沒說,臉上滿是淡漠與冰冷。


    不等她開口,隻見空中突然彌漫著滾滾鬼氣,再度出現時,一道身著黑衣完全將自己籠罩在衣服裏的人影赫然出現在她的身旁,氣場強大到令人發指,讓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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