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州、沈城、韓府


    在韓府的一角,有一座富麗堂皇的巨大宮殿,這樣的宮殿若放在外麵,一定可以稱為當地頂級的建築。


    即便是一些實力不俗的門派,其議事大殿與之相比也要遜色幾分。


    而這樣的宮殿在韓府,卻顯得格外普通,同樣的大殿在韓府這裏,不知有多少間。


    這座隻是韓府的一處偏殿而已......


    殿內牆壁上,鑲嵌著巨大的月光石,照的大殿十分明亮。大殿中央兩男兩女垂手而立,而他們對麵則站著一名青年男子。


    “少主,既然老祖已經下令,我們事不宜遲,趕緊過去吧,得到這件東西,對我們韓家絕對是大功一件。”


    大殿中央站著的五人之中,一名年齡稍大的男子,向前一步臉色帶著幾分激動,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快了幾分。


    “韓福大哥,且稍安勿躁,那真武學院如今雖然是修界末流門派,但遺留的那套陣法著實厲害,如果對方真要魚死網破,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青年男子轉身,輕搖了下頭,歎口氣臉色凝重。


    “少主,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難道你想一直留在這偏安一隅,以韓家旁支的身份苟活於世,不想回到神城繼承韓家正統嗎?”


    韓福一咬牙,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讓在場站著的眾人,臉上突然變色,緊張的看著少主的背影。


    韓家少主背影有些微微顫抖,似乎提到韓家旁支這個身份,刺痛了他內心深處。


    不錯,他自負天資一流,年紀輕輕就已是金丹期強者,但每次見到主家的年輕一輩,自己都要卑躬屈膝。


    雖然大家都姓韓,但自己這個少主到了主家那裏,身份確如家仆一般。


    他身上流淌的也是韓家祖先留下的血脈,憑什麽他就要比主家的那些紈絝子弟,低上一等。


    平時修行資源全是主家優先選擇,即便是韓家祖傳功法,他們也不得接觸核心功法。


    自從出生之日起,他們旁支的韓家弟子便被下了禁令,要求隨時為了主家犧牲自己。


    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就因為生錯了地方,就要活該承受這一切嗎?


    片刻之後,少主身形止住顫抖,緩緩轉身,眼睛帶著一絲血紅,“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日後切勿胡說,否則家法伺候!”


    “韓起哥哥,切勿責怪韓福大哥魯莽,在韓家年輕一代中,少主你無論天資還是意誌都不輸任何一位,絕不應該流落此處!”


    韓福身後一名宮裝女子,見少主麵色不善,急忙上前幫韓福開脫,這可是他親哥,大家族之中族人內鬥,其慘烈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如有能抱團的至親之人,那是一定要維護其周全,否則日後孤身一身在這大院之中,用不了多久,他們這一支便會從韓家族譜上除名。


    “哎~韓穎妹妹,你剛才所言,我何嚐不知,但族規大於天,我既然生於此處就要遵守族規。”


    韓起轉頭望向韓穎,其白瑩瑩的臉龐,帶著一絲嫵媚,猶如羊脂一般無瑕,桃花眼中滿是堅毅,翠綠的宮裝下,依舊遮擋不住修長傲人的身段。


    對於這位庶出的堂妹,韓起平日裏很是喜歡,沈城眾多世家子弟期望登門求親,都被韓家少主考究一番後以各種理由私下裏拒絕了。


    至今韓穎都未見有人登門向她家求親,這讓她有些非議,畢竟她可是號稱沈城三大美女之一。


    “少主......,一來老祖有命,二來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即便是小弟,再危險我也願意去拚一把!”


    這時另一名年齡相對小一些的青年男子,站了出來,跟著附和。


    “韓起哥,我也這麽認為!身為修者豈有輕言放棄之理。”


    韓起轉頭看向兩位年輕一些的韓家人,他們分別是韓旺和韓文秀,同為韓家分支的庶出子弟。


    四人雖然在外以嫡庶身份示人,私下裏幾人便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同伴,對韓起而言,即便是他幾位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也不如這幾人親近。


    “既然大家都如此言語,我若就此退縮,反倒被其他韓家世子笑話,我們各自收拾一番,這就出發。”


    韓起心中原本還有些擔心,這幾位堂兄妹會擔心此行危險,現在試探一番發現自己實屬多慮,當即便下令出發。


    韓家上空,一艘巨大的黑色戰船,緩緩升起,戰船上碉樓畫鳳異常豪華,甲板上巨大的閣樓,猶如一處大殿一般。


    惹得韓府外的眾人,紛紛矚目眺望,上麵站著韓起為首的五人,靜靜的望著遠方。


    韓起感受到來自下麵的數道神識掃過,微微皺眉,抬手打出一擊戰船“嗡”的一聲開啟一道屏障,隔絕了他們的神識試探。


    遠處傳來數人的略帶痛楚的悶哼聲,依然被戰船的法陣所傷。


    戰船很快在一道光幕的包裹下,從空中突然消失了......


    留下一眾人等,待在原地竊竊私語,紛紛猜測韓家這是哪位人物出門。


    沈城東南角,鳳鳴閣頂層一處廂房內,靠近窗戶的位置,端坐著一名麵如冠玉的青年,正端著酒杯慢慢品嚐。


    “啟稟少爺,據探子來報,韓起已經啟程,準備去真武山脈。”


    門外響起兩聲敲門聲,一位老者閃身進入房中,在青年麵前拱手匯報。


    “哦,看來這位韓家旁支的少主,野心不小嘛。”


    青年仰頭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幾分嘲諷之色。


    “少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不急,辛苦你修書一封,告知前往真武山脈的三哥讓他多加小心,我們的任務是監視韓家的行動,暫時留在這裏不動。”


    青年轉頭鄭重的安排了接下來的行動,待老者走後,長長伸了個懶腰,“來人!”


    “來啦~”


    一陣嫵媚至極的聲音飄來,讓青年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進來一位身穿華麗宮裝的婦人,眉目如畫,紅唇似火,杏眼朦朧,媚骨天成。


    婦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保養的十分得當,偉岸處將抹胸高高撐起,露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


    “這位公子,叫奴家過來有何吩咐?”


    婦人扭動著腰肢款款向前,單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一陣香風拂過,讓青年臉上有些發燒。


    “原來還是個雛兒啊?哎呦~姐姐我今天可是有福氣嘍,公子莫怕,奴家包你滿意。”


    婦人嫵媚的臉龐,笑盈盈的伸手在青年胸前揉了揉,嘴上不停的調戲青年,讓他麵如豬肝色,呼吸也有些粗重。


    “等等!聽說你鳳鳴閣的姑娘曲藝一絕,本少爺早有耳聞,不知姐姐可否讓我見識一番。”


    青年功法流轉,一股涼意衝入腦海,臉色瞬間恢複如初,自己是來勾欄聽曲,不是被大姐開苞的。


    那婦人見青年功力如此了的,心中頓時收起了調笑的意味,款款拜下,抬起芊芊玉手拍了拍,“這位公子要聽曲,一定讓您滿意。”


    言罷,幾名妙齡少女走了進來,這些女子年齡二十歲左右,個個膚白勝雪,五官精致,讓人美不勝收。


    每人捧著一件不同的樂器,在房間裏坐定,最後進來一位紅色宮裝女子。


    這女子一進來,頓時讓其他人失去了顏色,剪水般的雙眸,鵝蛋臉膚若凝脂,盈盈一握的腰肢,如弱柳扶風。


    紅衣女子拜了拜,“小女子紅鸞,請公子指教。”


    男子輕舒一口氣,送走了婦人,轉頭注視著紅衣女子。


    這鳳鳴閣的花魁果然名不虛傳,比皇朝郡主絲毫不遜色。


    哎!罪過,罪過......


    奏樂聲響起,一陣天籟之聲從紅鸞口中發出,讓青年男子頓時感覺身若在雲端,飄飄然說不出來的舒服。


    “還是這裏舒服啊,在主家有什麽好的,每天各種族規把人捆綁的喘不過氣來,那位韓起腦子是不是有泡,非要往主家擠。”


    青年男子眯著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十分暢快,回想起在家的種種的束縛,實在覺得這裏猶如天堂一般。


    ......


    “少主,分家韓起已經出發,那項家世子現在鳳鳴閣勾欄聽曲,並沒有跟著。”


    距離鳳鳴閣數十裏外的一處酒樓內,這裏隻是一處單純吃飯喝酒的地方,不像鳳鳴閣,裏麵各種青春靚麗的姑娘。


    一位仆人跪在地上,低頭對著一名身穿華貴長衫的男子。


    “哼!跨庫子弟!好好監視他,有什麽風吹草動及時來報,韓起這次多加留意如果表現不錯,就讓他來我麾下效力。”


    “可是少主,那韓起......在下聽說可是頗有野心,將他留在身邊......”


    韓宇治麵露冷笑,回答道:“他以為他很了不得,真當我主家是泥捏的不成,井底之蛙,無需擔憂!”


    “是!”


    仆人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


    真武學院,山壁出現的洞口逐漸平穩,康夫子一聲令下,十名弟子緩緩走進洞內。


    楊城和文波、李勇三人不出意外的被孤立在隊尾。


    其他人都知道,丁文良已是築基期強者,跟他作對,大概率是要死,在聽到張華的拉攏之後,紛紛站到了他們這一隊。


    丁文良冷笑一聲,轉身帶著眾人率先走進洞內。


    李勇和文波對視一眼,已然明白此行必定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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